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李星云已经来到春北城北门前,城门紧闭,城上守卫森严。
李星云抬头见城上一士兵朝从城墙上伸出脑袋四下打量了好一会后,回身朝城内方向挥舞绿色小旗子。
李星云心中纳闷,这时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士兵从门缝朝外探查后小心翼翼将城门打开两人之宽的口子。
紧接着一群城民从城内鱼贯而出,急急慌慌朝北奔去。李星云方才明白,这是逃难城民要出城,城防提前探查以防敌军借此突袭。
在城门即将关闭时,李星云几个跨步上前抵在了门边。里面的士兵透过门缝看到李星云后,在里面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官爷,我途径此地,听说春北城被南丹军围困,故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李星云在门外礼貌的对问话士兵说道。
“两军交战之际,以防敌探,闲杂人等禁止入城。”士兵在内说道,然后就欲将门关上。
李星云灵机一动,将扯淡二字各取一边,随口编造道:“我是止水派弟子,望官爷行个便。”
“可有腰牌为证?”士兵问道。
“实属抱歉,几日前偶遇暗黑族人,战斗中不慎丢了腰牌。”李星云撒谎道。
这时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从士兵身后传来:“既无腰牌,何以为证。若敌探冒充宗门弟子,打着助阵的关系前来探查军情当是如何?”
就听之前说话士兵在门内说道:“见过城尉大人。”
李星云透过门缝依稀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男子的身影立于官兵身后,面貌确实不能清晰看出。
“如今兵连祸结,敌军得一宗门腰牌并非难事,若以腰牌为证,恐怕也不能防住敌探渗入吧?”李星云对门内男子分析道。
“这位小兄弟说的在理,那以小兄弟只见当如何证明?”门内男子又问道。
“武功功法为门派内传,敌军官兵非得门内心法难成,而暗黑族人又习魔功,故可以功法断真假。”李星云分析道。
“呵呵。小兄弟说的及时,那小兄弟可否展示一下贵宗功法。”门内男子道。
李星云见对方被自己说动,于是迫不及待施展出了化灵诀,随手胡乱的打出几拳,带起阵阵拳风。
“几位怎么看?”门内男子似是对身边人问道。
“不是十二宗的功法,但可以肯定不是敌军奸细。”一老者声音说道。
“我和催护法看法一样。”一女子声音道。
几人声音虽小,李星云却听的清晰。
“打开城门!”门内男子命令道。
城门被慢慢从里打开,李星云这才看清楚和自己说话之人,是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盔甲,手握兵刀的络腮胡男子,男子左右分别站着一黄红相间条纹宗服的山羊胡老头和一青色裙衫的美丽少妇。
山羊故老者着衣与之前夸父门三男子无异,乃夸父门护法崔海,而少妇则是伏羲门长老史萍萍。在三人身后还跟着两色服饰弟子若干人。
城门打开之后,三人齐步走出来到李星云跟前。络腮胡男子客气道:“小兄弟可是一人前来?是否有同门前辈跟随?”此人乃春北城城尉东方白,在郭怡君战死后,主领城内士兵。
李星云心道:“我又不是真的止水派弟子,怎会有前辈与我同来。”但口里却说道:“我本是来西川州探亲,听说春北城有难,特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所以并无门内前辈相随。”
络腮胡男子面上略显失望之色。身旁山羊胡老者见李星云年龄不大,故捋着胡须,从始至终未正眼看一眼李星云,颇有一副看不起李星云的傲慢。
另一旁的少妇倒是未露出如此傲慢之色,不过冷着一张脸看着李星云说道:“大军当前,仅凭你一个小娃子能帮上什么忙?你可知南丹军士兵众多,个个骁勇善战,你可能以一战十?你可知暗黑族魔功了得,取你性命轻而易举。我劝你趁着有命在,再回宗门多修炼几年再来。”
“这位前辈为何要涨敌军士气,灭自己威风。我好心来帮,为何嘲讽于我?”李星云看到老者态度,听到少妇所言,心中气急,恼怒道。
东方白见气氛不对,虽然心中认可少妇所言,有所失望。但依旧笑脸相迎,出面化解尴尬道:“小兄弟能远道前来相助,实为一片好心。大家的目的一样,莫要伤了和气。在这说话不方便,小兄弟还是里边请。”
少妇见东方白话已说到如此,故没有接李星云的话。山羊胡老者依旧一副傲慢的态度。
三人身后有伏羲门弟子见李星云年轻气盛,对家师无礼故意提高音量,假装嘀咕道:“如此年纪也就稍有些修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
东方白三人装作没听到,李星云则是瞥了一眼说话之人。
众人跟着东方白进了城内,随后士兵将城门关闭。城内一片萧条,很多房屋已无人居住,开门做生意的店铺寥寥无几,街上偶有路过巡逻士兵,却少见居民身影。
众人来到城主府主厅内,东方白、崔海、史萍萍三人坐在上座,其他弟子规矩的站在两旁,只有李星云摇摇晃晃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真没礼貌,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之前辱骂李星云的伏羲门弟子道。其他弟子也纷纷张李星云投去鄙夷的目光。李星云却像没事人一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掀起盖子看了一眼,见没水便又放了回去。
这时东方白开口道:“春北城如同危卵,若再无良策退敌,春北城恐坚持不了几日就会被南丹军所攻破。不知各位可有良策?”东方白一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两方力量悬殊,若要退敌,以兵制兵恐怕不行,唯有杀掉对方将帅,霍乱其军心,再以兵扰之,方某可能退敌。”崔海摸着胡须道。
“我赞同催护法的说法,擒贼先擒王。”史萍萍附和道。
