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总房间里出来,我径直拐进了郭丽的办公室。一见到我,郭丽就着急的问道:“怎么啦怎么啦?老板说什么了?”我坐在她对面,摇头笑道:“没事,明天要出差,去滨海,你现在给我打两份合同,镀锌板的,等会我带走,明天我不来公司了,直接走。”郭丽点点头,迅速的打开电脑忙活开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老总走进来对我问道:“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们到车站,把这件事情办好。”我连忙站起来说道:“老板不麻烦了,我自己去车站,几个朋友要去滨海办事,正好跟他们一路。我现在打合同,拿了后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走了。”老板点点头,对郭丽说道:“小郭再辛苦一会,我先走了,搞完了把门锁好。”
我和郭丽一起送老总出去,小丁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后面跟着。也难怪,汽车站离我家近离公司远,坐公交基本是站头至站尾,出租车估计小丁不舍得花那钱,老板也不可能单独去送他,我不让老板送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活该,谁让你平时跟冯麻子走那么近,做我的对头,你会死的很惨!
看着老总和小丁消失在楼梯口,我急不可待的关了办公厅的大门,拉着郭丽的手就往办公室跑。小妮子明白我要干什么了,嗔叫道:“死钢子你要死了!这是在公司呢!”看我一脸色急愣头往前冲,连忙抱着我的胳膊求饶道:“别,别在办公室,去厕所!”
推开女厕一个格子的门,把郭丽一把拉到怀里,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迅速的关上门,然后飞快的解开她胸前的纽扣,大手一探,顺着衣服就伸了进去!
……抱着郭丽坐在座便器上,享受着激情后的温馨。郭丽面对着我,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道:“钢子,以后在公司处世圆滑一点,不要老是得罪人,这次查账的事情如果能平息了,以后坐上了总监,更要小心应付下面的人,因为很多事情,你要靠下面的人替你扛包呢!”我呵呵笑着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在教唆我犯罪呢?这可不是我李钢的涉友之道啊,我可不能让自己的朋友替我背黑锅。”
郭丽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说道:“不是背黑锅,而是危险分摊化。也就是所谓的法不责众。一个人做是个错,人人做就是合理了。同样的目的,众人参与的效果绝对要比一力承担的强,只要好处你占大头就行了!”我冷静下来,仔细琢磨着郭丽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又有些不太明白。郭丽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娇笑着吻了吻我的嘴唇,道:“我就喜欢你认真思考的样子,特有男人味!”我挺了挺身子,笑道:“不喜欢刚才的样子吗?那样不是更有男人味吗?”郭丽红着脸白了我一眼,嗔骂道:“跟你说点正事吧,总没个正形!以后我不在了,看谁还能看着你!”我听了一愣,道:“你不在了?你要去哪?”
郭丽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怔了半天,叹了口气,眼睛红红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幽幽说道:“汪岩利用自己的关系,在他单位给我找了个职位,我今天已经交了辞呈,估计后天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惊呆了。我一把抓住郭丽的肩头,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郭丽手捧着我的脸,道:“钢子,我也不舍得走,我不舍得离开你,可是…”
看着郭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隐约感到有些蹊跷,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捧着郭丽的手说道:“小丽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郭丽一眨不眨的回视着我,充满柔情的目光似乎要把我融化掉,嘴角一翘,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换了个单位,又不是离开临海,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啊,而且不在一个单位,不用避讳那么多人,更加方便,不是吗?”
我皱着眉头,摇头说道:“小丽子,我知道你心很大,小小的宏远容不下你的翅膀,但这不是你现在调走的原因!我要你说实话!”
郭丽怔了怔,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我告诉你。有人给汪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和你之间关系不太正常。汪岩要对付你,我极力反对,并且以离婚要挟,她答应我放过你可以,但是我必须离开这家公司,不管我和你之间有没有事,我必须离开你。所以,我就同意去他单位上班喽!”
“****他妈,是谁?!”我怒吼了一声,暴怒的声音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了。郭丽吓的粉脸苍白,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小声说道:“你疯了!这是在公司!”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样子像是刚跑完马拉松,脸憋的通红,正想说话,郭丽突然身体一僵,捂着我嘴巴的手更加用力,歪着脑袋一动不动。耳边确实传来轻微的响声,“吱!”声音不大,但此时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那是办公室大厅玻璃门合拢的声音,有人!
