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跟平常不同,陌生的感觉让我很冷,想起来搬了新家离学校很近不需要起这么早,又重重地躺了下去裹紧被子,盯着上铺的床板上面的木纹,目光随着木纹的路径流转,什么也没想,睡得久一些是我一直想拥有的,可是得到了又睡不着了,怪不得爸爸说我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矛盾体,经常对自己的想法产生质疑,自己做自己想法的批评家,但是又害怕被别人看穿自己的不坚定。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墙,这一面墙是浅绿色的,一开始我想要浅蓝色可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那种颜色的涂料,在我不知到的情况下换成了浅绿色,我也没说,我实在是不想跟爸妈争辩什么了,就这么躺着躺到了七点,起床晕乎乎的洗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不好看,眼睛肿肿的,头发乱糟糟的,爸爸进来给我扎头发,我一直是爸爸给扎头发的因为妈妈早上妈妈很早就要去上班了,爸爸学了一个晚上终于学会了,扎得有模有样的,扎完了拍了拍我的脸出去了,我挤上牙膏,叼着牙刷半天没动,我很喜欢在早晨的时候放空自己,我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我看了一部古装剧就会想象如果我出生在古代是一个公主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会是幸福的还是悲伤的ending,想着想着我就会沉浸进自己的思绪,眼前的现实慢慢消失,代替的是一片冒着白点点的漆黑,爸爸没听到我洗漱的声音敲了敲厕所的门,我一怔,眼前的星星点点渐渐消失,爸爸在外面说好了没啊。我哼哼了几声,赶紧刷牙,匆匆的刷了几下,漱口洗脸。早饭吃的是蛋挞已经连续吃一个星期了,我也没说什么反正早上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的。换上了衣服拎着拉杆书包到门口穿鞋,拉开门风窜了进来,回去加了个薄外套。新家因为是老房子没有电梯要拎着拉杆书包下楼,那些书也很重,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拉开生锈的铁门原本应该是红色的现在已经锈迹斑斑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红色,手碰上去还会掉铁皮渣子,我就用脚把它顶开了。第一次从这个家去学校还不怎么熟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往小区的后门走了,弄堂很窄,头顶都是电线,像一个网罩吧错综复杂的弄堂罩在一小片细长的天空下,感到很压抑,加快了步伐,到了弄堂的出口有一个面摊,没有店面,只是在路的两边放上几张桌子,有几个大叔坐在蓝色的塑料凳子上,公文包放在膝盖上,点了几碗面匆匆忙忙地吃着早饭,发出了巨大的嗦面的声音,面很油,在他们那干干的嘴上留下了厚厚的油脂,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油光。出了弄堂,可感觉又进入了另一个弄堂车行道很窄,两边的人行道更窄人行道上簇拥着,水果摊,饭店,文具店,杂货店,菜摊子,留给人走的路只有三只脚的长度,路很脏到处都是菜摊掉落的菜叶子,早上大部分的商铺都没有开,只有菜摊和文具店早早地开了,文具店应该就是为了招揽早上上学的学生的注意,他就开在昪澄(就是那所我以后可能要去的初中)后门的旁边,菜摊子围着一圈圈的爷爷奶奶在强新鲜的菜,外围的人拼命往里面挤,收钱的地方排起了长队,都排到了车行道上,幸好车不多,要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一番热闹景象,经过昪澄后门的时候我往里面看,铁栅栏拦住了我一部分的视线,看到了一栋红砖的洋房,是民国的感觉,墙体已经有一部分被腐蚀了,露出了砖头里面的米白色,斑斑驳驳的。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依旧是一间间的商铺,挨得很紧,最先一间是肉铺,灯泡罩在红色的灯罩里映得整间铺子都是红的,到是和摆出来的肉相呼应,走过去的时候有一股腥味混杂着腊肉的味道,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学校的大门在一个弄堂的里面外面是一个会所,经常停着豪车,里面安安静静就是一个带花园的普通洋房的样子,门口有一个保安,每天都看着小学生们早上进弄堂,下午放学出去,每天都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的看着,我经常在想他看着我们会不会怀念他上学的时光,怀念那些有着满满朝气的时光,会不会想起上学时的伙伴,我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回忆这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