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团】
“公子是要出门吗?”正当白漓与南宫熠准备去取马出门,却迎面撞上一个桃红衣裙的女子。这女子眉眼秀丽,温婉端庄,布料衣衫又极好,虽说是婢女却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气质。
南宫熠看那侍女一眼,柔声问道,“知书,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想了一下,缓缓开口,“老夫人想喊公子过去吃点心。不过如果公子有事……”
南宫熠顿了一下,打断那侍女,灿然笑道,“行,我随后就来。”
“好的,那我先去告诉老夫人且安心等着。”那婢女行礼柔声应道。
准备走的时候,却又听闻南宫熠喊道,“知书,你让简玉去东厢客房请白小姐和花小姐也一并过去吧。”
随后转脸向白漓笑笑,“白漓兄,怎么样?跟我去尝尝点心去吧。”
白漓愣了愣,这南宫熠变脸也还真快,刚刚才要火急火燎去拉着白漓去找兑王府,现下却不着急了,而且这午饭才刚吃完,怎又去吃点心了。
不过看着南宫熠一脸盛情,却也不好拒绝,便点点头“嗯”了一声跟随南宫熠往南宫府正院走去。
“对对对,给我全摆上……不对,不对……这边,那个金菊糕还有秋梨膏放这边……”南宫府正院的一处堂屋内一个白发的老太太一边着急忙慌地指挥屋子里下人,一边不时探头往屋外,“知书啊,这熠儿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老夫人且安心等着。公子答应了要过来,肯定会来的……”话音未落便闻一轻快明媚的声音,“奶奶,熠儿来了。”
只见南宫熠笑容明媚,飞奔到那老太太身旁,半蹲着身子,似孩子般撒娇道,“奶奶可是又寻了什么好吃的给孙儿了。”
白漓见到这场面,心里微微一颤,在门口愣了愣,却闻后面一声,“哥哥。”白汐柔声轻唤,似是知道哥哥为何发怔,从小到大别说撒娇,哥哥连喜怒哀乐都似没有。
白漓一脸平静,看向白汐淡淡一笑,一起进去屋子内。
那老太太一见南宫熠便急忙拉起他的手,絮絮叨叨道,“熠儿啊,你怎么又瘦了。来……来……”一边拉着南宫熠往桌边坐下,“这些糕点是知书这几日学做的,又好吃又不腻,你快尝尝,尤其是这金菊糕和秋梨膏,可好吃了……”
“好——”南宫熠笑着应答,并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提醒道,“奶奶,我今日带了些朋友一起,你看——”慢慢将老太太身子转向后面,向她一一介绍白漓、白汐和花锱三人。
那老太太看着三人,愣了一阵,皱起眉头似是努力想什么,“熠儿啊,这些朋友是不是以前去过【烈焰堡】啊?”
也不等人回应便凑到白漓跟前,“这……这不是小白吗?”看一眼又嘀咕,“好像又不是,小白是很爱笑的……”众人皆是迷茫发愣,白漓姓白没错,可从未去过【烈焰堡】更是从未见过这南宫老太太。
“难道是……父亲?”白漓心中疑惑,“这南宫老太太认识父亲?可父亲是爱笑之人吗?”
正当白漓疑惑期间却见南宫老太太径直走向花锱,“小舞,小舞你回来了?”花锱一怔,抬眼看向老太太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南宫熠甚是尴尬地对三位客人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过依旧笑着柔声哄老太太,“奶奶,熠儿饿了,我们吃东西好不好?”
老太太这才回神,似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吃东西……我们先吃东西。我的小熠儿饿了。”拉着南宫熠又往饭桌去。
待要坐下,她忽然对着花锱招手说道,“小舞,来,小舞坐我旁边……”
南宫熠正要说什么,只见花锱犹豫了片刻便乖巧坐到了老太太指的位置。
待众人坐下,南宫熠抱歉笑笑,“自我十岁接管家主之位以后,奶奶精神就不似从前,经常忘东忘西,脑子时长犯糊涂。你们不要在意——”
饭桌上老太太一直不断地给南宫熠拿各种糕点,虽是糊涂,但也是极尽宠爱,南宫熠也显乖巧,笑颜灿烂,一直哄着老太太,与刚刚审问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同时白漓还注意到,这老太太对花锱也格外的关心,时不时温柔地给她拿点心,竟也是一脸疼惜,不过嘴里一直喊的却是“小舞”。
“小白,你身边这姑娘是谁啊?”正当白漓出神,那老太太忽而对着白漓发问。
“哦——”白漓回了回神,行礼道,“回老夫人,这是家妹,白汐。”
“妹妹——”闻言老太太嘀咕道,一脸疑惑,“小白什么时候有妹妹了。是小叶子吗?……小可叶子不是阿逸的妹妹吗……哎呀……”嘀咕一阵只见老太太似很痛苦,一面捂着头一面摇头,似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南宫熠一脸焦急,一边询问,“奶奶——奶奶你没事吧?”
