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冲散谷中的雾气,射进屋中,透过窗户放眼望去,万里无云,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唐云三人正准备出谷,赶往城中为谢任治病,“晓晓姑娘,你还是带个面纱吧,城中人不知道情况,如看见你突然回去,恐怕徒增许多麻烦”;
“唐云兄弟说的在理,晓晓,你还是带着面纱比较妥当”;
“好,我去找个面纱”。
出了阵,黑乎乎正在一处睡的模糊,听唐云一吹口哨,便叮叮当当的跑来;两面秀峰绿岳,中间乱石纵横,李晓晓骑在驴背上,三人向城中驶去......
三十里地,倒是不算遥远,不出晌午,便已到达城中,看着三五结对的人群,游走在街上,一会敲敲西家的门,一会敲敲东家的窗,倒也显得有事可做。
三人在大街上没有多待,直接去了一家药铺,“俞老板,我爹生病了,麻烦你帮他看看”晓晓进门便喊道;
一穿着黑袍,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子,从柜台出来,“我见几位面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姑娘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哦,我们从别的地方来,她爹得了怪病,好像是中毒了,所以一路寻求名医,刚才进城时,找了一位大哥打听,才知道俞大夫医术高明,前来求诊”唐云连忙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的爹”他摸着胡须问道;
“是的,他好像得了怪病,所以年纪看起来比较老,实际他还不到四十岁”而谢任现在头发与胡须全白,似古稀之年;
“原来是这样,让我把把脉”,许久,那人脸上阴晴不定,将手收回;
“俞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他的病我也未见过,似气血严重亏虚,才会导致中年须发全白,这样吧,我给你开几服补气血的药,先试试”;
“俞大夫,我听一些大夫说,他好像中毒了,可有解”唐云急忙问道;
“他脉象顺畅,不像有中毒的症状......”,之后又走遍了城中几家医馆,所说大同小异......
一医馆门口,李晓晓扶着谢任从里出来,“晓晓,不用去找了,我的病,我最清楚,一般人是治不了的,我们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赶回谷中吧”;
“爹,我们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随后,他们去了来福客栈,那小二一见,便恭敬的迎上:“客官,小的还以为你走了,快,里面请”;
“我到城外四处转转,刚好碰巧遇到我的表妹和伯父,前来求医,就又回来了”;
“回来好,客官这要吃饭,还是住店”;
“先住店,后吃饭,给我安排三间客房,要在一块的,然后把饭菜送到我房里来”;
“好勒,客官,你们请,小的这就给你们送上饭菜”,之后,唐云了解这几天放生的事情......
客房外,唐云正准备出去,一出门便见谢任在门外来回徘徊,“谢伯父,可是来找我的”;
“是的,唐云小兄弟,你这是要出去”看着唐云背着苍狼齿渊,
“不急,到我房间里再说”唐云将其领进房间;
“伯父,请坐,喝茶”谢任坐下后,唐云也坐在一旁;
见其说话吞吐,举止不太自然,“伯父,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说,不用客气”;
谢任从怀中掏出两本封面磨碎严重的书籍,递给唐云,“这是我毕生所学的武学秘籍和研究的阵法,当年我那仇人就是为了这两本秘籍,才到处追杀我,导致我妻子惨死,女儿丢失”说话间,老泪横流;
唐云接过,将其放在一旁,扫视了一眼,上面的一本隐约写着《幽冥神功》,“谢伯父,既然是你的武学秘籍,晚辈怎么能够接受,还望伯父收回”;
“我看你有狭义心肠,而且年纪轻轻,武学根基不差,又能破我的阵法,可谓天赋极佳,我也不想让它们从此失传,还望少侠答应”,见其下跪,唐云立刻扶起;
“既然前辈厚爱,我就先收下了,若遇到有缘人,我再将其传授”;
“谢谢唐云兄弟,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谢任显得左右为难;
“伯父,你说,若是能做的,一定”;
“唉,我知道我的病情,就算治好,也活不过几年了,但我心中有一事,一直放不下,那就是我丢失的女儿”;
“伯父是让我帮你去找的女儿?”;
“对,我.心中还有一事,就不瞒你了”谢任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其实又姓陈,叫陈任,是陈汉皇帝陈友谅的第三子,因祖上曾姓谢,后曾祖父入赘谢家,而改性,爷爷想让谢家香火能够延续,经过父.亲同意,我一生下来便姓谢,不入陈家族谱,父子以叔侄相称,所以少有人知道”;
说着瞥了一眼唐云,见其并无惊讶,面色仍旧平静,便继续说道,
“直至鄱阳湖打败,父.亲被乱剑射死,我便跟随二哥逃到武昌......,二哥出降之际,将这一切告知我,让我带着妻子从后门逃出......”;
“我所说的,还请唐云兄弟不然告诉任何人”;
“当然,这些都成为了无名的历史;只不过伯父,你让我帮你找女儿,事隔十七年之久,当时她还是个婴儿,可有什么信物,或者一眼就可认出是你女儿的胎记”;
“我女儿,叫谢盈盈,出生于乙酉年,也就是洪武二年,二月初三申时过半,她出生后不到半岁,就在武当山下被来的官兵冲散,丢失了,当时她身上裹着蓝色的绸布”声音悲怆,泣不成声;
“那可有信物或者身上有胎记?”;
“没有信物,不过我女儿的右胸前,有一块淡蓝色月牙状的胎记,所以取名盈盈,希望她的生活能够像圆月一般明亮充盈”;
“这算哪门子标记,我总不能见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就提这种要求吧;胎记不长手上,脸上,起码也得在脖子和脚上吧”心里嘀咕道;
“伯父,若机缘巧合下,我找到了你的女儿,一定告诉她你是她的父亲,带她回来见你”;
“不可,我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若你能找到她,就请告诉我一声,她过得怎么样,若能够看她一眼,我也就足够了”;
“若能找到,晚辈一定照办”;
“多谢唐云兄弟,还有就是.晓晓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若她遇到危险,还请你能够救她”;
“我与晓晓姑娘既然相识,若她遇到危险,我自当相救”......
唐云收好两本秘笈后,便随谢任出了房门,唐云独自来到楼下,正碰到一老者和小二纠缠,“客官,你的钱,只够买一坛十年的绍兴花雕,买不了三十年的酒”;
“都是酒,你就给我一坛三十年的吧”那老者一身银色长袍,上绣有闪烁的祥云状,头戴发冠,银须白发,似百岁高龄,却精神抖擞,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者瞥向柜台中的一坛美酒,小二正想上前护住,还未抬脚,那老人不知何时已抱起那坛酒,站在身后,“小伙子,酒在这里呢?”,小二几次扑空,连衣角都没碰到;
“好俊俏的身法”,唐云来到小二身前,“小二,这是十两银子,就当是这位老人家的酒钱,如果够,再给他上些下酒菜”,这时小二才灰土土的走了;
老者蹭到唐云身前,仔细打量着“你这少年,我何时需要你帮忙”;
“前辈,武艺高强,那小二岂是您的对手,我不是在帮您,而是在帮他”唐云十分恭敬道;
“你这小娃娃,倒是挺会说话的,老夫也不喜欢欠人情,便告诉你,刚才和你一起出来的人,他中的是血煞钉,体内还含有微弱的血毒,虽然不致命,但也活不过一年,便气血耗尽而死”;
“前辈,既然你知道是什么毒,可有解救之法”唐云连忙问道;
“没有,我救不了他,就算救了他,也活不过三年”说话间便跳出了窗外,不见踪影,唐云只得暂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