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丰大人,来得够早的啊。”门前,站立没有一会儿的刘检志夫妇就迎来了今晚的第一个客人,户部主事丰浏,此人与刘检志年纪相仿,可是没有刘检志的谨慎,但是为人还不错,就是平日里和他的名字一样风流得很,所以这么长时间里都还在主事的职位上徘徊。
“刘大人瞧您说的,下官可是全力听从您的号召,一离开户部就往您这里赶了。”丰浏挂着笑意配合着刘检志打趣道。
“就知道丰大人大气,请,里边请。”刘检志高兴的讲。
“大人还在等谁?莫不是就我一个人到了吧?”丰浏见刘检志没有动身打算,疑惑的问。
“是啊丰大人,你是第一个到的,还有钱元钱侍郎、海潮海大人、赵大人和他的朋友没到,你先进内堂歇息片刻,估计都快到了。”刘检志向丰浏解释道。
“那下官还是和大人一起等着吧,我这么进去也不像啊。”丰浏虽然生性风流,但是该有的为人之道还是知道的,决意留下来与刘检志一起迎接后面的贵客。
“快快丰大人,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这才刚说完钱大人和海大人,这不两位大人就已经近在眼前了。”刚想对丰大人表示歉意,就在一抬头的功夫,就看见户部右侍郎钱元和另一位户部主事雷大人结伴而来,就在不远处。
“下官刘检志欢迎钱大人莅临寒舍,蜗居蓬荜生辉啊。”见钱侍郎已经走到门前,刘检志赶紧走下台阶上前迎接,口里还在恭维着这位右侍郎。
“老刘啊,这是什么话,虽然在户部担任的官职不一样,但是你我毕竟多年好友,只不过是来你家聊聊天叙叙旧,何必如此小心,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钱侍郎口里说着客套的话,不过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
“下官海潮见过刘大人,怎好有劳刘大人亲自迎接,这颗折煞下官了。”站在钱元身后的海潮见刘检志与钱元已经说完话,赶忙上前见礼。
“下官丰浏见过钱大人。”丰浏也紧随海潮一步向钱元见礼道。
“海老弟也来取笑刘某人吗?今日难得几位大人赏脸前来,刘某人出来迎接一下又算的了什么?来来,我们先进去,站在门外也不是个事。”刘检志这边与海潮打趣,那边就邀请着钱元、丰浏二人一同向家里走去。
“刘大人,下官来迟,请刘大人见谅。”才刚刚转身准备领着人进家门的刘检志又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等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赵元杰的声音,立刻向钱元等人告罪,一把拉住夫人张氏重新走下台阶,迎接赵元杰,见赵元杰手里还提着好几个坛子,刚刚站好的双脚又朝前走了几步,来到赵元杰面前,笑着看着他。
“刘大人,时间匆忙,下官与房中书来不及准备其他的礼物,就只能在来时的路上带上几坛好酒和一叠上等宣纸,希望刘大人不要嫌弃才好。”赵元杰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美酒,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刘检志解释。
“赵大人、房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是老夫请客,又怎么好意思让二位大人破费,应该是老夫不好意思才对。来,赵大人请将手中酒坛交给老夫,老夫让家丁送进去。”刘检志赶忙招来一个家丁,让他接过赵元杰手中的美酒。
“赵大人来,我来为你引荐我们户部的钱侍郎和另外两位主事大人给你认识。”等家丁将赵元杰手中的美酒接过后,刘检志连忙拉起赵元杰的手来到钱元、海潮和丰浏三人面前,向赵元杰介绍三人。
“下官赵元杰见过钱大人、海大人、丰大人,下官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大人往后多多提醒,多多指教,下官在此先行谢过。”赵元杰通过刘检志的介绍之后,一一向钱元、海潮和丰浏三人见礼,十分客气。
“赵大人说的哪里话,从今日起大家都是户部一个锅里的同僚,说指教就太见外了。”钱元当先回礼道。
“是啊是啊,赵大人太客气了。”
“赵大人见外了。”
“下官房中书见过各位大人。”房中书见赵元杰与其他人都已经打完招呼,这才插嘴向众人问好。
“哦!房大人也来了,刚刚没有发现,勿怪勿怪。”钱、海、封等人回答。
“好了,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还是进去再聊吧,拙荆已经备好了饭菜,再不进去动筷怕是要凉了。”为了消除房中书的尴尬,刘检志连忙活跃着气氛,邀请众人进去,准备开席。
来到接客的大厅,众人一一按次序做好了位置,坐在陪席边的刘检志让下人倒好了酒,率先举杯打了一个样,众人也是高兴的一饮而尽,气氛就此慢慢形成,席间赵元杰是最受众人照顾的人,或许是放不下从三品官员的脸面,只有钱元稍微矜持了点,只是开始的时候与赵元杰喝了两杯,之后就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与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像海潮、丰浏二人那样放得开,一个劲儿的劝他人喝酒。
赵元杰与房中书见海潮、丰浏如此豪放,也就慢慢的放开了胸怀,与二人推杯换盏,气氛也再一次被带动。