“问题是如何才能击杀对方主帅?对方主帅深居营帐,众兵保护。而且南丹军内又有暗黑族两大高手坐镇,每位高手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本领,这次南丹军势如破竹,一多半原因是有两人协助。”东方白看着崔海道,神情中略有期待之色。
“崔某倒有一计,史长老可带你门下弟子先去偷袭敌军军营,将暗黑族两人调离,到时史长老且战且退不可硬拼。然后东方城尉带人马杀入军营,我趁混乱潜入敌军,寻机刺杀对方主帅。”崔海道。
“催护法可曾想到若是暗黑族两人不中调虎离山之计,亦或者史长老带弟子逃跑过程中全军覆没,到时不仅没有拖住两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重点就是此二人,若能拖住两人,以催护法和史长老任何一人本事,于乱军中取敌将头颅并未难事。”李星云斜着眼看着崔海道。
“奥?那小兄弟有何高见?”东方白觉得李星云分析的有理,故忽略了其年龄问题,虚心请教道。
“为以防万一,我去拖住两人,史长老与崔护法一起行事,这样便有了更高的成功率。”李星云道。
“年纪轻轻便大言不惭,难道史长老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你问问众弟子谁肯跟你去送死?”崔海面露讥笑边说边回头望向众弟子,好像最后一句话是问的众弟子一般。
众弟子有人摇头,有人议论,有人哈哈大笑以示嘲笑。
“我没说要带贵门派弟子,他们去了只会碍手,到时还要分出精力保护他们。”李星云把玩着手机的茶杯道。
“真是不自量力的狂妄小儿。”崔海气的脸色发紫,拍着桌子道。
“年轻人智勇无畏是好事,但太过无畏就是无知,别说两人人,就算其中任何一人出手,不出一盏茶功夫便能杀你性命。”史萍萍不屑道。
东方白开始还以为李星云有什么高见,但听到李星云如此大话,对李星云也是心生厌恶,于是不予理睬。
转而对崔海道:“那就依崔护法之计行事,定于今晚如何?”
“可以?”崔海还没缓过气,冷着脸应道。
“那就如此定下了,各位可先回旅馆等候。我这就下去安排一下,为今晚行动提前做好准备。”东方起身对众人说道。
然后众人纷纷起身告辞离去,李星云心想:“既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不领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机应变了。”于是跟在众人身后也出了城主府。
出了城主府跟着众人走了一段路后,李星云便停住脚步,心里嘀咕道:“来这里帮忙还要自己花钱找地方住。”
李星云还在低头琢磨事情,突然有人在背后踢了自己一脚,李星云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待李星云爬起来回头一看,踢自己的竟然是之前笑话自己的伏羲门弟子,后面还跟着四个同门弟子。
“还以为你很厉害,原来只是喜欢说大话的弱鸡,连我普通一脚都躲不过。”青年道,其身后弟子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李星云不说话,眯着眼死死的盯着几个人。心里无名怒火升起,气的脸色通红,真想上去教训教训几个人,但是理智告诉他要冷静。
“哑巴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你以为装哑巴我们就会放过你?敢对我师父不敬,今天我们就替师父教训教训你。”青年挥手对身后同门弟子道:“上,给我狠狠的打。”
四人摩拳擦掌将李星云围了起来,其中一人率挥拳朝李星云胸部踹去,李星云运转化灵决,左手抓住进攻男子的手腕,男子疼的嗷嗷叫。其他三人这时也发起了攻击,李星云顺势将手中男子抛飞出去砸中了左侧进攻而来的青年。接着李星云身子左倾往后倒退几步,躲过身后和右侧青年进攻,左右手快速重击两人后背,两人向前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发号施令的青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比巴掌大些的小琴。青年左手持琴,右手在琴上有规律的拨动着,琴声立马朝周围扩散开来,周围零星的三四个看热闹的群众听到琴声,目光呆滞。
“伏羲琴功法可扰乱心智,抹除记忆。不过对方功法太过粗鄙,只要灵力深厚就不会被其干扰。”阿瞳此时说道。
李星云只觉得琴声刺耳,捂着耳朵道:“别弹了,真难听。”
青年见自己琴声对李星云无效,便对其他四名弟子道:“大家一起上!”
四人听到青年的话后,从衣服内各摸出一把小琴,一起弹奏起来。
李星云捂着耳朵,聚集灵力大吼道:“我说不要弹了!”一股灵力波以李星云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来。
五人被灵力波震的想后跌坐在地。周围群众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几人一脸迷茫的说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发号施令的男子不甘心,起身再次拨动琴弦,琴声每变一次,便有一条琴波朝李星云飞击而去,李星云运转灵力直接用拳头将琴波击散。
李星云一步一步朝青年走去,待到青年面前时,青年绝望的停止了弹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青年紧张的说道:“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师父可不会绕了你的。”
李星云看都没看青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跳梁小丑”,便进了旁边一家饭馆。
青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受伤的师兄弟灰头土脸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