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而那覆盖世界的冰雪好似将世界包裹的那么小,我甚至可以感受她呼吸出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我第一次触及,却让我感到迷恋。
我有些慌乱,试探性的抱住了她的腰肢,黎诗下意识的朝后一退,却被我手搂住了,这么些年我还没有接过吻,想来这也算是我被爱情荒唐支配的第一次冲动行为。
我迎了上去,黎诗在无可闪躲中闭上了眼睛,双手掐着我腰间的肉,我笨嘴拙舌的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她手足无措,我探进一步,她手上的力气就增加一分,在我的支配下生涩的回应着。
触碰到她舌尖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一阵清凉的感觉,想必她也有一样的感觉,因为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都嚼着那片清新口气的口香糖,那薄荷的味道依然残留在我们的口腔里,这种体验又让这个吻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这个雪夜,我好似丢掉了束缚了自由的脚链,奔跑在自由的路上,雪飘飘洒洒的落在了我们的脸上,于是接了个吻又尝到了雪花的味道,我很在这个吻中沉沦,将她的腰肢搂的更紧了,于是感官里只剩下了触碰中的柔软,欲.望之门也在这一刻被打开,欲望的火焰就这么在雪中燃烧了起来!
过往的驾驶的司机降下车窗,以一种看热闹的口气尖叫着,然后路上行走的行人便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们,黎诗推开了我,用拳头捶了几下我,气氛变得很暧昧。
一阵迷离后,我喘息着,迎着行人怪异的目光看去,大脑里却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这个夜晚漫长而甜蜜。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缓过神问黎诗。
“今晚真是太荒谬了。”
“青春就是用来挥霍的,荒谬了也没办法,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荒谬了,爱情太荒谬了!”
我不动声色的将今晚没把控住的欲望推给荒谬的世界,可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荒谬”这两个字好似逼出了我感同身受的伤,一声叹息后,黎诗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不远处来了一辆空车。
可没等我们靠近,刚刚在站台下亲吻的一对情侣迅速赶了过来,男人在我们之前将女友塞进了车里,随即冲我们
摇头笑了笑,转身顺着道路往回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对这种情侣之间的事情似乎很敏感,于是看着他的背影,回想着他们是我遇见的第几对情侣,也不管这是一件多么没有意义的事情,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回过神,跟上已经朝前走的黎诗。
脚步虽然跟上,可是那落在雪地霓虹灯下的背影,却终究还是因为荒谬而孤独,我却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已经彻底告别了这种孤独,那么,此时的孤独可能不是黎诗一个人,我也有份!
……
深夜三点的街头,我和黎诗没玩没了的走着,可我们似乎都没感觉到疲惫,而黎诗也没有搭理我的无聊,一边吃着先前买的冰糖葫芦,一边继续向前走着,我依然尾随其后,伺机想聊一些让我们都感到轻松的话题,或者聊聊回国的事情,因为我始终没有忘记此次来的目的,我不想强求她,但想尽力说服她跟我一起回国。
我几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她手中将那根没有吃完的冰糖葫芦给抢了过来,然后以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着她:“伦敦还有卖这玩意的啊!没吃完我替你吃了。”
说完,我咬了一个冰糖葫芦,然后回头望着她,我喜欢看她冲我生气时的表情,更喜欢看她追逐的样子,可万万没想到,黎诗只是立在原地看着我,气的剁了脚,我却心惊胆战的跑了起来,慌张回过头时,却猛地脚下一滑,左右踉跄着!
黎诗惊呼:“小心……”
我连忙一侧身,可为时已晚,还是脚底一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连手中的糖葫芦也被扔出很远。
黎诗迅速的跑到我的身旁,将疼的龇牙咧嘴的我从雪里拉起来,一边掸着我身上的雪,一边责怪道:“摔哪儿了,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冲动的坏毛病,你要吃我给你就好了,我包里还有一串呢!”
说着,黎诗拿了一串还没有撕开包装的糖葫芦塞到我手里,又将丢在几米开外的糖葫芦捡起来扔进垃圾篓里,然后示意我:“吃吧!”
我自认为在青旅当皮条客已经练就了厚脸皮,却仍然架不住这尴尬劲儿,拿着糖葫芦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幸好一辆在不远处放下客人的出租车救了我,在伸手拦车后,黎诗依然第一时间提醒我吃了糖葫芦。
我又将糖葫芦重新塞到她手中,借机感叹道:“我这本来打算劝你回国的,也不知道你最终能不能回去,这东西在英国估计是个稀罕物,你还是留着吃吧,毕竟西安的小吃街你也是知道的,这些东西多的是。”
“你还是想问我能不能回西安是吧?”
“这是我来的目的,但我又不想为难你,有些遗憾的事情我自己承受着就好。”
“余航,除了我回国,你近期还有其它规划吗?我给你制定的青旅任务你又完成了几项了?”
“很抱歉,我没能实现。”
“那你告诉我,青旅失去了有途的资金支持,还能走多远?”
“我一定会想办法将青旅做起来,也希望你能回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青旅本身就是你借给我经营的。”
“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坚守青旅的初衷吗?”
“在这个浮躁的世界,我愿意相信有一类青旅、民宿、酒店从业者是有情怀的;因为他们的情怀,这些信仰会走的更远。”
黎诗笑了笑,主动往我的肩上靠了靠,然后世界静了下来,甚至听到了落雪的声音,将这座城市里那些还在雪中奔跑的无助灵魂,得以抚慰和安息。
……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青旅,黎诗和老板交流起来,她流利的英文让我折服,即便我知道她在英国生活了许多年,我喜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气质,忘不了她在面对陌生人时,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从容;也忘不了她是如何跳进冰冷的河水拉起我的行李,又是如何用冷漠和指挥与我抗争到底,最终收回青旅的。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构成了我对她的印象,很奇怪,从前觉得她那些刻薄到让人讨厌的往事,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值得回味。
小片刻后,黎诗眉头微皱的走了过来,我急忙问怎么回事,她有些尴尬的说道:“房间全部住满了,我想我得回去了。”
“我的房间很大,你可以住我的房间,我睡地上,我保证不胡来。”
黎诗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有点不敢冒险。”
一想到今晚我自己情不自禁的亲吻了黎诗,我又看了看她,她依旧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显然还在后怕,我尴尬的扯了扯头发,发誓道:“我保证控制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