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江山在褚澜尘心中排第一的话,那他这两条腿绝对是第二,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让他又能站起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亵渎自己尊贵无比的双腿,还分明是故意的,可恶。如果不是有姜家人在场,他想掐断她脖子……
接下来,某尊贵的王爷被请下去换衣服,恶作剧的少女则狠狠挨了一顿训斥。
待褚澜尘换好衣服再到堂前坐下,就见姜籽沐不情不愿挪过来在他身侧站着,低眉顺眼,一副居家小媳妇模样。
“刚才的事就算了,若再有下次…”
余下的话褚澜尘没说出来,下次有很多种方法惩罚她,他保留意见,但看向她的眼神像两道冰凌子,既冷又锋利。
他身边的少女打了个哆嗦,低着小脑袋捏着衣角并着脚后跟,默默往旁边挪了两寸。
“王妃,你为何不坐?”当着堂下那么多人的面,褚澜尘也不为难她,要不显得自己没风度。况且刚才姜昌裕斥责她的声音犹如虎啸,他在后堂都听到了。
希望她以后能懂事点。
“妾身站着好侍候王爷呀。”姜籽沐捏紧拳头对身边的王爷咧嘴笑着,露出整齐的八颗糯米丫牙,但说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褚澜尘美目低垂掸身上的衣袍,不去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嗯,王妃早该如此。”
观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姜籽沐想问候他全家,但一想,他全家好像还包括自己。
算了,还是问候他本人,接着她小嘴得得得开始念经,但就是不出声。
堂下姜昌裕见褚澜尘在上坐定,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不悦,遂向门外喊道,“上茶。”
循声从门外款款进来一位紫衣女子,手里托着一个描金茶盘,上面青瓷茶盅里泡着新茶。
她是姜家大小姐,姜籽彤。
今天柳氏和姜籽沐的一番对话她都听见了,在她眼里从小到大父母都只宠妹妹,妹妹那样的名声还能嫁给皇子,她很不甘心。
除了天命贵女的身份自己哪一点不及她?
何况这个王爷是自己也看中的。
如今妹妹自持贵女身份,骄着性子不去讨好王爷,在王府不得宠,真是天意,自己的机会来了。
“彤儿,怎么是你,丫鬟呢?”姜昌裕诧异。
“爹爹,彤儿手里端的是以谷帘泉水烹的紫笋茶,极其难得,女儿恐丫鬟粗笨,就自己送过来了。”
今天褚澜尘一来,姜籽彤就派了丫鬟到堂上打听消息,听说王爷几次夸自家茶好喝,她便从这茶上开始下手。
“嗯,那你快去。”姜昌裕觉得还大女儿懂事,刚才王爷就夸自家茶好喝来着。
“是。”姜籽彤迅速换上一副娇笑,轻摇漫舞向褚澜尘那里去,视他身边的姜籽沐仿若透明。
“堂下是什么人?”褚澜尘侧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见堂下美人看自己的眼神如勾似惑,他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王府里的两个女人还没打发出去,这又来一个。
“我姐姐。”姜籽沐撅嘴答着,脸撇向一边不看身边王爷那张冷脸,转头看向堂下的姜籽彤。
穿来后在这个家待了十天,她见过这位姐姐几次,但印象不深,因为这位姐姐似乎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天命贵女,两人几乎没怎么言语。
今天她出来给褚澜尘献茶,什么意思?
再看她一步三摇忸怩作态,姜籽沐陡然明白。
切,她对天翻了个白眼,自己身边这男的不就是有副好皮囊么,为了拿下他,这些女人都这么拼?
褚澜尘亦懒得应付姜籽彤,吩咐身边的王妃道,“去给本王把她的茶接下来。”
“不去,她看上王爷了,要给王爷敬茶,我去接她的茶岂不是自找没趣。”褚澜尘若不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姜籽沐也许会去。
“你是本王的王妃,理应为本王分忧,王府里已经有了两个女人,如再来一个,你应付得了?”褚澜尘低声对身边的王妃循序善诱。
姜籽沐甜笑道,“呵呵,王爷不用担心妾身,三个女人一台戏,以后妾身就天天看戏,妾身倒是担心王爷您以后一晚上要跑三个地方,您应不应付得过来,您这腰受不受得了。”
她有打算,四个女人正好凑桌麻将,她准备找人看能不能用竹子刻副麻将,丰富业余生活。
尽管她的生活天天都是业余。
“哼!”褚澜尘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本王的腰不用王妃操心,王妃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腰。”
说完,他抬手极自然的揽过身边的少女。
“啊~”被褚澜尘温热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姜籽沐突觉浑身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从脚底麻到头发丝。
还没等她定住神,腰间就被褚澜尘掐了一把。
虽不痛,但酥得要人命!
“啊!”姜籽沐脸唰的红到耳根,全身炸出一层汗,跳脚窜了出去。
好巧不巧,正撞到端着茶盘已走到跟前的姜籽彤身上。
啪啦——
“姜籽沐,你什么意思?”看着地上被打碎的茶盅,姜籽彤气得媚眼圆睁。
为了这杯茶她下了多大功夫,对褚澜尘抛媚眼抛得眼眶疼,这下全毁了。
额...
姜籽沐黑瞳一转,依稀记得在哪里看过,对生气的人连说十个对不起,对方的怒气会消一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十个对不起,姜籽沐才来为自己开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王爷...”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
这话该怎么说,要说王爷不老实摸自己腰?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口,说了人家也不信,就算信了也会认为是小夫妻俩打情骂俏。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姜籽彤扯直脖子吼起来,刚才这个妹妹连说了十声对不起,哪有人这样道歉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自己不讨王爷欢心,还不许王爷多看我两眼呐!
“我真不是故意的。”姜籽沐冤枉。
“那你站得好好的,突然窜出来干嘛?”
“我…”姜籽沐无言,回头狠瞪某王爷,那人却根本没看她这里,与堂下的姜家子侄聊得欢。
“咳咳。”姜昌裕咳嗽一声,斥道,“孽障,还不下去,在王爷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