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雨能够顺利突破了武徒二阶,心中对怪老头充满了感激之情,想想这几天一直在家与父亲对练,已经半个多月没去过怪老头那了,怪老头不但救了自己的性命还收了自己做徒弟,而自己却并没能为他做些什么,李泽雨内心里产生了一抹歉意,他觉得应该对这位孤独的老人家多些关心。
李泽雨一早就去了百草堂,路上顺带买了些餐点,一路小跑再次来到了铺子门口,铺子的大门仍旧紧闭,显然怪老头还没起床,李泽雨摸出怀里揣着的钥匙轻手轻脚的将铺子打开,将餐点放到靠椅旁的茶桌上,掀开门帘来到内院看着稍许凌乱的环境,有很多新采摘的草药堆积在地上,大多草药上还沾有干硬了的泥土,显然这段日子怪老头又去了趟牛头山,并且这两天才回来,李泽雨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卧室,在瞅了瞅这一地狼藉摇了摇头,无奈苦笑,开始埋头整理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突破了武徒二阶,体能有所增强,动作也变得迅捷许多,很快就将这些药草整理完毕之后,将院子里稍作清理了一番。
这次药草的数量虽多,但都是书本在有所记载的。讲一些常见药材处理之后填补了下药柜。忙完这些,李泽雨竟也觉得有些疲倦。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李泽雨中午打算就待在药铺中,在书房中寻了本草集,在铺子中静静研读起来。
怪老头原本就没什么友人,镇上的人大多知道怪老头脾气古怪,再加上铺子又在镇上的最东边,除非生病,很少有人会来这铺子中,药铺就这么静静的屹立在街边,冷冷清清的,李泽雨很喜欢这样清幽的环境,能让他更好的沉下心来去研读书籍。
怪老头清晨刚回到家,这几天一直待在牛头山中,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一种在深夜开花的药草,可惜一直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怪老头已经几天没有合眼,精神上有些熬不住了,再加上估算到自己的小徒弟这几天应该就要闭关结束了,既然待在牛头山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决定还是先行回去,下次再来山中碰碰运气,这几天也摘不少药材采了,够用一段时间了。
怪老头,回到院中,精神一松懈下来,困意就席卷了上来,只想着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这几日采摘的药草根本来不及整理,随意往地上一丢。
当怪老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他打开房门,看着一堆堆码放整齐的药草,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心中已是猜到了八分。
药铺中隐隐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怪老自语道:“咦,我这小徒弟还没有回去,难道还在等我?”随即缓步朝着铺子中走去。
李泽雨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翻看着手中的草集,似是遇到了难懂之处眉毛拧作一团,感受到身后的门布帘有些微微的响动,木然回首向身后看去,待目光渐渐对焦,看清了身后那道似笑非笑的身影后,脸上瞬间由木然而转向灿烂的笑容,迅速转过身来到“师父,您醒啦”
怪老头悠悠的道“嗯,刚睡醒,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闭关结束了?”
李泽雨躬身来到近前,神色恭敬道“是的,师父,徒儿已经顺利进入到武徒二阶,徒儿刚突破便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师父,今天便一早就来到了铺子里,徒儿见师父仍在睡梦之中不敢有所惊扰,徒儿将内院的药草整理完毕后,就在这铺子中等着师父醒来”
怪老头慢悠悠的走到摇椅前轻轻的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旱烟,用力的磕了磕烟袋锅,不紧不慢的从烟袋中掏出了黑漆漆的烟丝装入烟袋锅中,压实点燃,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吧唧一声,怪老头猛吸一口,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轻微摇晃摇椅,撇了撇站在自己身前的李泽雨缓声道“嗯,不错,也算是没白费了我一番辛苦为你炼制的龙骨汁,我这两天一直在山中采药,今天清晨刚回来,也是你运气好,早来几天我肯定还是在山里。”说完眼睛瞄了瞄了茶桌上的餐点。
李泽雨站立在一边,顺着怪老头的目光望去顿时反应过来连声道“师父,您刚醒肯定还没有吃饭,想必一定是饿了,徒儿早些时候特地带了些餐点过来特地给师父食用,师父您快尝尝。”说罢拿起怪老头的茶壶为之泡了一壶香茗,放在了怪老头近前的茶桌上。
怪老头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拿起桌上的食物慢慢食用起来,语气低缓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些来。既然已经收了你做弟子,那也该进进身为人师的责任了。”随后怪老头缓缓地拿起茶壶浅尝了一口,不再言语,只是挥了挥衣袖,示意李泽雨可以先行回去了。
李泽雨原本在书中遇到了些问题想要请教,但见怪老头神色萧索,已经下了逐客令,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李泽雨只能躬身道别,慢慢的退出了铺子。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泽雨心中一阵喜悦,怪老头明天将要正式的开始教授自己药理知识,自从那天见到了怪老头炼药的场景,李泽雨心中就一阵激荡,那樽神奇的小鼎打破了他对炼药的认识。脑中时常浮现那日的场景。回到家中将自己今后将要经常长时间待在药铺中跟随老师学习向父亲请示了一下。
第二天,李泽雨早早的命人准备好食盒,提溜上食盒来到了百草堂门前,今天草堂的木门与往常不同,早早的便打了开来,进了铺子,怪老头依旧是坐在摇椅上眯着眼没睡醒一般,仿佛只有炼药的时候才能在这位老者眼中看到不一样的光彩。
怪老头眼瞅着李泽雨提溜着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嗡声道“来了啊,东西放着吧,你随我来。”
“是,师父”李泽雨原以为怪老头睡着了,没想到他一直在等着自己,连忙将手里的食盒放下,跟谁在怪老头的身后。
怪老头将他带入院中,只见院中用两只长凳架起了一扇长板,木板上数十种药材摆放整齐一字排开,怪老头来到木板前,转身看向身后的李泽雨。
李泽雨大致看了下木板上摆放的药材,全是些常见的药材,大致在脑海中回忆了下这些药材的资料信息,有些不解的看像怪老头,等着怪老头接下来的话语。
看到李泽雨虽然露出了不解的眼神,却并没有兴冲冲的表现,而是静静的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语,怪老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声说道“炼药的第一步,首先得学会识百草,了解每一种草药的药理特征,传说远古仙人神农帝尝遍了世间百草,以身试药,才将诸多药草一一记录下来流传后世,凡修习药道之人一般都称神农帝为药祖,以示尊敬,每种药草的特性各不相同,有药材天性寒凉,又有天性燥热,更有甚者互相排斥,融之则会成为猛烈毒药,为师先前让你熟悉书中百余种草药,你基本都已掌握,现在我要你每天尝一味药材,感受它的特性,体会它的药效,炼药既是练心,炼药过程中要保持心境清明,不然尘埃,时刻关注着药液的变化形态,直至最终成丹。”
说着拿起长板上放置的第一株药草,缓声继续说道“相信你已经认出了这些药材,这十多种药材都是寒凉之物,连续服用可能会导致肠胃不适,气血不足,所以我每天只让你尝其一味,晚些时候我会出题考问于你。”说着又丢过来一本册子,“这本书你今天得看完,里面有些简单的丹丸制法,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怪老头便不再说话,而是丢下了李泽雨一人,自己则是回到了铺子中的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