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左右,黎霁北满身酒气的回到了别墅,在接风宴会上,他被手下政员敬了不少酒,国王穆焕之也在其中,只是他向来自有分寸,醉酒之际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会。
顾凡搀扶着他来到客厅沙发前坐下,然后扭头吩咐厨房准备一些醒酒汤。
黎霁北瘫在欧式真皮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扯下束缚的领带,顺便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
“先生,喝点水。”顾凡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问:“现在几点了?”
顾凡将空杯子接了过去,低头看了眼手表,回答道:“先生,十点零三分。”
闻言,黎霁北愣着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就往楼上走,顾凡想要上前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等会儿把醒酒汤送我书房。”吩咐完,他便独自一人上了楼。
顾凡只得看着他的背影默叹,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必须做到的就是对自己说出的每句话负责,更何况他家先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黎霁北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后脑子就清醒了不少,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关上房门准备去书房履行自己在宴会上对穆焕之说的那一套借口。
“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还要工作吗?”
黎霁北闻声顿住了脚步,他回过身就看到陆安妍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倾出半个身子来看着他。
他眉宇间带着疑惑,微蹙了下眉问:“怎么还没睡?”
看着他严肃的脸色,陆安妍心里咯噔了一下,走出门外唯唯诺诺地答:“本来是睡了……”可惜被你回来的声音吵醒了。
后面句她自然没敢说出口。
但这并不代表黎霁北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抱歉,早些睡吧。”语毕,他就转身往书房走。
陆安妍抿了抿嘴,她自是管不了他,最终还是扭头回了房间。
养身食府荟萃阁内,因为主角黎霁北的离场,宴会也显得没了意思,一行人喝了一会儿酒后便寥寥草草的结束宴会往楼下走。
政员们都喝得有些迷糊,与穆焕之告别后便各自上车离开了。
“念楠啊,看来你这次又没能留住霁北啊。”穆焕之亲切的揽着自己女儿的肩膀,边往路边停靠的林肯轿车走,边打趣的笑着对她说。
闻言,穆念楠脸色立马不悦的哼一声,“还不是怪爹地,明知他借词卸责,您还随他意放他离开。”
黎霁北的借口向来高明,关于政界上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出声干预,但要是她父亲开口挽留,他定会给他面子留下来,可她父亲不但没这么做,竟还拿这事揶揄她。
穆焕之被她话语逗乐,抬手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愉悦地笑道:“你那点小心思,人家霁北早看出来了!看你今晚那痴迷的小眼神,全挂在人家身上去咯,他找借口是在给你爹地留面子,若是我不放他走,到时候你爹地我可丢不起那人。”
穆念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顿时停住脚步娇嗔地问他:“爹地!您什么意思嘛?我才没有……您说的那什么……”说到最后她又神情扭捏,面色绯红,显然她口中所说和心里所想不一致。
穆焕之心照不宣,笑了笑走在前面上了车,要说这天底下,哪有不了解自己女儿的父亲。
…
半夜,不出意外陆安妍又被噩梦缠住了,她梦到自己回到了黑市的铁笼里,面目狰狞的男子拿起烧红的烙铁一步步向她紧逼,她想逃,却被关在铁笼里无处可逃。
她内心充满恐慌和绝望,多想这时候有个人可以站出来救救她。
可是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肆无忌惮,对她的惊恐视若无睹,脸上的奸笑污秽不堪,个个丑态毕露。
她跌坐在铁笼里不停退缩,嘴里卑微的恳求着他们别过来,可他们听不见,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男子手中火红的烙铁近在咫尺……
“啊!!”陆安妍被吓得惊恐万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瞬间清醒。
她大睁着一双眼睛,汗水布满额头不停喘着粗气,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噩梦中缓和过来。
“叩叩叩。”
她迅速扭头看向房门,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也把她吓了一跳。
紧接着女佣紧张焦急的问候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小姐,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还未作声,门外又传来一句沉稳又定人心魄的询问:“陆安妍,发生什么事了?快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