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已经起尸了!
他的全身开始蔓延大块鳞片,肉眼可见。手臂、双腿僵硬地抖动,看起来就像混凝土振动棒。感觉还挺带劲……不对,我胡思乱想什么,怎么想啊想啊就想偏了,应该是感觉听渗人的。
憨旭转头看一眼,吃了一惊,“老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这种状况当然是保命要紧!起尸的家伙肚子不断被里头的东西撞击,胶布卷了好几层都经不住它几下冲击,啪啪啪三下胶布立即全部断开。紧接着一个拳头大的脸印在肚皮上印出来!
我猜得不错,里头的东西开始破体出来了,这东西看来是吸收足够的营养,开始成形,就像虫蛹到了一定时候,就变成完成体昆虫。也像那些黄蜂一样,把蜘蛛给消耗完,留下一具躯壳,然后出世……看来只能改变计划。
“憨旭,把这尸体推出去吧。”
憨旭说:“老大,你不是说这东西很危险,会感染到别人。”
这猪脑袋,怎么就想不通,这时候谁的命重要,我焦急说:“那你是想我死?”
“那怎么行,你不能死。”憨旭赶紧应我。
“老大我也舍不得你死,他们有枪,让他们解决。”
憨旭想了好一会,都没想个所以然,我也不指望他想明白,先保命再说,虽然组织有规定,要活抓“异形”,但是比起我的命来说,还是性命重要,即便组织理由有硬性规定,哪怕牺牲性命,也要保守秘密,但是我吴名从来不认为组织的命令比性命更重要,在我看来,我的命能救出救出跟多人的命,只有我活着,才能让更多人活,起码不能让我妈伤心。
我把尸体推出门口,这东西才伸出头,立即被一枪打爆。
“日了,这枪法没谁了!”我不禁骂出声,幸好出去的是尸体,假如是我,估摸着张九零要给我准备最好的殡仪馆美容师。
尸体的头颅被打碎半边头,血和碎肉溅我两一脸,我很担心血肉是否会传染,憨旭吓呆了,两眼直瞪瞪的。
这时,窗口的士兵开始进来,我背靠着墙都能听到他们挎着步枪前进的声音。
憨旭回过神,跟我说:“老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照计划行事吧。
憨旭转身出门,大叫道:“我投降,我投降,别乱来!他有枪。”他只露出半个身子,而我躲在背后,只要不露脸,就能保命!
“砰!”的一声,我靠着墙都能感觉到震动!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还开枪!
憨旭一脸懵逼转头看我一眼,一只手在我面前晃悠,这是暗号,是部队暗号,这个手势就是趴下!
我立马醒悟!这士兵赌定我不敢伤憨旭,所以他们想用枪穿墙击杀我!这法子我从来都是打cf用过,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家用在我身上。
幸好这距离不够,没能把墙打穿,要不然,哼哼……这一下要命了,我低估了士兵的胆识!他们可都是受过特种培训的军人!
我赶紧趴下,就在我趴下的那一刻,子弹下雨一样开始击穿我头顶的墙壁,耳边咻咻的听到子弹穿过,这墙如果是混凝土剪力墙做的,还能抵挡一阵,可是这该死的墙就是空心的红砖墙,第一枪打不穿,第二枪百分百打穿!连续扫射,直接把砖头打成粉末。
我头都不敢抬,生怕只要动一下就被子弹打出窟窿,想想自己要像刚才那位一样头开花,我的心告诉自己,一万个No,这样的死法太丑了,
枪声一直开着,声音从未断绝,突然间憨旭拽起我,把我从砖头堆里拉出来,这什么情况?这傻子不要命啦,这样横冲直撞保准被打成蜂窝。憨旭力气好大,拖着我两步就跨出三米开外。
枪声依旧开着,有点奇怪,他们打的不是我两,而是在房间里一个劲的扫射。这怎么回事?
没多久,房间开始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好像有人受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只能用嘶吼发泄!
“老大,东西出来了!”憨旭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
哎……那东西终于还是出来了,怎么预防都没用,倒霉注定今天倒霉,我得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做下一步打算。
刚才被他们扫射的墙已经发出一篇窟窿,地上还有好几枚弹头,从那里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况。
我悄悄伸头过去,这一看,只见一张残缺的脸出现在我视线,这张脸有红有白,白的是“豆腐”红的的“墨水”,每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我都在心里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他们在演戏。
身为“灵调组”成员,这种恶心吧唧的东西看得很多,比这恶心十倍的我还见过,我还记得那是一张浮肿的脸,眼珠子凸出大半,口鼻耳都被黑乎乎,密密麻麻的虫子滚爬,肚皮、手脚,在这些部位下面,隔着一层皮我都能看到那些虫子在爬,他们啃食着血肉,发出那种领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张九零第一次带我执行任务,我直接吐了,所以记得特别清晰。
看到这张脸,我心咯噔跳抽了一天,深呼吸,然后再侧头看去。
没等我伸头出去,“噗”的一声,一枚子弹在我面前擦过,说出来估计也没谁信,我能感觉到那枚子弹的余温。只要我在向前几公分,那枚子弹一定会爆了我的头。
这是天意啊,多谢老天保佑,看来老子是命不该绝的。外头想起警报声,这里的变故已经被外头知晓。
这个警报很急促,呜呜作响,这里的军队有序的击中一起,已经把这个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一只飞过的瓢虫都会被他们打下来。
憨旭透过门缝往外头看,再转头回来,额头流下黄豆大的汗珠。
“老大,这一次我也自身难保了!他们连我们都不放过。”
“准备——”
听到外头传来这个声音,我心想,这会真的完了,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这房间的所有人。
而我隔壁的战斗戛然而止,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看来最后我两还是没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