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转醒的时候,梁有善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疑惑占据大脑三秒钟,便清醒的认知到这是常玉的房间。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他家只有一个卧室,所以客厅才会这么大。
想到这她突然蹑手蹑脚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沙发上躺着的少年。此时落地窗拉上了窗帘,只有窗缝里透出来的光,清楚的告诉来人,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少年躺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包裹着下半身,一只手抬起,小手臂盖在眼睛上。不像是遮光,更像是一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
梁有善不敢打扰,默默的进了浴室洗漱。
再出来时,沙发上的人已经坐起,正盯着浴室的方向。梁有善一出门,正好对上一双惺忪的桃花眼,看似慵懒,却很认真。
“早啊!”梁有善打招呼缓解内心的跳动。
“嗯”常玉似有若无的应。
常玉进了浴室,梁有善换上了昨天凉了一晚上的衣服。她拉开了窗帘,外头的日光瞬间倾泻而来。强光的不适迫使她眯起了双眼。梁有善没有手机,不清楚现在具体什么时间了,但是看这天,说是日上三竿一点也不为过。
她居然在常玉这睡了一个自然醒,感觉还不错,梁有善清楚这是卸下心防的表现。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常玉还没出来。
不会在洗澡吧,梁有善心里盘算着。
她突然鬼使神差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了几个鸡蛋。
梁有善想着,人家收留了自己一晚,总得表示表示吧,做个早餐不为过吧,梁有善想的很美好,全然忘记了自己小白的厨艺。
她学着电视剧里大厨煎荷包蛋的手法,开火,放油。油应该倒多少啊?小姑娘疑惑了,一个鸡蛋,一调羹油应该就可以了,她想当然,抽出一把调羹仔细的倒满,然后淋在锅上。然后学着大厨娴熟敲蛋的手法,在锅沿上一使劲,结果用力过猛,蛋黄直接就贴着锅流了下来。梁有善手慢脚乱,锅已经冒起了烟。
常玉出了浴室就闻到了空气里一股烧焦的味道,突然一阵敲打的声音传来。他加快脚步,厨房里,何止用一片狼藉形容。
梁有善一看到常玉过来,急忙用手捂住盘子。常玉无奈的拧了拧眉心,上前抽过小姑娘的手。左右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受伤。
然后下意识瞥了一眼盘子里小姑娘的杰作,一块烧焦的黑炭,上面还点缀着能看出来颜色的白芝麻(好吧!!!其实就是烧焦的荷包蛋加蛋壳)
“把手洗干净,出去看电视。”常玉说着,边收拾桌上掀翻的盐盒。
“噢!”梁有善不敢造次,这回是丢脸丢大发了,简直是逃也似得跑了。
没多久,常玉就把煎好的的荷包蛋端了出来。梁有善看着桌子上好看的荷包蛋还有煎火腿,三明治,赶紧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压压惊。
“你还会做饭啊,真厉害。”梁有善夸赞。
常玉捡起桌上的叉子,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要不然昨天晚上你吃的是什么?”
“······”梁有善想起了昨天晚上吃的饺子,突然觉得牛奶有些咽。
常玉不逗她,正色道:“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噢”
竹园。
常玉把人送进竹园入口人就走了,梁有善回到家的时候,赵管家正在泡茶,看到她回来也就高兴的说了声:“小姐回来了啊。”
梁有善纳闷,点头应着。
张穆青刚好下楼,看见女儿回来了,忙下来问候:“有有回来了啊,昨天晚上和笙笙玩的怎么样,都好久没见她了,下次也让她来我们家住······”
梁霄下楼时,正好撞上两人堵在楼梯口唠家常,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梁有善,梁有善突然被看的发虚,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冲梁霄说:“哥哥。”
张穆青看到儿子,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善,“你个臭小子,都几点了,才知道起床······”
梁霄直接忽略他妈的念叨,往赵管家的方向走去。
“赵叔,今天又泡了什么好茶。”
“少爷,尝尝。”赵叔端来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梁霄。
那厢,张穆青看着儿子,“你看他还,他~~~”
“妈,你就别说哥哥了,这不是放假吗。”
张穆青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作罢,眼不见为净,气呼呼的上楼。
“味道如何?”赵管家自信的看着梁霄。
梁有善凑近,好奇的端了一杯茶。
“新品种啊,赵叔。”梁霄尝了一口,满意的说。
赵管家满脸愉悦的说:“白茶,味道不赖,老爷子肯定喜欢。”
梁有善喝不出茶的好坏,只是老爷子特别喜爱喝茶,家里除了一些名贵的茶,还有很多不同品种的地方茶,虽然说不上名贵,但是,胜在品种多样,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刁钻的茶客。他很喜欢尝不同类型的茶,只要味道好,他就能接受。所以赵管家经常会收罗一些不同品种的茶。
梁有善像是喝白开水一样,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
赵管家正开心的端着茶壶去找老爷子,沙发上只剩下梁有善和梁霄。梁有善看了眼给自己续茶的梁霄。
“哥哥,谢谢你啊。”
梁有善是感谢梁霄替她打掩护,她知道,事情这么顺利,一定是梁霄出面。
梁霄听到这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在别的男的家里过夜,像什么样子。”
“哦!”梁有善说的诚恳。
梁霄也没继续死揪着不放。
他看了眼她的腿,昨天还没见到人就被送医院了。常玉只说是膝盖擦伤,现下,裙子挡着膝盖,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姑娘究竟伤的如何。
“你的伤怎么样了?”
梁有善被突然转变的话锋呆愣了两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没事,小伤。”
“嗯。”说完,梁霄似不在意的离开了。
梁有善看着身边陷下去还未恢复的皮质沙发,人已经走了,刚刚说话的人好像没有来过一样,好像刚才关心的话,像轻飘飘的羽毛。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梁家,尽管她一直刻意抵触,但是每个人好像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