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刀都有大半人长。
第一把刀,刀身有缺口,不要,一看就知道材质不过关。
第二把刀,刀柄没了怎么握,而且刀身没有光泽又太细,一拿起来好轻,不要,典型的装饰用品。
第三把刀,全都是锈,真锈,拿都不想拿,不要。
徐景明欲哭无泪,真心不想要这三把刀,可一想到孟阳华那货敢拿刀玩暗杀,心里就好一阵不爽。
“小子你挑好没有,真是的,有那么难挑吗?”杨老头不满道:“像个娘们似的,一点不果断。”
徐景明嘀咕道:“可你给的三把刀也太不像样了吧。”
“切,不识货的混蛋,滚,快滚。”杨老头突然大怒,挥手要赶徐景明离开。
徐景明见这情境,看来五十斤野牛是真的买不起一把刀了,当下有了决定。
“行行,我挑一把,真是的,做生意太抠门,不就是发点牢骚嘛,用得着赶上帝吗?”
杨老头气笑了,当即就要将三把刀给收起来。
徐景明立即抢过那把锈刀,“呵呵,算了,就这把,走了,走了,下次再来。”
徐景明一溜烟地跑了。
杨老头愣了半晌:“你特么的,挑走了老子的宝贝。”
……
……
锈刀一入手,徐景明心里的不满和不甘便减了许多。
沉沉的,手掌宽又直又长的刀身很威猛的感觉。
除了锈,还真的挺不错的。
把锈磨去再做好保养肯定是把不错的刀。
这么一想,徐景明就高兴了,扛着刀就去找孟阳华去了。
还没到孟阳华家,远远的和孟阳华打了个照面。
孟阳华头上裹着白布,古里古怪的,一见徐景明就像见了鬼一样,嗖地钻回了家,把家门紧锁。
徐景明冷笑,过去拍门。
都扛刀上门了,孟阳华自然不敢开。
眼见周围有不少窥探的目光,徐景明放下白天打服孟阳华的心思,转头回了家,心想晚上再去找你。
到了傍晚的时候,杨小花满身汗水的回来了,还给徐景明带了句话,说又打扫了一个脏脏的家,昌哥今天不过来了。
说话时小脸那个得意啊像干了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也对,才十岁呢,真是了不得呢!
望着杨小花甩着两条小辫子的背影,徐景明心里滋味难明。
到了晚上,徐景明控制出自己的影子刚要出门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夜色里下雨的贫民窟很难行走,特别是大雨,路面泥泞不说,还会汇聚成不小的水流,徐景明不得不在家等雨小后再出门。
可雨越下越大,电闪雷吟,天仿佛破了一个洞。
正当徐景明决定放弃今晚去找孟阳华时,一道闪电过去,一直在外面的影子发现了雨中一个贼影,跌跌撞撞的。
影子和他有着精神上的联系,一眼就看出又是孟阳华。
我去,你还不屈不饶了还,是想不死不休吗?
徐景明还真有些佩服那家伙,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
徐景明原想着将孟阳华打得不敢再来找自己,现在心里真起了杀机。
影子藏到了暗处,静等孟阳华到家门前。
但是孟阳华鬼鬼祟祟地转了个弯向下走,徐景明刚一愣神的功夫,孟阳华脚下一滑,骨碌碌又滚了下去,也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徐景明乐了,活该你这龟孙雨中漫步,最好是摔死一了百了。
影子顺着方向过去,雨水对他完全不造成影响,下到杨小花家附近时,就见孟阳华又爬了回来,头上缠的白布也不知丢哪里去了。
徐景明皱起眉头,没想到还是个意志坚定的家伙呢,可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影子就势躲到了暗处。
孟阳华爬到杨小花门前才坐直了身体,喘气揉腰,隔了好一会才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拿着昨晚就拿着的砍刀。
他也不往上行,直往杨小花家门走去。
徐景明吃了一惊,人家杨小花家又关你什么事?
心中一动,影子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孟阳华身后,距离不足一米。
徐景明算是想清楚了,只要你想潜进杨小花家,老子就把你杀了,埋到荒地里去,然后再不回来了。
孟阳华到了杨小花家门停下,嘴里喃喃念道:“都是你害的,你捡回毒蘑菇就是想害我一家,你的心太毒了,就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我杀不了徐景明难道还杀不了你?”
孟阳华不断给自己找杀人的理由,直到心念坚定眼神凶狠起来。
徐景明都听呆了,世上还有这种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孟阳华突然感觉到后脊发凉,他现在衣服已经湿透,全身透凉,本来就凉,可偏偏在这凉意当中感觉到了更深层次的凉意,完全不同于雨水的凉意,阴冷之极。
就好像昨晚……
孟阳华僵硬地一点点扭动脖子回头,一对白白的眼睛近在咫尺。
“啊!”
一声凄厉怪叫冲破雨幕,响彻天际。
“鬼啊!不要过来。”
孟阳华闭着眼猛地推向影子,想要将影子推开。
异象突生。
孟阳华手掌前的雨水突然凝聚成团,“波”的一声落在了影子胸口上,影子飞了出去。
一直坐在床边的徐景明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鬼啊!”
孟阳华疯了般挥舞砍刀,雨水落到身前时轨迹均是改变,在他身周环绕成一条水带。
影子在十米开外看着。
徐景明则瞪大了眼睛,卧槽,他……觉醒能力了?
徐景明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一个普通的孟阳华盯上自己不可怕,可一个觉醒了能力的孟阳华盯着自己……
徐景明抓起锈刀冲进了雨中。
影子也向孟阳华冲了过去。
今晚他非要杀了他。
孟阳华睁开眼,望着环绕在身边的雨水就是一怔,接着看到瘆人的一对白眼快速接近,直吓得魂不附体,怪叫一声往山下奔逃。
此时雨水在山坡上汇聚成一股股流水,地面极为湿滑。
但孟阳华奔跑在上面却再也感觉不到滑意,借着坡势当真是奔如骏马,影子竟然跟不上。
反而是徐景明心中焦急,结果脚下一滑滚了下去。
影子只好回头在下方拦住。
而孟阳华跑着跑着就变成了水,漆黑的坡道上只剩下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