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年听到季盛煊的这个问话时一瞬间都有点懵了,茫然的睁着一双杏眼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脸颊也莫名其妙的跟着一点一点的升温。
她还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跟温雨澜顶嘴,还以为这个男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给训斥一顿。
结果进屋之后季盛煊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是警告她不许再同温雨澜没大没小的犟嘴,而是问她跟夏逸南究竟是什么关系。
乔雪年迟钝的大脑运转了快一个世纪的时间,才张嘴磕磕巴巴的挤出了半句话来:“跟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触到了这个男人的逆鳞,季盛煊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两分,压在房门上的手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
“昨天在别墅里面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对劲,“夏逸南不是那种喜欢带陌生女人到自己别墅来的人,看来你们已经熟到一种地步了。”
他一看到乔雪年这身鹅黄色的裙子就觉得来气,这显示是夏逸南送给对方的,因为这种高级定制的服装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他知道乔雪年自从家里破产之后便再也没有光顾过高定的店里。
季盛煊不得不承认这条鹅黄色的裙子的确是将对方的肤色给衬得极佳,连同凹凸有致的曲线也展现的完美,也为此他变得更加的恼怒。
对方完完全全的误会了乔雪年和夏逸南的关系,着实让乔雪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可以说是这几个人当中最清醒的一个了,若不是因为罗雅问的缘故,夏逸南根本就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更不可能款待她去他的别墅。
季盛煊不知道个中缘由就往她的头上扣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乔雪年都不知道该说是自己更冤还是窦娥更冤了。
她望着对方明显动了怒的样子,心里像是突然蹦出了一只兔子一样,起了想要逗弄这个男人的心思。
往日都是季盛煊站在高处洞察着整件事情把她给耍得团团转,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够让她处在有利的位置,她也想让对方被牵着鼻子走一回。
“季先生,我觉得你可能是想错了,”乔雪年随即露出了坦然的笑容来,没有丝毫畏惧的对上了那双震怒的双眼,“我跟夏先生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不过是被他叫来这里吃一顿饭,仅此而已。”
“至于阿姨和钟小姐,或许是和季先生你有着同样的误解,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找我谈话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她们还是要继续纠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采取一点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饭局,而是夏家的家宴,她说的这番话在季盛煊听来就像是哄幼儿园的小朋友的话,谎话百出没有一点的逻辑可言。
季盛煊全然没有注意去听她后面的话,看着那张被自己捏住的姣好脸庞,想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夏逸南牵扯上了关系,心里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签合同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压着内心的恼怒和冲动,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似的,望着被控制在自己怀里的乔雪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段记忆随着季盛煊的这句话猛得回到了大脑里面,乔雪年就像是一个被突然戳破的气球一样,突然卸掉了浑身的力气,脸上的笑意也跟着不复存在。
她嘴唇轻轻的嗫嚅了两下,随即用平缓而又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道:“从合同生效的那日开始,我就不可以跟其他的男人相处恋爱,更不能够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换句话来说季盛煊是用五千万买下了她三年的感情,在这段时间内不管她遇到了多么心仪的男人,不管她对谁产生了好感,都必须要完完全全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不平等的条约,可是除了季盛煊以外,再没有谁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干脆利落的拿出了五千万来,解了乔雪年的燃眉之急。
“夏逸南是我的朋友,就算他不是我的朋友,你也不应该对他抱有一点的想法,”季盛煊有些冷然的勾起了嘴角,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怀抱中的那个女人,“合约一天没有到期你就必须遵守这个条款,否则违约金有多高你是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因为那个数字高的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乔氏还风光无限没有破产的时候,她都很少接触过这么大笔的金额。
“至于我母亲那边,你不用去搭理就好了,我会处理妥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季太太就好了。”
乔雪年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内心苦涩至极,对方总爱说让她做好季太太便可以了,可是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妻子却连家宴都是别的人带着过来的。
季盛煊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在旁人的面前露面,就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被看的东西似的遮遮掩掩。
“行了时间不早了,”季盛煊往后稍稍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眼手表,将被他的身体给笼罩在黑暗当中的乔雪年给让了出来,“我先送你回去。”
乔雪年还在低落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对方,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现在?”
晚宴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了,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了的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带她过来的夏逸南交代。
季盛煊已经焦躁的把恼意都全部写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不能再容忍乔雪年作为别人的女伴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继续待在这里,就算那个男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也不行,只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带着对方回陶然居。
“可是晚宴马上就......”
乔雪年攥着裙摆还在犹豫着,季盛煊就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拧开门把手往外走去:“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