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散会步，夜雨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程青家，催促程青早点演示他们部队里的体术。
当见到记忆中那个胖妞程晨，夜雨有些惊讶，眼前这个身材丰满的高个女孩，面如银盘，目若晨星，委实是一名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根本不是他心目中那般圆滚滚的模样，看来这一世的程晨练习体术也有不少的改变。
“小雨哥，你来找我哥吗？”
看见夜雨进来，年纪比夜雨小几个月的程晨落落大方地向他打招呼，也没有了前世那种怯于见人的羞涩感，这改变让夜雨一时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小雨你坐一下，我换一件衣服就过来。”
在一边的程青不等夜雨回话，就马上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院落的空地上，穿着一身墨绿色训练服的程青，神情严肃地站立着。夜雨和程晨两个人则站在廊下台阶处，认真观察。
“军中的体术招式和你们学校教的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从太祖长拳演化过来的。但是在一些细部的架势上多了一分锐气，少了点手上的花式，多了些脚步的变化。”
程青说着，开始慢慢摆出了一手在前，一手背后的箭步起手式。
“我会慢慢把三十二式的体术全部演练一遍，你们两个一定要仔细看清楚！”
说完这话，程青嗔目开声，随着他的沉叱如雷，一个魁梧的身形稳稳地动起来。
金鸡独立式、探马卧牛式、拗鞭推山式……一直到最后的旗鼓虎抱式。
整整三十二式的长拳，在程青手中一一演练出来，每一个细部的动作都十分到位，遇到细微区别的地方，程青还会停下来，向夜雨和程晨两人详细解说一番。
虽然不知道，夜雨也学着程晨的样子，十分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有所收获。
当程青的一套分解动作完整地演练下来，夜雨的系统提示也非常给力地响起来。
“获得体术一套，功绩加一，开启技能栏。”
心中欣喜的夜雨立刻打开系统查看，果然下面多出了闪着白光的技能一栏。
用意识点技能两字，立刻就进到下一个白色金属质地的图像，技能的标题下面，就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太祖长拳：基础体术。
这也未免太简单了点，夜雨心中默默叹气，这技能栏有没有都没区别，你说至少也得有个说明评价之类的，让人才好知道优劣。
不过有一点倒是印证了夜雨的猜想，他的功绩点又多了一点，到八点了。
可见这系统判定多一项知识，就可以拿一点功绩。
这分明就是在逼我学习吗？
夜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以后要努力学习掌握新的知识，这样才让功绩点涨上去。
没说的，以后我就是十项全能的复合型人才了。
夜雨自我安慰地这样想着，就听到程青在对他和程晨说道：“接下来，我会完整快速地演练一遍，你们就可以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说罢，程青便从第一式开始，行云流水般的开始出手。
招式刚劲有力，虎步生风，动作轻如飞燕，重如霹雷，缓若游云，疾若闪电。
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体术，夜雨有些惊讶，比起前世所见的那些武艺表演，这个不知道要强上多少。而且他还看到，随着程青的招式演变，阵阵气流涌动，点点细微的光华在他的身边不时闪烁。
“发现周边有微弱的灵气聚集，是否吸收？”
系统的女声响起，让正看得入神的夜雨楞了一下。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要吸收的。
“吸收！”
“没有可吸收的位置，无法吸收！”
系统的回应顿时让夜雨哭笑不得，不能吸收干嘛要提醒我？就算你的声音再撩人，我也要生气了。
不过，没有可吸收的位置的提醒，也让夜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灵力一栏开启了，那个数字却一直是零的原因。显然，没有经过所谓的开窍引灵，点火亮星的身体，是无法吸收天地灵气的。
一套流畅的体术练完，程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收势而立。
“程青哥，你练得太好了，灵气都在你身边旋舞。”
听到夜雨这样的夸奖，程青却是苦笑着摇头。
“小雨，你别拿哥开玩笑啦。我是练得不错，可以感觉到灵气的流动，但并没有达到聚灵起舞的夸张程度。如果在剩下的半年时间里，还不能考上军校成为秀才的话，我也就准备申请退役回家了。”
“我觉得程青哥你应该继续练下去，相信很快就可以聚灵起舞，开窍引灵了。”
夜雨想了想，不敢直接告诉程青自己已经看到了他身边的灵气在舞动，恐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能够隐隐感受到，你的拳势运转之间，似乎有灵气在跃动。”
“真的吗？”
程青的脸上现出惊喜之色。
“你可别忽悠我，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那是因为我有系统啊，大哥。
在心中这样回答，夜雨口中还得十分认真地解释道：“千真万确。我也只是依稀有一点感觉到而已，相信我的直觉没错。”
“好。”
程青的眼中显出振奋的光彩。
“我相信小雨你对灵气的直觉。因为从小你这直觉就非常敏锐，再说你能够考上鹿州最好的高中，也说明你对于体术的感悟一定很不错。”
