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明道:“头是头,皮是皮,它们本来就是分开的,当然分开卖了。”
杨老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不?”徐景明问了一句,“要不然我卖唐老头去?”
杨老头一跺脚,“你小子钻钱眼里去了,不带你这样的,两千就两千。”说完一把抢过虎头,又进了内屋,再出来时虎皮和虎头都不在手上了,他把两千元拍在了徐景明手上,没好气地道:“要不要买点衣服?瞧你们,屁股蛋子都露外面了。”
“你这还卖衣服?”徐景明诧异问道。
“那是,我这是杂货店,什么都卖的,你等等。”杨老头再度跑进里屋抱出一堆衣服出来。
“怎么卖啊?”徐景明没动,先问价格。
“你先看看。”
“不,你先说价格。”
“我这衣服布料是上等的,是城里的名牌,一套一千,还有这鞋,也是城里的名牌,一双八百,等等,你们到哪去?”
“我们去扯块布做衣服去。”
杨老头赶紧拉住徐景明胳膊,“我这不是有现成的,直接可以穿。”
“太贵了,穿不起。”徐景明还是要走。
“我给你便宜点。”
“便宜多少?”
“一百。”
“……真的?”
“真的!”
“好,我要两套。”
徐景明挑出两套合两人身的,白晓昌抓起两双合两人脚的,徐景明摸出两张百元钞,一脸肉疼地塞进杨老头手里。
“???”
杨老头捏着钱半晌没吭声,等回过神,哪还有两小子的身影。
“两个小混蛋,老子说的是便宜一百,不是特么的卖一百。”随即杨老头露出满脸笑容,“便宜两混蛋了,跑得真快,嘿嘿,这回有得赚了。”
徐景明和白晓昌逃得飞快,跑出很远回头不见杨老头追出来,两人才抱着新衣哈哈大笑。
“赚了赚了,一百买了一千的衣服。”白晓昌喜不自禁,“外加一双鞋,哈哈。”
“很久没穿新衣了啊!”徐景明很是感叹,“走吧,我们去唐老头家买点米,杨老头家这些天别去了。”
两人兜了一圈,到了更远的杂货店用取出好的野牛肉换了百斤大米,又去附近换了些青菜,用换的方式,算起来两人亏了不少,特别是唐老头,比杨老头要黑的多,杨老头价格开的也很离谱,但是好说话,这也是两人喜欢往杨老头那跑的原因。
徐景明没把这些东西放进储物空间,他背米,胖子拎菜,招摇过市,引来很多私语。
在铁皮屋和破石屋间穿行了十多分钟,地上出现死人用的白纸钱,不远处一间破石屋有哭声传出来。
两人走得近了,看到了头缠白布条的孟阳华。
孟阳华正哭得稀里哗啦,忽见徐景明从上方路过,当即跑进家,拎着菜刀冲过来,吼叫道:“你杀老子父母,杀老子兄弟,老子杀了你……”
徐景明放下米袋,一脚踢在孟阳华的肚子上,孟阳华骨碌碌滚回了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周围不少人出来指指点点,徐景明一听再联想到孟阳华捡走了红线黑斑菇的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眼见周围人的眼神古怪,徐景明心生厌恶,不想理会。
白晓昌可火大了,骂道:“你个龟儿子自己捡毒蘑菇吃,关老子们什么事,怪得巧了吧,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揍死你。”他对周围人道:“我不管他跟你们怎么说,这毒蘑菇是他自己捡回来吃的,我们都不知道,和我们可没关系。”
孟阳华怒吼道:“你们不丢在马路上我们会捡?你们为什么不把毒蘑菇给处理掉,你们是有意的,设下陷阱害我们的,我兄弟两家人,我父母,都死了,你们太狠太毒了,就算我得罪了你们,也不用毒害我父母,有本事你们直接朝我来啊……”
“……”
徐景明和白晓昌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还能这么说的吗?
人无耻起来真是没下限啊!
不过这小子怎么没死呢?
“阳华说的有道理,这是个孝顺孩子,不会随便诬陷人的,我看这事不简单。”
“这两小子心肠确实毒,小孟不捡,别人捡了去岂不是……”
“是啊,这么一想我也觉得后怕呢,万一被我看到了,还不是要捡回来。”
“这两小子肯定没安好心,有意要看别人家的笑话,真是太黑心了。”
“唉,看来小孟是给我们挡灾了啊!”
周围窃窃私语声多起来,一想到路边看到一堆白蘑菇,任谁都会动心,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分辨红线黑斑菇的。
白晓昌听不清下面的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嗡嗡一片,但是徐景明耳尖,脸色很难看。
这些人毫无例外全站在了孟阳华一边,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虽然现在回想,确实将毒蘑菇就那么丢在马路上不妥,可特么的我们也不是有意害人的好不好。
是孟阳华居心不良,自己害了自己还怪在我们头上?
我不就是没阻止。
想归这么想,徐景明知道自己当初没管那些毒蘑菇是存着冷眼看笑话的心思在里面,但是现在人死了,听话里意思另外两个家伙的一家子都死了,这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他终究没有去反驳,倒是白晓昌见周围的人都是异样嫌恶的眼神,猜出那些人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心里便老大不舒服,对孟阳华道:“你这是自作自受,你不去抢人家小姑娘的食物怎么可能落到今天的下场,活该。”
这话直接戳了孟阳华的心。
孟阳华气得咬牙切齿,瑟瑟发抖。
徐景明制止了白晓昌继续说下去,扛起米袋子带着白晓昌离开。
“我们早点离开这里。”路上徐景明下了决定。
“到哪去?”
“到城里去。”徐景明道:“我想好了,我去考幻师资格证,进幻师协会。”
白晓昌喜道:“那敢情好!”
在他看来,觉醒了能力的徐景明成为幻师还不手到擒来。
他喜滋滋的想:未来啊,真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