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屈镜就是在杨文静最不堪时出现的那一抹云彩,给她黑暗的世界带进了一点光亮。
这么多年来,喜欢杨文静的也有,条件好的,人长的好的,也都遇见过。但都是做朋友可以,做恋人差一点,所以杨文静母胎单身到现在。
身边熟悉的人都知道杨文静高中时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很多人也都问过这个屈镜到底哪个地方好,能让她记这么多年。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他有多么好,多么优秀,只是因为那时候少年一个小小的举动温暖了她寒凉已久的心而已。
杨文静她们高中的厕所不是那种独立隔开还可以冲水的,而是那种大厕所,和左右距离一丁点,和对面人面对面的那种,一到下课去个厕所都要人挤人,排队都要站在上厕所的人前面等,特别尴尬的那种。
杨文静高中时有三节晚自习要上到十点钟,她一般都是晚自习第二节下课后去厕所,她穿着她们学校的校服,又肥又大,从后面看像是一个大麻袋在行走。
杨文静高中时代学校的校服就是那种黑白相交的最朴素的一版,不仅颜色老气,样式也呆板。学生大多数都不爱穿。因为校服很多人都和老师玩躲猫猫的游戏,只穿校服上衣,穿自己买的裤子,然后拿着校服裤子,看见老师来查校服,立马在外面套上校服裤子。
杨文静倒是很喜欢学校校服,因为校服足够肥大,她穿着很得劲儿。
她们学校的校服有冬夏两季,但学生大多数一年四季都在穿那两身冬装,因为夏季校服实在是丑的太狠了。而且学校只明确规定要穿校服,倒不会强制性逼学生穿那一套校服。
杨文静也不爱穿夏装,尤其是夏装裤子,因为裤子没有弹性还很瘦,穿上一点都不舒服。
但冬装裤子料子很滑,裤子又比较长,夏天又只单穿一条裤子,上厕所时只能把裤腿向上挽起来防止它滑下来。
但连裤腿好像都看碟下菜,看杨文静长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也过来欺负她。
上厕所时裤腿挽上去又掉下来导致粘上了尿。
“叮铃铃”的上课铃响起,杨文静无奈也只能从厕所出去向教室走去。因为每节课都会有老师查人数,逃课老师一眼便知。杨文静想去和班主任请假回宿舍换衣服,经过班主任办公室向里面看她也没在里面。无奈,她只能回去教室。
杨文静的座位在靠门的倒数第二排。前桌是班里两个很会打扮话也很多嘴很碎的女生。她同桌是一个死学但一直学习都上不去的女生。后面是屈镜和一个男生。
她刚回到座位上,检查人数的老师就过来了。班里人数正好,他们就离开接着去检查别的班级。
老师离开之后教室里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了,纪律委员被班里的声音气的不开心,班长喊了两声安静没人听就转头去安慰纪律委员了。
杨文静前面的女生一开始两人头对头说话,说了一会儿一个女生转头低头闻了闻地上,又转回去继续和她同桌说。
杨文静在她闻完之后,缩了缩她的腿,想把那条沾了尿的裤子缩远点,但一个位子就那么大怎么蜷也离不开太远。
前面两个女生说完了又向后转头问杨文静的同桌“张凡,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杨文静前桌的女生说着话还做了一个捏鼻子的动作。
杨文静同桌抬起埋在英语试卷上的头,动了动眼镜“没有啊”。然后又继续和英语题做战斗去了。
两人看张凡太没劲也没再搭理她,反而对着隔了一排的屈镜和他同桌说话。
“林一枫,屈镜,你们两个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啊”?
屈镜同桌林一枫是个八婆,不仅嘴毒闲话还多。
“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谁掉厕所里了吗”?他边说边做着夸张的表情和手势。
三个人说完之后一块哈哈大笑,杨文静前桌问屈镜“屈镜,你闻到了吗”?
屈镜抬头看她“说的和谁上厕所没有味一样,你们何必呢”。
女生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被她同桌捅了一下“老师过来了”。
老师嫌他们班说话声音太大“你们听听,一栋楼都没有你们班声音大,我从楼梯那都听见你们班哈哈哈了,班长,管好你们班”。
老师走后班长因为挨了骂也发彪了,班里安静了下来。
杨文静蜷缩着腿,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节课。
屈镜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没有和别人一块嘲笑她,又隐晦的替她说了一句话而已,却是她晦涩青春里不可多得的一束光。
由此,照进她的心间,这么多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