郭丽苍白着脸,飞快的从我身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此时一拉上来就可以了,系好扣子,在郭丽脸上轻轻一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不住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低声说道:“在这等我,我出去看看,谁叫也不开门!”不待郭丽点头,我轻轻拉开门拴,一个闪身窜了出去。
办公大厅并没有开灯,只有郭丽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里面当然没有人。其他门都锁的好好的,看来刚才不是老总回来,那会是谁?办公大厅的玻璃门敞开了一个小缝,刚才我和郭丽明明是关好了的,难道是风把门吹开了?楼道静悄悄的,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难道刚才是错觉?我摇了摇头,转身关好玻璃门,正想往洗手间走,旁边办公桌前站着的一道黑影吓了我一跳,失声叫道:“谁?!”那黑影也被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我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苦笑不得走过去抱着她说道:“不是叫你在卫生间等的吗,你跑出来干嘛?吓我一跳!”郭丽颤抖的像是得了疟疾,连牙齿都发出咯咯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看…看到人…了吗?认出来…来是谁了吗?…”
我看她被吓成这样有些好笑,亲吻着她的嘴唇说道:“宝贝别怕,是风吹的,没有人!”郭丽使劲的摇着头,嘴里说道:“不…有人!一定…有人!”我还想辩解,鼻子耸动了一下,心头一紧,轻轻松开郭丽,伸长了鼻子一边吻着一边在办公厅走着,等到了卫生间拐角的时候,我停下了。
“开灯!”我冲郭丽喊了一声。明亮的日光灯打开了,我在卫生间拐角处蹲了下来,用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一抹,手指上有一层淡淡的烟灰,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是新鲜的!转身看着郭丽苍白的小脸,我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是对的,是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坐在郭丽的办公室,看着郭丽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帮我弄合同了,反正电脑里有模板,稍微修改一下打印出来就行。自己搞定合同以后,郭丽也稍微恢复了一点常态,身体不是那么颤抖了,只是小脸还是苍白的让人心疼。“钢子,你猜会是谁呢?”
我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脑子里一直苦苦思索着同样的问题。会是谁呢?老总?不太可能,他要是在外面,没必要偷跑,我和郭丽偷情,对于他这个外人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以他的身份,即便是无意中撞到,也不会跟做贼似的偷偷跑掉,偷跑的应该是我们俩个。小丁?
他倒是有可能,因为他住在公司宿舍,在办公楼后面五百米的宿舍楼,不过,据我所知,小丁是不抽烟的啊?所以,他也被排除了。难道是冯麻子?这厮的一贯做法倒是很相像,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和郭丽今晚会偷情?以他臃肿的身手,也不会跑的那么快啊?
脑子里越想越乱,谁都有可能,又是谁都不像!郭丽看着我走来走去,有些着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钢子你别晃了,越晃我的心越乱!你快说到底是谁啊?”我在她身边坐下,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管是谁,我都无所谓,汪岩敢不要你,我要!”
郭丽听到我的话,平静下来,扭了一下我的脸说道:“他要是想不要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钢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知道就知道了,不在乎了,反正我快走了,谁爱说闲话就说去吧!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汪岩。”
我叹了一口气,道:“小丽子,我真舍不得你走!”
郭丽抓着我的手,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我必须去,你能明白吗?”
我只好点头。
送郭丽回家,在她家小区外面的大树底下,我吻了她足足有五分钟,像是在生离死别。我有种预感,今晚和她分开,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了。郭丽慢慢的松开我,推着我的肩膀说道:“钢子,回去吧。等你从滨海回来,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汪岩还在家等我,我不能回去太晚。”我叹了口气,慢慢的抚上她的肩头,双手一用力,让她转了一个身,然后轻轻的一推,对着她挥了挥手,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小区,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脑子如灌满了浆糊一样乱成一团。紫烟一心相夫教子,刘娟马上就要外地成亲,郭丽也要调离工作,所有的女人都离我而去了,看来上天要我收敛花心,好好对待诗雅,那我怎么可能不遵从呢?
可是,今晚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有种预感,这个人,可能和给汪岩打电话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甚至这个人,就是揭发我财务问题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跟他有什么仇?是冯麻子吗?如果真的是他,那这家伙的心机要比我想象的要深沉的多了,如果不是,这个人肯定就隐藏在我的身边,迟一天发现,我的危机就会加大一分,我的下场也会更加的惨烈!
回到家,在楼梯上正遇到冯阿姨下班,见到我笑道:“李先生您回来了?”我对她点点头,正想上楼,突然想到今天是月底了,连忙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说道:“冯阿姨给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冯阿姨连忙摆着手说道:“小姐已经给过了。”我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抽出两百块钱,硬塞到她手里说道:“算是奖金。您以后多操心照顾诗雅,明天我要出差几天。”冯阿姨点头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李先生,今天小姐一天都高高兴兴的,我都很久没听到她唱歌了,可是…”我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问道:“可是什么?”冯阿姨看了看楼上,压低声音说道:“可是刚刚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又不开心了,晚饭也没吃,就去床睡了。”接了个电话?什么电话?我奇怪的看着冯阿姨,冯阿姨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摇头说道:“她在卫生间接的,我没听到,反正出来的时候很用力的把门关上了,吓了我一跳。”
我点头示意明白了,让她下班。满腹狐疑的打开家门,脱下鞋子径直走向卧室。打开电灯,诗雅盖着被子躺在床一动不动,我走过去俯下身磨了磨她的额头,道:“老婆,你不舒服吗?怎么睡这么早?”诗雅也不吭声,死人一样的任我摆弄。我有些无趣,站直身体说道:“我去一下卫生间,洗个澡回来陪你。”正想脱衣服,耳边传来诗雅冷冷的声音:“你最好就在里面睡觉,你一晚上不都在卫生间吗?!”
我惊呆了!那个人竟然打电话给了诗雅!
有人说,最可怕的敌人是你的生死对头;有人说,最可怕的敌人是你的身边朋友;而我说,最可怕的敌人是随时可以向你下手,你却看不到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