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迪犹记当时曾问起原因,克雷迪的养父说:“或许问起你来历那人便是我的仇家,到时只怕你会不明不白送了小命,为了你好,我才叫你千万别提起我任何事。”对养父的告诫,克雷迪始终未忘。
莱恩忽问:“对于方才的使者,你有什么想法不?”
克雷迪猛然回神,惊讶莱恩有此一问,说:“卑职不过是个官位微小的火长,怎敢评议关乎两国外交的大事。”
“很好,你很懂得大体,不妄加评论,非常好。”莱恩一连用了两个好来说明自己心中的赞赏,说:“深蓝公爵曾向我提及,你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子,本王从你活灵的眼珠便可看出,你确实是聪明过人。你放心评论吧,本王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这才私下召见你的。”
“可是,不是还有许多王公大臣也在场,何以单只问卑职的想法呢?”
“因为这里只有你曾是艾鲁多国人。”见克雷迪不回答问题,只不断发问,莱恩也有些恼怒,竖眉说:“本王是要你说说自己的意见,不是要听你问这许多问题。”
克雷迪惶恐的行过跪拜礼,这才起身说:“恕卑职大胆妄言,卑职认为,艾鲁多国并没有求和的诚意,而且这使者分明是经久训练的战士,跟平时只派文职出使他国不同,或许艾鲁多国别有所图。”
莱恩听到克雷迪的分析,双眼放亮,说:“那么你认为艾鲁多国派出使者目的何在?且就你对艾鲁多国的国情认识,你认为我国和艾鲁多国战况如此僵持下去,对谁有利?”
克雷迪略为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恕卑职蠢钝,想不通艾鲁多国派出使者的用意。卑职长年住在深山中,本来想下山闯点名声,但是却被迫流亡到我国来,也因此卑职对艾鲁多国的国情实在了解不深,不敢评论。”
莱恩点点头,也就不再追问,说:“你在加入铁血佣兵团之前,是完全不认识葛罗利的了?”
克雷迪点点头,却不明白莱恩问这话的用意。
“多塔、利塔、图塔、可塔,”莱恩忽然一口气念了四个人的名字,不过听起来倒是比较像是亲切的小名,随后那四名在凉亭四方警戒的带甲卫士转过身来应承,莱恩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人异口同声回答,默契之好,彷彿是出自同一张嘴巴,既整齐又俐落,克雷迪也忍不住暗暗叫好。随后四人也退了下去。
莱恩起身走向克雷迪,握着他的手,眼神是那么殷切真诚,令克雷迪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他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人才,离开休斯家族吧!直接来为我做事吧!”莱恩轻轻说着,声音是那么细柔干净。
感受到莱恩的真诚,加上莱恩让随身护卫退了下去这个信任自己的举动,若说克雷迪没有感到心动是骗人的,但是他不会忘了以前受到的教训——当一个人对自己过份的好时,必有所求。于是说:“禀王上,这……卑职不过是一个小小火长,如何能蒙王上这么看重?王上手下有许多能人,像是厄瑞夫将军、葛罗利、狄马尼克公爵、菲瑞恩大魔导师……等,”本想提起瑟雷拉之名,但想起他多年不议朝政,说出来似乎不太合理,于是打住,“这些人就足以担当王上的左右手了不是?”
听到克雷迪这般说,莱恩放开了他的手,憔悴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落寞,说:“你是否认为我太过昏庸懦弱,不愿意到我手下做事?”不等克雷迪回答,莱恩叹了一口气后说:“其实……这些都是我装出来的啊!”
“为何王上要装作懦弱……”问出口后,克雷迪警觉自己似乎太过鲁莽,不仅措辞上太过失礼,还问及莱恩的个人隐私,于是他便急忙想跪下谢罪,说:“卑职鲁莽,不该……”
莱恩拉着克雷迪的衣袖,不让他跪下去,说:“我不怪罪你,起来吧!”
在克雷迪谢恩过后,莱恩这才继续说:“虽然我这个雷奥王看似手下能人众多,但是没有一个是我所信任的人啊!”说到此处,莱恩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才又继续说:“怪我年轻时候贪战好功,未能及时察觉深蓝家族和休斯家族的狼子野心,等我发现时却已太晚,我国大部分军队已由休斯家族掌控,至于经济则任深蓝家族宰割。外传我雷奥王不过是个懦弱纵欲的无能君王,其实那只不过是为了骗过那两大家族,这才装作纵情声色,这种痛苦你懂吗?”
克雷迪看着莱恩的眸子,的确能从他的眼中看出许多痛苦和不甘,但是此时之际,克雷迪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