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先到的是长弓射出密集的箭雨,长弓的箭雨数量多的可怕。但杀伤力不行。很多士兵用木板做的盾牌挡了。
随后来的才是士兵害怕的,弩箭射出的。
弩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可是机械地力量远远要强于人的臂力,因此,每一波弩箭射过来,都要带起一大片的腥风血雨。冲在最前面的镇南军士兵。如同瞬间打开了红色的染坊,无数的粉红色的液体,将他们笼罩在死亡的地狱之中。只要一个人中箭,他身边的人。都将会变成暗红色,那是飞溅出来地鲜血。
更有甚者,弩箭没有射中他们的身体,而是射中他们的脑袋。那样就更加地恐怖。头骨是非常坚硬的。弩箭会直接带起他的头骨,让头骨和脖子分离。最终狠狠地向后面飞去,直到撞到新的目标为止。通常这种新的目标,都会被疯狂而来的头骨给撞得头破血流,最终好像两个大西瓜相撞,全部被砸得稀巴烂,只留下红的白地模糊一片。
无数地血箭激烈的迸射出来,想要在天空中划出一条完美地抛物线,留下主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道绚丽的痕迹,但是很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因此队伍太密集了,鲜血飞溅出来以后,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打在周围的人身上,将他们全身上下都染成暗红色,如同是自己身上在不断流血一样。
浓郁的血腥味,笼罩着小金园,暗红色的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鲜艳,格外的华丽。地上的杂草,贪婪着吸收着浓郁的鲜血,想要借此补充缺乏的养分,但是它们最后却不幸的现,凝聚在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多的出了它们能够吸收的范围,它们最终被活活的淹死在这粘稠的鲜血里面。鲜血顺着草丛缓缓地流淌,在流经那些裸露的地带,马上会变得一片的血红,就如同是癞子的头被打破了一样,格外的触目惊心。
床子弩弩箭的杀伤力太大,不少镇南军士兵直接被撕碎,破碎的尸体随便搭在同伴的身上,断裂的四肢,随意的乱飞,谁也不知道自己后背上突然落下的手臂是谁的,又或者是迎面飞来的内脏是谁的,有时候,突然一块肉落在嘴巴中,于是下意识的张张嘴巴,就把这块肉吞下去了,结果根本不知道吞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淡淡的血腥味还在口中。
“盾!盾!盾!”
镇南军的军官在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喝令士兵们用盾牌组合的更加密集,以便阻挡对方的弓箭,减少自身的伤亡。镇南军是有盾牌的,只是简陋的盾牌根本不能抵挡弩箭的射击,尤其是那些木盾,完全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每一枚的弩箭射过来,要么直接穿透木盾,将木盾后面的镇南军士兵来个透心凉,要么就将整个木盾撞击的粉碎,不但撕碎了后面的木盾主人,而且纷飞的木屑,还伤及到了周围的同伴。
就算是那些厚厚的铁盾,在那些强劲的弩箭面前,只能是勉强保住自己,弩箭射在铁盾上,强劲的冲击力往往让主人的手臂酸麻,铁盾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如果第二枚弩箭到来,绝对是一击致命。那些被铁盾拦住的箭镞,要么当场箭头破裂,向着周围散射,要么就折偏了方向,射入了旁边的淮西军身体,伴随而来的往往是无奈的惨叫,跟着就有人挣扎着倒地。
然而,在这种时候,盾牌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即使谁都对它们的防护能力没有信心,可是,有这样一块盾牌阻挡在自己的面前,内心里始终是一种安慰。或许,躲避在盾牌的背后,看不到石城军的弩箭射。这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好多人都在悄悄地庆幸,如果自己避过了一枚弩箭,剩下的弩箭再也不会朝着自己来了吧。只是。那连绵不断的啾啾啾声,还有噗嗤噗嗤噗嗤不断地人体中箭声,给了他们太沉重的压力。以致使得他们的前进步伐,不由自主地开始停下来。
幸运地是,张弩和床子弩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能连续射,射完毕之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重新装填,否则,镇南军在进攻地路途上,就已经全部死光了。事实上,保信军拥有的全部弩机也不过十二台,每次射出去的弩箭。最多也只有二十枚左右,中间有四台弩机是可以同时射出三枚箭镞的。
“哎!”看到刚刚的箭雨给镇南军带可怕的杀伤力,但一波射完,只有长弓还可以立刻继续射。大杀器张弩和床子弩需要时间。段浪心中叹了口气。感觉张弩和床子弩还是太少了。可以让李世文继续购买,反正宋朝那边的文官为了钱什么都敢卖。这次李世文过去,不但买到粮食,和武器。还和柳州知府孔鲁搭上关系。孔鲁是个为钱什么都敢卖的人。张弩和床子弩就是他把柳州军的物资偷偷倒卖。
“上!上!上!”
镇南军的军官不断的吆喝着,督促士兵们举着盾牌快前进。
每次战争,代价总是非常惨重的,这是最原始的风险投资,绝大多数地镇南军士兵都已经习惯。在经历了弩箭的肆虐以后,他们调整了前进的度。明显的加快了前进地节奏。只有加前进,直接和对方短兵相接,才能避免弩箭的杀戮。虽然带来的严重后果是盾牌之间的缝隙更大了,给了石城军弩箭更多地杀伤机会。
“射击,快”
“装箭!快装箭!”
石城军这边,弓箭营指挥官一边命令长弓营这边快射击,一边让弩箭营的士兵重新上弩箭。
长弓营的杀伤力小。但射击速度快。积少成多也是对敌人的打击!而弩箭的杀伤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能够在敌人到达自己之前。重新射一次又或者是数次弩箭的话。无疑将会极大的打击敌人地士气,降低敌人地战斗能力。然而。这个愿望看起来非常的简单,但是做起来很不容易。弩箭地操作,是非常繁琐的,尤其这些大型弩机,都是最原始的机械,零部件很多,而且还十分脆弱。装填弩箭每个人都会,但是要将装填弩箭的时间缩到最短,非得经历无数次的严格训练不可。而张弩和床子弩才刚刚到没有几天,士兵本部来不及操作熟练,手忙脚乱之下,有一台弩机当场就损坏了。
对面的镇南军士兵,显然知道这一点,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个空当,因此,他们前进的度越来越快,甚至已经不再保持队列的严密整齐,而是试图尽可能缩短通过开阔地的距离。他们的军官虽然竭力的想要恢复队伍的完整,可是在弩箭的威胁下,大部分的士兵还是选择了快向前,盾牌因此出现了更多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