“什么事?”习宝安静下来。
“先不说王家兄弟,单说凌峥,估计他已经查到你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下一步应该是离间你我的关系。”
“离间我们?”习宝不解,“为什么?”
“他要阻止我收购,必然要先切断我的财路。而在他眼里,我的财路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资金链。他一定会像三年前离间我和董薏然那样,离间我和你。”说着,项云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上一次他是利用的是乔若曦,这一次利用谁还是个未知,也是我们需要防备的。”
“乔若曦?”习宝的眼睛突地瞪圆,一脸警惕,“是谁?”
“是我安插在天豪的眼线。可惜,后来背叛了我。”提起乔若曦,项云天眸色深不见底,“她现在应该是凌峥的老婆了。”
“哟,伤心啦?”习宝伸出食指戳了戳项云天的胸膛,“舍不得啦?”
“又胡闹!”项云天赶紧恢复常色,抓住习宝的手,亲了亲,“哪有的事!”
“要说离间你和董薏然嘛,我还真得感谢感谢他。”习宝又开始不着调起来,“不过,要离间我和你,让他做梦去吧!”她满脸的不屑之色。
是啊,如若狂剑在,定会同样露出鄙夷之色。这一对璧人啊,怕是刀切啊炮轰啊都斩不断也碎不开了,他凌峥还能整出啥72变啊?
“错。我们要将计就计,才能请君入瓮。”项云天笑得邪魅,“宝儿,你要记住,眼见未必为实。到香港之后,无论你看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都不要当真。”
“但是,我还必须表现得当真。对不对?”习宝满眼的狡黠。
“哈哈,对。”项云天刮了刮习宝的鼻尖,他似乎对刮鼻尖之事极为上瘾,“就你最聪明。”
“哼。我这鼻子早晚被你刮大!”习宝摸了摸鼻子,不满地说道。接着,她自己也试着刮了两下,嗯,手感还真不错。只不过手起手落之间,又见她那双水灵大眼骨碌一转,一只葱白小手便忽地射出,抓住项云天那宽大的手掌来到一座高峰前按下,“但是,这一处,我还是欢迎被“刮”大滴……”
“没羞没臊!”项云天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抽回手。不过,抽离之前,他还是不客气地“刮”了一下。
“嘿嘿嘿……咳咳……”习宝又一次笑得花枝乱颤。调戏男人,尤其像项云天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儿。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韩欢被“畏罪自杀”之后,清扬集团股东纷纷割肉抛股,各大银行纷纷上门追贷。虽然清扬这几年如日中天,房产部更是在各地大量囤地,竞拍“地王”,但大部分收购资金都是来自银行贷款。
五日之后,这个商业神话企业不得不宣告破产。
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忧。这本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不普通企业的倒掉而变得不同凡响。或许,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份持有者还处在悲伤之中,而另外一些旁观者却已经忘却了彼时的感慨与心悸,继续着对金钱和权力的热望,继续着他们的旁门左道或阳光大道。
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一家注册资金为三千万人民币,名为爱宝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企业诞生了。谁也不曾料到,这个低调名不见经传的企业,在后来的日子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
“破产?我看怕是资产转移吧!”习宝冷笑一声,将报纸扔到一边,她忽然替韩欢觉着不值起来。
“你呀!”项云天爱怜地揽过她,“他们怎么样都已和我们无关,也管不了。何必生这些没必要的气呢?嗯?”
习宝一皱鼻子,一头撞到项云天的怀里,一阵乱顶乱拱乱哼哼,似一头发了神经的小兽。项云天并不阻止亦不言语,只是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她,眉眼含笑。女人啊,终其一生,求的,或许只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
“大哥,大嫂,我都办妥了,只等着过两日会计师事务所进行验资。”傍晚的时候,狂剑风尘仆仆却又满眼喜悦地回来了,“这叶梓静的人脉还真广。”
“好。”项云天沉思道,“这两****再找几个工作人员。”
“我看不必,我们可以把日常运作交给猎头公司代管,反正只是做做样子,我们也省心。”习宝插嘴道。
“大嫂,什么是猎头公司?”狂剑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
“‘猎头’特指猎夺人才,就是为一些公司网罗人才。”习宝的解释简单明了。
“哦!”狂剑一副了然的样子。
“天天,咋样?”习宝则美滋滋地看着项云天,那满眼的雀跃仿佛一个等着家长夸奖的孩童。
项云天盯着习宝看了一会儿。这个给他太多惊喜的女人又令他刮目相看几分。他忍不住笑了,很欢畅地笑了,食指不由自主地袭向习宝的鼻子,“就你主意多!”心里却浮现当日山洞里,她捧着寻来的家什,献宝似的一件件摆出来的情景。如果,他们一直被困在山洞里会怎样?没有那些是是非非,又会怎样?
项云天的心神罕见地飘忽起来……
香港。
兰桂坊某间热闹非凡的酒吧。
表演台上,一个似乎醉了的男人不知在嘶哑裂口地唱着什么歌。其实,他究竟唱的什么,真的不会有人在意。都是来释放自己的,出了这个门口,谁还会记挂着谁呢?
表演台下,有三五成群的人围在一起划拳喝酒,也有三三两两的男女倚在犄角旮旯里互相啃扯,亦有形单影只的单身男女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
在吧台的左侧,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正一杯一杯灌着啤酒,几个上前搭讪的女子都被他粗暴地喝走。一会儿的工夫他已将第十二杯啤酒喝光,一摔杯子,“阿风,换威士忌!”
被唤作阿风的调酒师看着年龄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的样子。他笑了笑,一双眼睛弯成月芽。他将男人的酒杯拿了过来,“远哥,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