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之内神侍院是发不起正面进攻的,不日这三头冒牌神兽也会殒命,自顾不暇哪有余力?你只管照我的意思去做便是。”沈行风自信地说道,且不论七大星君已去行事,单单蓝鸿逸一人,相信也能搅乱一池秋水,雷声大雨点小,这正面进攻一时之间打不起来。
她要的是分散神侍院对离火国云慕的注意力!
秦坪海心头猛震:“你是如何……算了,本座无权知道,但是,离火国之行……”
“我知道。”
“你知道?”
“不错。”沈行风将身上蓄势待发的气势收敛干净,扯动嘴角:“去通知云家下一年血祭者还是云慕这种事,神侍院怎会派我这个新人前往?想必是你暗中横插一脚揽上身来交给我去办,既然明知我的身份便知道我和云慕的关系,你这般良苦用心,不就是让我去救上一救他么?”
秦坪海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窥一角而知全局,没想到你竟猜到了,神侍院确实没打算让神侍精舍内的新人出任务,一个蓝鸿逸六年血祭不死已经让太上长老们快要气死了,又来一个云慕,时值动乱局势不稳,绝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于是,暗中安排了不少乔装的神侍卫队高手,看样子纵使引起天下公愤太上长老们也在所不惜了,我得知消息便提议将下一年血祭之人再次定为云慕,明里派人前去通知,暗里配合其他神侍卫队动手。”
沈行风听罢,盯着他黠虐地笑道:“文章就在这明面之人上,若是其他人,此举定可成事,但若换成我……秦坪海太上长老真是高招啊。”
“神子你就别取笑我了,就我这脑袋哪能想得到?是雪管事教我的。”秦坪海老实巴交地抽了抽嘴角。
“哦?松雪?”
“呃……你知道他名字啦?秦松雪,矢言相告,他是本座的良师。”秦坪海一听她道出那个名字,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当下轮到沈行风怔愣了,秦松雪?他也姓秦?为何改叫雪霓虹?还是秦坪海的师傅?怪不得秦坪海对雪霓虹甚是听话,并在落座之时特地将主位空出来!这……看看秦坪海的年龄,再想想雪霓虹那俊朗的面孔,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哈哈哈……”看到沈行风这副表情,秦坪海乐了,总算找回一点主控权,为老不尊地眨眨眼睛道:“你就去想吧,任你如何聪明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的身份,不过,本座可以给你点提示,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大掌一摊,口中一喝,“噼啪”声中几道电蛇雷鸣在其掌心中轰然大作,维持数秒,秦坪海得意地大笑声中,渐渐隐没。
“你!”沈行风失态地瞪直了双眼,这回是真真的吓到了。
“哈哈哈,本座心里舒坦了,这就带领第八重以上的修炼者逃命去!”
他是舒坦了,沈行风郁闷了,如果她料的不错,那是禁忌功法,雷系,是她从未接触不甚了解的一系功法,没想到秦坪海身为坚决抹杀禁忌功法的神侍院太上长老,自己竟是禁忌功法修炼者,而听他之意,他的师傅是秦松雪,也就是雪霓虹,这么说来此系功法也是由雪霓虹传授?有意思,雪霓虹的身份已经引起她的高度兴趣了。
搔了搔脸无奈地笑笑,此刻不是揣摩的时候,沈行风身形一动卷起浅蓝色气团飞上破了个大洞的房顶,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清越啸声。
“夺神教所属听令!夺下神侍精舍!遇人杀人!遇佛杀佛!”
登高一呼,四方响应。
“杀!”
早有准备的精英们呈收网般的势头从岛屿四周快速合拢,将从神侍精舍内跑出的不知所以然的众多修炼者围了起来,乱战开始,血洒夜色,一些见势不妙的武修纷纷跳河逃逸,他们毕竟是在神侍精舍苦修并非真正的神侍院中人,想出人头地不代表就要枉死在此。
而内环冲出的第八重以上高手有很多姓秦的,他们倒是卖命的很,手段毒辣嗜血狂性,照面便杀,虽不明白“神侍卫队”为何要攻击他们,却知这些人没一个善茬,绝不会手下留情,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唯有全力拼杀。
奈何,他们甫一势起,当空便降下熊熊烈火,其中包含着不是他们这个等级能够相与的能量,一个个满身开花,鲜血迸射,千人联击竟不是来者的一合之将!抱头鼠窜之际纷纷叫骂不休。
“哪里来的孙子,敢偷袭神侍精舍!”
“有胆现身,爷们剁了你!”
“老子靠你奶奶的个熊,出来领死!”
“是谁!谁唆使神侍卫队造反!不想活命了吗!”
骂的越凶,一道道势压越是凌厉,酷烈之火中,更夹杂了许多种其他功法的杀招!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顶尖高手!”
“妈的!被揍的这么惨,竟摸不到人家的一片衣角!”
“都别嚷了,突围!”一道沉厚的声线加入,霎时翻涌起惊涛般的水系能量。
“太上长老!太上长老来了!跟着突围!”
混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偃旗息鼓尘埃落定,沈行风立于半空,眸色堪比夜空的浓黑,慢慢收回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俯瞰着远方抢过大船逃走的秦坪海和部分第八重以上的武修,转而看着己方人马结束战局之后欢喜的表情,任夜风撩起她的发拂在面上,骚动心底深处的一缕柔软。
“告诉对岸的夺神教所属不得阻拦,他们不是秦坪海的对手,徒增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