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压在地上,这东西比人大得多,压得我快要吐白沫,幸好憨旭抓紧时间翻开它,不然我真的就光荣牺牲了。
“可以啊小子,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把它给弄死了。”
我摆摆手,没力说道:“什么……误打误撞,老子从一开始就算准了,这是技术懂么。”说着我向后靠去,憨旭给我递来一壶水,我没喝,往身上冲洗一边,因为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我问张九零,这东西为什么会生出藤条?
张九零说不知道,不过世界上还真有长植物的动物!这倒是稀奇。
这东西得提起一个新词——僵尸真菌。
僵尸真菌属于真菌类,真菌最初被认为是单一物种,科学家在巴西雨林发现僵尸真菌,这类真菌物种会感染蚂蚁,随后掌管蚂蚁的大脑,在它找寻到下一个理想的寄居地后立即杀死之前寄居的蚂蚁,并在新的寄居地传播孢子。
那些还没死透的蚂蚁,头上会长出一个小蘑菇一般的真菌,但是它本身已经不是蚂蚁,而是被菌类控制的僵尸蚂蚁。
所以说这只东西其实就是被植物寄生,成为一个植物,动物为一体的怪物。
冰山脸昏昏沉沉的,等他醒来后,他第一件事不是庆祝,而是跟我们说:“快……走。”
我有点奇怪,这东西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快走,不多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听到声音,我转身看去,发现憨旭双手捂着脸,撕心裂肺的吼着!
“憨旭!”
“老大……你……快走!”他费了好大劲才说清楚一句话,我在一旁看得心急,这家伙脸上捂着什么?
一边是冰山脸的虚脱,一边是憨旭的诡异遭遇,我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好像除了我意外,他们都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憨旭支撑不住,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我走到他身边,身后的张九零立即制止我,“别过去!”
“为什么?”
“因为他救不了,这是命令!”张九零眼神凌厉注视我!
那一刻,我想起几个小时前,我跟憨旭说的那一番话,“不要动不动就为国家献身,首先保住自己的命”。
可是现在,我看得曾经的玩伴,玩的如此的好朋友在痛苦承受,我不忍心,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他,这一切其实还有救,起码我是这样觉得。
几秒钟的思考,我艰难的抉择,最后我还是没能按照我教憨旭的那一番话做,我还是决定要过去,哪怕最后死的是我,我也得试一试!
憨旭背着我,一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脸,两手相当用力,三两锤,地上掉出即可混着血的牙齿,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如此……
看到这里,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我绕过去一看,却发现一只漆黑的东西黏在憨旭脸上。
这东西……是鲎!我又看地上的尸体,那是一具被掏空的尸体,身上的鳞片好像蛇蜕皮一样脱落大片。
我明白了,或许这只鲎被植物压制,直到寄生的植物被杀,这只鲎相当于从牢笼中解放出来!
“张九零,快过来帮忙。”
我拿起他的匕首,到憨旭身边,用刀狠狠的在鲎的身上削去,我必须很小心地,不然伤着的就是憨旭的脸,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可是憨旭很痛苦,他嘶声力竭的吼着,有好几根触须已经开始往他喉咙里边钻进去。
我小心的把刀伸进鲎和脸之间,慢慢的切割触须,然而结果让我抓狂,这触须好像钢丝绳,用刀丝毫不起作用。
冰山脸说,“没用的,这只是‘鲎王’它必须要寄生一个人。这是规律!”
我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滴血一般难受,哪怕把牙齿咬碎,我也不相信这个事实!我觉得还能救,只是……到底差在哪里?
就在我想的时候,憨旭突然间发出一声嘶哑的长啸,紧接着他双手捂着喉咙,脖子鼓起一个馒头大的包。
憨旭很用力,到了后来,竟然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吐出!
我心乱了,“憨旭!”
怔怔看着他一步一步被寄生,完了,都完了么?
终于憨旭还是把鲎吞进去了,憨旭睁大双眼,嘴角伴随血液的口水流个不停,那种模样,就像狂犬病发作的疯狗,粘着某种恶心的液体。
“老大……你走!”
他突然站起来,身子僵硬,行动宛如机器人,其实我明白,是憨旭在做最后的斗争,只要鲎的触须完全潜入他身体,届时憨旭再也不是那个憨旭,是一只怪物……
“吴名!撤,这是命令!”
我被张九零拉回出口,拿上背包往出口甩,硬生生被他从上面推下来,背包的东西掉了出来,散了一地,这时我看到有一样东西,立即让我灵光一闪!
“对了!都拿出来。”
张九零看了看我,疑惑皱眉,颇为不清楚我要做什么吧,或许是以为我想救人想疯了!
我拿起背包的酒,不多,但是有三个背包,如果全部灌进去,可能还……
张九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我和张九零把背包的酒都拿出来,凑成小半壶,再次回到上头,这时憨旭双目翻白,倒地痉挛。嘴角还有白色泡沫吐出。
“撬开他的嘴。”
憨旭两腮的肉绷得很紧,张九零用刀背慢慢撬开,然后被我两强行把烈酒灌进肚子里头。
憨旭咕咕的喝了几大口,一股酒味冲来,我都能闻到那股辛辣的酒味。
就喝完了,我和张九零看了几秒,突然憨旭猛的咳嗽,嘴里含糊叫着,“老大……走。”
现在我们之举只能暂时缓解憨旭,其实想救憨旭,根本没有更好办法……
“把他抬下来!”
冰山脸靠着墙壁,跟我说,不管冰山脸有没有办法,我心里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把憨旭带出去,哪怕是尸体。
张九零的体质比我强,他背起憨旭,我则是把背包抗下来,下来以后,冰山脸扶着棺材站着。
“师兄……你有办法?”
冰山脸缓缓点头,“我也知道算不算办法,如果不行,我们还得有一个人留在这。”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觉得大家都在尽力,拼搏一个最好结果,成还是不成,人为尽力,剩下就是天意。
我问:“那你的办法是?”
“它!”冰山脸撕开棺材封条,再次启动棺材。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