“夫人,这位就是我们南岳国最年轻的爵爷,当时只有六岁,也是南岳国最年轻的正六品官员,户部主事赵元杰赵大人。”已经喝过一半进程的刘检志拉着自己的妇人张氏来到赵元杰身边,认真仔细的向张氏介绍赵元杰。
“刘大人哪里的话,下官只是运气好点,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罢了,如果换成别人一样可以取得下官的成就。”赵元杰有些醉意,强忍着扶着桌子站起来,谦虚的向刘检志解释。
“不不不,夫人,赵大人早些天可是刚刚从江南回的帝都,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所以陛下才封赵大人六品户部执事,绝非运气。”刘检志连忙更正。
“刘张氏见过赵大人,赵大人果真是人中龙凤,生的也是仪表堂堂,真让人羡慕赵大人的父母。”张氏笑着夸赞赵元杰。
“刘夫人过奖了,以刘大人的才情加上刘夫人的相貌,想必膝下儿女必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如何会羡慕下官的父母?”赵元杰同样祝愿刘检志和张氏。
“赵大人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我膝下就只得一女,确实是生的倾国倾城,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手工女红更是精巧,我夫妇二人确实很为她骄傲。”刘张氏笑盈盈的向赵元杰表露对女儿的喜爱和自豪。
“那就要恭喜刘大人和刘夫人了,来!这杯酒就当祝福,请大人和夫人赏脸。”赵元杰此刻醉意上头,一时没有体会出张氏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张氏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赵元杰立刻就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敬了刘大人和张氏。
“喝酒之前我能不能先问赵大人一个问题?”张氏见赵元杰没有下一步意思,决定主动出击。
“夫人有话就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元杰拍着胸脯说道。
“请问赵大人今年贵庚?”
“已满十六。”
“可有婚配?”
“暂无婚配。”
“可有心仪女子?”
“有,但又怎样?”
“赵大人说什么,妇人没有听清楚。”
“妇人刚刚问了什么?”
“额!赵大人可有兴趣见一见我们的女儿?”
“夫人莫要开玩笑,待字闺中的姑娘岂可轻易见其他男人。夫人莫不是和下官一样喝醉了吧!”
“如果我夫妇二人愿意让赵大人见我家女儿,赵大人是否愿意去见见?”
“好啊,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大人和夫人乐意,小姐不嫌弃在下冒犯了就行。”
“来人,将赵大人带到后堂,给赵大人准备一碗醒酒汤。”刘张氏听完赵元杰的话,立刻叫来两个家丁将赵元杰搀扶进后堂,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倒入赵元杰口中。
醒酒汤一入口,模糊的意思瞬间清醒了几分,最少赵元杰现在知道自己在哪,要做什么,只是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眼前景物被分成了好几份。
“民女刘芯甜见过赵大人。”如黄莺般的声音在赵元杰耳边响起。
赵元杰强打着精神,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矫正眼前的身影,可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无论赵元杰再怎么努力,眼前的身影依旧无法重叠、清晰。
“对不起小姐,在下适才实在是喝了太多酒,以至于看不清小姐身在何处,如有得罪请小姐见谅。”努力过后,赵元杰怀着十分的歉意向刘大人的女儿道歉。
“大人无须如此,本就是家父有错在先,将大人灌得伶仃大醉,民女在此先代表父亲向大人致歉。”那声音带着歉意娓娓转入赵元杰耳中,让赵元杰身心放松,如同在聆听天籁一般。
“小姐不仅善解人意,而且声音犹如出谷黄莺,让人身心愉悦,今日在下有幸得见、得闻,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赵元杰毫不吝惜的夸赞着她。
“大人。。。”
“赵大人,你在哪?我们要回去了。”房中书的大喊打断了刘芯甜接下来的话。
“房兄我在这儿。”赵元杰对着房中书声音传来的地方大喊了一声,转头又对刘说:“今日有幸得见小姐,实在是在下的福气,今日与小姐相谈也甚是开心,如果那日小姐觉得无聊,可以把在下当做一个可以倾述的朋友,找人去我家府上通知一声,在下必然随叫随到,这是在下随身携带的玉佩,只要让人拿着玉佩就可以在我家府上自由行走。今日还有朋友在等候,不宜久留,来日再与小姐畅所欲言,告辞。”赵元杰取下一直带在腰间的玉佩放在手边的茶几上,拱手像刘告辞。
“谢过大人,民女也很高兴今日认识大人。大人慢走。”拿起赵元杰放在手边茶几上的玉佩,刘目送赵元杰离开后堂,与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相互搀扶着向大门处走去。
看着手中还残存的体温,刘芯甜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却泛起了点点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