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前面八角镇到了。”
“让马夫找个阴凉新的地方停下。”
“是。”
“哟,这位小姐又来了呀!”
喜珠有印象,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张大娘放东西的那家铺子。
“你们莫不是又来找酒坊的?”
“我知道这八角镇哪里有酒坊,可要我给贵人带路?”
“不必了,这位大婶。我们今日,不是来找酒坊的。”喜珠不太喜欢别人骤然靠这么近,特别是离郡主太近。
“哦,那你们今日,是来寻什么的呀?”
“这,不便告知实在是不好意思。”
“哦,贵人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就找我呀!”她可是听说上回儿有人看见,这丫鬟,给了张婶好大一袋银子当问路费。
只是那张婶儿故作大方又给推回去了,她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小姐,我怎么感觉这八角镇上的人像是热情过了头?”他们该不会是知道小姐的身份了吧?
“只是看见你给张大娘和姑坊主银子了吧。”那日喜珠给银子的时候,她就瞧见那边巷子里有几个藏头露尾的,像是在打量着这边。
没想到是真的有人在看,看来民风淳朴也只是指一部分人,并非是所有人。
“啊?原来是这样呀。奴婢还以为大家是真的这么热情呢,没想到是为了银子呀。”这一路上都遇见好几个人要给她们带路,被她给拒绝了。
这八角镇,想当初为了请酒鬼前辈,她和郡主跑了多少趟呀,哪儿还能不记得路呢。
“快些走吧,今日还要早些回去呢。”
“是,郡主。”
“郡主这日头太大了些,郡主往里走,躲躲吧!”
“今日是奴婢疏忽了,忘了给郡主带上昭君帽。”
昭君帽又称帷帽,使近几年京城流行的一种常见的遮阳帽子,听说是从胡地那边流传过来的。
“也不是多热,忍忍就好了。”
“那可不行,郡主还是进来些吧!”
“去年郡主还因为日头太大,在院子里逛的时候还中了暑,今年啊奴婢可不敢再疏忽了。”
“我以前身子这么弱的吗?”
南清暖倒是没想到这郡主,不仅风能吹倒,太阳也能晒倒啊!
“倒也不是弱,就是郡主生下来就带着的毛病,很难调理。多亏了王妃,这些年一直在找药方子替郡主娇养着。”
“奴婢瞧着郡主吃的药膳近日还有了些作用。”
若是以往南亲王妃哪儿敢在这样的日头放她出来,那都是得丫鬟婆子们小心伺候着,生怕主子哪儿不舒坦了。
不敢太早放冰盆,只能丫鬟们扇扇凉风。
“有作用就好,也不枉我天天吃这么多。”搞得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郡主,你看前面就是酒井坊了。”酒井坊古朴的招牌,就那么显眼地挂在上面,旁边还挂了两串喜庆的红布。
想来酒井坊也是刚开张不久。
姑英的办事效率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就是不知道二顺子想得怎么样了。
南清暖一下马车,就听见了天天的叫声,“娘!娘!漂亮姐姐来了。”
“娘!你快出来呀,上次来我们家的漂亮姐姐又来了。”
天天迈着两只小短腿,边跑边喊道。
不少人都回头,望着这边的马车。好在,马车并不是十分的显眼,与八角镇上普通的马车并无多大的差异。
众人看了一会儿见马车上没有人下来,便不在多回头了,只是议论的人还是不少的。
“害,想来是姑英的什么娘家吧!”
“也没听说姑英有这么有钱的娘家呀,听说这酒井坊被二顺子那赌鬼输出去了之后,就是她娘家来赎回来的。”
“再说,这姑英不从小就在我们这八角镇长大的吗?哪儿去找什么娘家呀!”
“这个说来也是,不会是那二顺子的什么亲戚吧!”
“说不准,那二顺子就不知道从哪旮沓(ga da)冒出来的一个人。现在有人找上门来也说不准哪!”
“那姑英,可算是磨到头了哟。”
“要真是什么有钱人家,能让自个儿娃在外面结婚生子,那么多年都不回去呀!”
“说不准是什么关系呢!”
“要我看呀,姑英就只有好好把握酒井坊,把她爹的手艺给发扬下去。”
“就是,这二顺子,到时候真要有什么大来头,还指不定会不会要她呢!这男人呀,还真是靠不住。”
“你这么一说呀,就想起你家那男人,确实是靠不住呀。”
“别提他了,提着他都觉得自己心肝儿在冒火。”那婆子一想到这些,脸都青了。
南清暖还不知道被误以为了是姑英的亲戚,就算知道了,她也乐得这个误会。
“小郡主,你来了!”既然决定了合作,南清暖自然不会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早在他们第一次通信时就已经说明了。
“姑坊主,可想好了。”
“敢叨扰郡主,自然是想好了,能将酒坊开到京城去,想必祖上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孤坊主这么想就对了,京城的发展势儿可好了。”喜珠在一旁高兴地劝说道。
开到京城好呀,不仅随时能跟郡主的今朝酒楼供货,还能向别处卖了,重要的是郡主,那些什么果酒啊,可不就有了煮酒的地方吗?
也不致于常常憋屈在后院儿里面煮,不能量产就很难推销到酒楼,实在是暴殄天物。
“娘,咱们真的要去京城了吗?”
“小豆子说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他说他还见过这么高的狮子在钻圈呢。”天天挥舞着手比划着同伴儿和他讲的狮子。
“姐姐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有人专门捉狮子来养着,等训练好了出来给人们表演。”
“真的吗!”天天兴奋地蹦跳了起来。
他也可以去京城了,他也可以看见那么那么高的狮子。
“天天!不要一直缠着你姐姐,去玩儿吧!”
“姐姐,那我去勾项圈了。”勾项圈是八角镇小孩子常玩的游戏。她这些日子,常常在这儿的街道上,看见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铁棍,边走边跑勾着一个大铁圈。
“快去吧!”
“只是姑坊主,本郡主有一事不明白。”
“郡主有何事要问民妇?”姑英挥了挥自己身上的酒气儿,生怕熏着走近了的郡主。
她就等粗人自然是无所谓,可像郡主这样娇贵的人儿,她生怕闻一闻酒气儿就给人醉了。
她已经从二顺子那里知道了,这眼前这位郡主,在京城是个什么地位的人。
那可不仅仅是有个郡主的称号,那是被南亲王妃,捧在掌心里面宠着的人。
要真在她这里出了什么岔子,她这辈子都不会过意的去。
“姑坊主不必如此,本郡主虽然身体弱了些,也没到这地步上,姑坊主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郡主想要问什么事儿?”
“本郡主先前听说,你们之所以叫酒井坊,是因为有一口古井对吗?”
“可若是你们酒坊搬去了京城,这古井该怎么办呢!”
“到时候酿造的酒井酒的口感是否会有不同?”
“原来郡主担心的是这件事儿!也怪民妇没有事先跟郡主说清楚。”
“郡主还请进屋,让为你细细的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