“对嘛。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言放弃，不然的话，就永远达不到修炼的心境。”
站在一旁的程晨也出声给她哥哥鼓励。
程青哈哈一笑：“还是程晨说的好。只要天地二窍没有完全固结闭死，我就要一直练下去。”
程晨用力点头，同时伸手轻轻一推身边的夜雨。
“你也下去练一下，让我看看你们鹿州中学的体术到底有多厉害？”
“献丑不如藏拙。”
夜雨哪里敢下场演练，现在的他又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到时候依样画葫芦打出和程青一样的长拳套路来，还不露馅了。
“不如程晨你先下去练一下，也让我好好见识一下程晨大小姐的风采。”
“小气鬼！就知道胡说八道。”
程晨白了一眼夜雨，倒是爽快地下场去，在程青和夜雨的注视下，有板有眼地演练学校所教导的体术来。
夜雨心中微动，立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调出刚刚程青的那一套长拳，和眼下程晨所演练的进行比较。
果然可以看到在每一招式中间，都有细微的差别，有些是步法，有些是手势。如果说程青的体术展现的是一把锐利的刀，而程晨所展示出来的，就是朴实无华的石头。
而且夜雨也能够感受到，在程晨的举手投足之间，是有隐隐的灵气在流动，但非常微弱，如果他没有系统的帮助，根本就察觉不到。也难怪程青会说她差一点火候。
随着程晨练到最后一式开始收回架势，夜雨脑中那技能栏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太祖长拳（学子版、军伍版）：基础体术。
不过让夜雨稍感失望的是，功绩那里并没变化，还是八点。
见到程晨结束了，程青就含笑对夜雨说道：“小雨，你也下去亮一手吧。让我看看你们鹿州中学的学生水平到底如何。”
看到夜雨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走回到台阶上的程晨，饱满地起伏着，瞪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小雨哥，你就别婆婆妈妈的，没一点男人气概，真不像平常的你。”
被程晨这样一说，夜雨知道自己只能下去演练了。
站在空地上，夜雨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按照脑中刚刚记下来的学子版太祖长拳的架势，摆出了起手的第一式。
“你看，小雨起手的气势就比你的强。”
站在台阶上的程青，开始向自己的妹妹点评起夜雨来。
说来也奇怪，当夜雨静下心来，认真的使出招式时，似乎这身体的肌肉记忆被唤醒了，下面的招式不用他再去仔细回想，很自然地就接下去使出来。
一招一式都流畅自如，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特别的韵味在其中。
可见，原来的自己是下了很大的苦功来练习体术的。
夜雨越练越放松，整个人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微妙状态，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形转动之际，点点的光辉如花朵般绽放，灼灼跃动。
“这是……聚灵起舞！”
程青和程晨无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个可是开窍引灵的前奏。他们两兄妹真的没有想到，夜雨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这几乎就是已经站在修炼的门槛上，轻轻一推，随时就能够进去。
大宋朝的学子们，是从小学开始就练习从太祖长拳演化过来的体术，之后初中、高中所有在体术上所下的功夫，就是为了打下修炼的基础，这也就是所谓的筑基时期。
这一个时期，练习体术可以增强体质，再配合相应的呼吸法，来锻炼全身的筋脉。
一旦达到在施展体术时，出现聚灵起舞的异象，就说明练习者已经和天地之间的灵气产生了某种关联，这时只要心境到位，自然就可以打开天地二窍，将灵气引入体内。
至于接下去的点燃心火和亮起命星，则是要看个人的五行天赋了。
要知道在高考时，是有专门的聚灵法阵来辅助考生们，让他们能够在灵气最适宜的地方施展体术，借助外力让学子们和灵气强行产生关联，这样就能有更高的成功率来聚灵起舞，获得进阶的机会。
所以，如果能够在自然环境下聚灵起舞的人，无疑以后迟早都会迈入修炼者的行列，考上秀才自是十拿九稳的，就算是博一个进士出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鹿州中学的学生不愧是整个鹿州最优秀的一批特选学生，如果你们这一届的同学都能够有你这样的水平，估计这次秀才的录取率会非常高的。”
等到夜雨练完一套体术，站在原地回味自己刚刚那奇特的感受时，程青已经走下台阶，十分感慨地对他说道。
“我只是中等的水平而已。”
夜雨想都没想，本能地回答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用前世的记忆，而多了体术这一项前世没有的科目，他还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名次上。
“嗯，我知道你最后一次摸底考试的排名，是二百三十四名。”
程晨一边说着，也走下台阶，站在程青的身边。
夜雨干笑了一声，“哈，我还是不错的，排在上半区的队伍里，按照往年的录取率，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能够考上秀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