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公道?
姜籽沐躲他都来不急,她前天把他额头砸伤,还怕他找麻烦呢。
“我不去,他又没叫我……”
“王妃,王爷请您到正堂去。”
姜籽沐话音还没落地,李致就站在门外喊。
某王妃及不情愿的挪到正堂,坐到褚澜尘下首的位子,脸撇向一边不看他。
许雯在堂下跪得笔直,见姜籽沐来也没上前请安。
昨夜不明不白失了清白,今天又被褚澜尘说要将自己休回去,她心里不服气,她要验褚澜尘的伤,确认昨夜的男人是不是他。
“王妃,许夫人要验本王的伤,你来替本王宽衣。”褚澜尘斜眸对一边的姜籽沐道。
听到这话,姜籽沐很想大吼一声,你没手啊自己不会脱啊,但终究还是架不住褚澜尘像刀一样扫过来目光,起身去给他脱衣服。
她离褚澜尘不过两拳的距离,鼻间闻到的尽是他身上特有的香味。
少女眼波流转,装作不经意偷偷看他一眼,正迎上他那深邃清澈的眸光。
霎时,姜籽沐白皙的脸上竟浮出两朵红云,拉他衣带的手也微微颤起来。
而褚澜尘此刻正在做别的打算,竟没读懂姜籽沐羞怯的少女心,见她看自己,便小声道,“待会配合本王将许雯休了,你打伤本王的事就不与你计较。”
额……
又要自己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姜籽沐想在他包着帕子的额头狠捶两下,但又理亏不敢,便怼他一句,“谁叫你杀我的柔柔,活该。”
“本王以后陪你一只就是。”
姜籽沐翻翻白眼,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心里有些许安慰,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变得麻利。
半晌,她终于艰难的扒开了褚澜尘的衣襟,随即咽下两口口水,将心底狂躁的小恶魔压下去。
这男的,不仅胸肌结实而且皮肤白得发光。
一分钟后……
“王妃,你摸够了吗?”褚澜尘薄唇微动,声音很小,只有他跟前的王妃听得见。
但姜籽沐还是吓了一跳,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正在褚澜尘手臂、肩膀四处游移,几乎将他露在外的地方摸了个遍。
啊——!!!
要死啊,一时没控制住,被心底的小恶魔牵着鼻子走了。
“我给你按摩呢,让你伤口好得快一点。”姜籽沐慌忙收回手,扯了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她心里侥幸,辛亏自己站在褚澜尘面前,是背对着堂下的人,别人看不到,要不然丢脸丢到家了。
“请许夫人过来验伤。”明知她胡诌,褚澜尘也不多计较,堂下许雯的事还等着解决。
姜籽沐撇撇嘴,将手在裙子上揩两把,心里嘀咕:这男的公用的,不卫生!
随后她坐回椅子上对许雯道,“许夫人,你来看看吧。”
许雯起身上前去看褚澜尘的伤口,她不像某位王妃颜值即正义,她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认真观察褚澜尘伤口几分钟后,许雯发表了结论,“你不是昨天晚上的人。我昨天扎的是他右胸,但你的伤口却在左边,且我用的是剪刀,你的伤口是匕首所伤,另外我扎的深度不足半寸,而你这伤口已过了一寸。王爷,我说的对不对?”
面对许雯的质问,褚澜尘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缜密。
小瞧她了。
这边,姜籽沐听了许雯的一番话,暗暗佩服,之前就听说许雯素来潜心研究医理,把脉开药方均不在话下,还曾多次跟随父亲前往军营为军中兵士疗伤,对刀剑之伤辫得明白,所以她百分百相信许雯的话。
但昨天晚上的人不是王爷又会是谁?还有谁敢睡王爷的女人?
姜籽沐想不通。
堂下李致为自家王爷捏把汗。
哪知褚澜尘不慌不忙掩好衣衫,眸光一沉,脸色突然变得狠厉,“许雯,你不想嫁与本王做妾便罢,本王亦不会勉强你,但你何故将本王刺伤还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昨晚混沌之间你分得出什么?”
额……
混沌之间,指的就是点点不让写,但大家都想看的那些事吧?!
姜籽沐很佩服褚澜尘的措辞,随即疯狂唾弃他,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到底是谁不知羞耻。
堂下李致臊一脸,许雯则呆若木鸡。
想想昨晚,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搞错了。
屋内空气仿佛中度污染,让人呼吸不畅,可褚澜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几人正觉尴尬,忽见管家来报,“王爷,许家差人带了口信来。”
“怎么说?”