一边抬头对着身旁的侍女道,“知书、简玉你俩快扶老夫人回卧房休息。”
转而对着门口的一名侍从喊到,“阿武,快去请个大夫过来。”
一阵忙乱之后,老太太头痛缓解下来在卧房静静入睡了。
“老太太现下没事了。知书姐姐在里屋照顾着呢,公子不必太担心。您要有事儿,您就去忙吧。这里有我和知书姐姐呢。”那名唤作简玉的女子对南宫熠行礼道,说话脆生脆气,眉眼俏丽活泼。
白漓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衣着打扮也是要比寻常的下人用料好的多,看来这一静一动两位婢女,知书和简玉,便是这南宫老夫人的贴身婢女了。南宫熠对这两名侍女态度也要比对其他人要亲近许多。
眼见到酉时,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可众人才吃过糕点便也不觉饥饿。时值深秋,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我看我们先送花锱妹妹回府吧。”白汐柔声提醒道。白漓与南宫熠均点头同意。
“你去备辆马……”南宫熠刚开口对着下人说,却又突然似想起什么一样转脸向着花锱一脸如阳灿烂,“花小姐可会骑马。”花锱轻轻点了下头,轻声轻气道,“会的。”
闻言,南宫熠转头对着下人开口道,“给花小姐准备匹好马。”闻言,花锱脸上一变,似是没想到南宫熠会叫人给她准备马儿,抬眼望向他,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没有在都城骑过。”
“那有什么——今日哥哥便带你在都城骑马,走——骑马回花府!”依旧春山笑颜,花锱一看,竟也没有挣扎骑上了马儿。
一旁的白家兄妹俩,白汐一脸温柔的笑了笑也骑上了自己的马儿,白漓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率先骑上马儿走了,脸上冷冰冰嘴角却似有一抹淡淡的笑。
众人到了花府门口,那门口下人眼见是花锱,虽未笑脸相迎,却也恭顺迎来牵马。
“这花府下人虽看似不大热情,不过倒也恭顺礼貌。不似那传言完全不予理会或欺负不恭。”南宫熠见状悠悠说到。
“嗯。”白漓点点头,心下想到,“不论外面传言如何,这花锱也毕竟是花燮大人的亲生女儿,再是如何瞧不起,家中的下人必也不敢越级造次。”
“南宫兄,可曾听闻过花锱小姐的身世?”眼见花锱进到花府消失在众人视线,白漓淡淡说
到。
“嗯……”南宫熠开口应答,“似是十年前才被花燮大人接回花府的。外界传言其母亲是个青楼女子……”顿了一下,继续道,“还传言说花家夫人就是因为得知花燮大人外头有私生女郁郁而终的。”
“所以,这花家少主才这般讨厌花锱小姐么?”白汐问道。
南宫熠看了她一眼,叹一口气道,“许是这样吧。”
白漓未接二人的话,看着南宫熠开口道,“南宫兄可知小舞是谁?”
闻言,南宫熠才像突然想起什么,看着白漓,随之摇了摇头,“今日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会不会是花锱小姐的生母?”白漓缓缓开口,他想到南宫老夫人也一直唤他“小白”。
南宫熠皱了皱眉,抬眼望着白漓。却闻白汐缓缓开口道,“今日花锱小姐出城似是给母亲上坟。”
见身旁两位少年的询问目光,白汐继续道,“今日我俩在厢房休息的时候,我与她聊了一会儿,她虽没说太多,不过也告诉我今日是她母亲忌日,因而没有在花府,说是出来透透气。可……我猜想她应是出城了,许是给母亲上坟去了。”
“难道奶奶认识花锱小姐的生母?”南宫熠小声嘀咕。
白漓未答话,只觉一波未解,一波又来,如果他没记错,今日南宫老夫人口中还提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阿逸”,一个是“小叶子”,这两人似是兄妹。
在三人都静默思考的时候,突闻南宫熠开口道,“走,先去兑王府吧。先解决眼前的事儿再说。”一边说,一边调整马儿的方向。
“什么?”白汐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白漓闻言看了她一眼,“汐儿如果不愿意去,那你……”
“去——当然愿意去了。”白汐忙声应答,也跟着调转马儿的方向,似是害怕白漓下一秒便不愿带着他。
这反应倒让两位少年一怔,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