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左右通达的管道路,没有一个方向能看到光亮,陆尧蹲在地上,手指轻触地面,不顾那些肮胀流水,仔细感受着脏泥分布。陆尧一惊,忙的将手缩回,靠在墙壁上喃喃的道,不是不从这里进攻,而是时机未到。只见泥泞的道路上慢慢都是深深沟壑,显然是许多次踩踏之后的结果。不管往哪里走,最终是要向上走的,陆尧抬头望去,一点光亮挂在天花板,似佳人微笑,挑动着他的心扉,即使是在黑暗环境待了许久的陆尧,心中也是一动,动作慢了几分。终于到了。
跳起一握,抓住边沿,陆尧只留下变异的右手,左手拔剑,开始在墙上击打出落脚的凹口。这是一段漫长的路程,不是他不想继续沿着下面通达的下水道,走着至下而上的楼梯,似英雄登场般出现在城堡里面。只是原本应该覆盖满苔藓的窄道,方才陆尧伸手摸去时,早已被踩的凹下大片,这不是几个人能够办到的,说明这个分岔口,曾经拥有大量流量。不用仔细去思考,那一定就是肉瘤怪物啊,数量远远多于地面上。
如若紧跟着它们的脚步,要么就是它们暴起发难,自己又一次陷入困境,要么就是这些个怪物涌入地面,杀光城堡内的所有人。
想到如此,原本还有些丧气的陆尧又一次行动起来。
武械库,那个曾经调侃陆尧瘦成猴的老者,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已经死在守卫垛口之后,尸首无人打理。只见武械库附近,一个少有人注意的草垛附近,一个草包突然动了一下。不知是否人的眼花所致,那个草包就真如胆小怕事的草包一样,又不动了。一只手猛地穿透而出,瘦小而精炼,好似深渊爬出的恶魔,用力撕扯着阻碍他自由的封印。
长处一口气,定了定神,陆尧坐在草包一端静静看着武械库,要不是那个老者的一番指点,他怕也是找不出破解这局的途径。束手起身,拔出短剑,精致的短剑上已经带有许多豁口,想来是劈砍太多用力,没有丝毫保养所致。
沿着城堡垛口边至下而上的阶梯,陆尧上了城墙,入眼就看到伯爵安抚伤员,淡绿的光芒之伯爵手掌中传出,躺在地上挣扎的人也安静下来。左右一探,并未看见爱炽莉雅的中踪迹,陆尧又缩了下去,思考怎么才能在诺大的城堡内,找到爱炽莉雅。
忽然有一只大手将他抓起,拖着他就往垛口后面的空地上走去。也不管陆尧怎么挣扎,一甩就将他扔到伯爵的脚边。
“大人,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楼梯处偷看您治疗伤员。”一个骑士说道。
“哦?这不是爱炽莉雅领走的那个投靠者吗,居然还没死,可真是幸运啊。”伯爵一席话,配上城堡外面纷繁的爆炸声显的无比阴森。
“大人!”陆尧连滚带爬,匍匐在伯爵脚步,“属下察觉到一些事情,希望大人明察。”
讲躺在地上的伤员安顿好,伯爵稍显虚弱的看着他道,“什么事,说来看看。”
“属下胆小如鼠,尚未开战,就已经躲在下水道里,还请大人绕属下一命。”
“起来吧,我本无意驱赶平民送死,实属误会,你能从中逃出一劫,想来也是极其幸运,我不在追究你的责任。”
“多谢伯爵大人,”陆尧赶忙爬起,小跑到伯爵身旁小声的道:“大人,属下方才躲在下水道,听见下面有利爪划过墙壁的声响,竟是已经连成许久的声响,属下难以判断,只是联想到下水道通往城外,那些肮胀的怪物一定得走肮胀的道路,只怕我们后方空虚·····”
伯爵眼眸一眯,似有风雷丛生,挥手示意,转身望向城堡内部。
看来不止我想托,尼古拉斯也想来个背后偷鸡,一举将我们围杀。慌乱之间,想要破坏歼魔炮的可能被降到最低,这种低风险的代价,果真是好过与我们慢慢打嘴炮。要不是这个自己一念之间放过的普通人,自己可是要遭逢大难。
“很好,你,”伯爵思索了许久,还是没能喊出陆尧的名字,
“肖恩。”
“好,肖恩,我也不许诺你什么空口白话,你就躲在城堡里,待我们突围而出时,定会带你一起离开。”
“不不,大人,属下不才,就是喜欢空口白话,还请大人开口许诺一番。”
伯爵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表示,如果能出去,可以给他谋一个骑士职位。自己心里想着,这个肖恩竟然如此低俗。
听到这里,陆尧也是十分高兴,承诺这种东西,虽说不能全信,但是万一人群之中又一次相遇,这空口白话,就会变成真金白银,自己又没亏什么,何不买个人情,给他一个台阶下。
“大人,不知爱炽莉雅殿下在哪,属下还是想回到她那里去。”
“西边瞭望塔,最高的那个。”伯爵指了指,便没再说话。
突然,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城堡内有怪物!”
伯爵惊掉了下巴,尚未思考出任何计谋,这就开始全面进攻了?垛口处的众人也是迷茫的看着,只有少数人还在坚守着,护卫着小小的火苗,不肯放弃。伯爵还想询问陆尧更多的细节,四处寻找着,已经不见他的身影,想来已经是不知躲在那个犄角旮瘩里,瑟瑟发抖呢。
希望在哪?伯爵将头转向正西方,期待着那边有没有任何的异常,比如一株冲天而起的烟火。
少顷伯爵已经有放弃之意,突然一株璀璨的烟火在西方绽放,将整个夜空点亮,伯爵这一刻泪流不止,他知道,那个点着烟火的骑士,一定穿过重重苦难,那朵烟火或许也是那名骑士生命最后的绚烂,却照亮了众人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