管家看了看许雯,小声道,“说许夫人既已嫁给王爷为妾,要休要杀全凭王爷处置。”
之前太子保媒要将许雯嫁给褚澜尘做妾,许家还挺高兴,但一早听说许雯新婚之夜将王爷刺伤,许家气得想将她逐出宗祠,哪里还管她的死活。
管家的话在褚澜尘意料之中,刺杀皇子是死罪,许家和许雯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又怎敢来将她领回去。
褚澜尘挥手让管家退下,转头对姜籽沐道,“王妃,你说许夫人该如何处置?”
“休了吧,但嫁妆不能带——走。”
姜籽沐话音还未落地,只见许雯奋力向旁边梁柱撞去。
她要寻死!!!
好一个烈性女子!
千钧一发之间,李致挺身而出,许雯一头重重撞在他昨天被戳的地方。
李致疼得龇牙咧嘴,没受任何伤的许雯却恼羞成怒气晕过去。
这可把姜籽沐吓得不轻,赶紧过去看,见人只是晕过去了,长舒一口气,“哎呀,这又是何苦呢,我天天吃青菜,还不是死皮赖脸活得好好的。”
回过头,她又狠狠瞪褚澜尘一眼,“她要死了,全都怪你。”
褚澜尘被瞪得一怔,这个女人对自己说话越来越放肆,都敢蹬鼻子上脸了,不过许雯真是无辜的,他问李致道,“人怎么样了?”
李致拉长个脸,恼了褚澜尘,半天才爱理不理道,“没死,晕过去了。”
“你将人带回去安顿,休沐一天,明日再来吧。”
“……若她醒来不愿意,又寻死觅活怎么办?”李致低着头不想看褚澜尘。
褚澜尘捏了捏眉头,“你不是很会哄女人吗,这种事难道还要本王教你。”
李致无言,抱起昏迷的许雯离去。
姜籽沐又被做了一回恶人,但她总觉得许雯说的话不像是假的。
左胸?匕首?自己昨天扎程楠就是这样。
带着这个问题,姜籽沐回去补了个回笼觉,一直补到第二天还不想起来。
“主子,快起来,王爷请了太医来给您诊脉,已经快到了。”婉儿掀开赖床王妃的被子。
姜籽沐昏头耷脑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我没病啊,不需要诊脉。”
婉儿把又要倒下去主子扶着,拿篦子给她梳头,嘴里开始唠叨上了,“我看呐,您就是病了还病得不清,昨天还想离家出走呢,辛亏被人给拦了回来。”
说完,婉儿又低声凑到姜籽沐耳边交代道,“除了我和武凰之外,您千万不要再对任何人说程楠来过,让王爷知道可不得了。”
“知道知道。”姜籽沐咕哝着,这点她还是拎得清的。
虽然她和褚澜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以褚澜尘的性格,应该不会容忍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做人工呼吸。
起床盥洗完毕,婉儿端早餐进来,又问起许雯的事,“主子,您说那个许雯为什么刺伤王爷?”
姜籽沐喝着粥,拿褚澜尘的八卦当下饭菜,“谁知道,他们当时洞房,估计是为房中之事吧。”
顿了顿,某王妃一脸奸笑凑近婉儿道,“别看褚澜尘长得结实,估计不行,虚得很,人家不满意就戳他了呗。”
婉儿小脸一红,“嗯,有这个可能。”
主仆二人聊得欢,丝毫没注意到门外站着人。
门口褚澜尘、李致和太医好不尴尬。
特别是褚澜尘,脸黑如墨,手里的拳头捏了又松开,硬生生将心中一团火压下去。
“咳咳。”李致咳嗽一声,“王妃,王爷来了,请了太医来给您把脉。”
里面畅聊的主仆二人应声缄默,稍后,只听某王妃喝粥喝得呼啦响。
她心里想哭,怎么说你好话的时候你不来,偏偏现在来。把什么脉啊,不是说帮忙把许雯休了就不和自己计较吗,现在找上门想干嘛。
还有,姜籽沐心虚,生怕程楠的事被褚澜尘发觉,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个背着老公出轨的坏女人。
僵了片刻,婉儿硬着头皮过去将几人迎进来,上完茶后就溜之大吉,因为王爷脸色实在太难看。
褚澜尘进去后也不说话,在圈椅上端坐,等着王妃来跟自己打招呼。
然而某王妃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打招呼,闷头喝粥,但一碗粥数着米粒吃也很快就吃完了。
姜籽沐无奈放下碗筷,不敢看褚澜尘,对李致道,“我什么病啊,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该怎么说呢?
肯定不能说是想看你是否失忆变傻。
李致看了看一边端坐的王爷,想到词了,“暑意渐浓,王爷担心您中暑,就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哦。”姜籽沐淡淡应一声,并未领某王爷的情,半卧在塌上,伸出手让太医给自己诊脉。
自从吃了柔柔后,她一直没什么胃口,让太医看看也好,如果真瞧出什么毛病,褚澜尘应该会照顾下病号,给点肉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