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
所有人都被这破坏气氛的声音给吸引了，随后就是一阵愤怒的谴责和怒骂。
因为那个说话的人，是顾一凡。
刚刚才被大家嘲讽挖苦的窝囊废，软饭王，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蓬蒿叟大师的作品指手画脚？
“闭上你的嘴！”
“就是，你一个整天在家带孩子做饭洗衣服的软饭王，懂什么叫做艺术吗？你凭什么批评人家作者，那可是蓬蒿叟？”
“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蓬蒿叟吧？就他这种男人哪儿有那么高雅的情趣？无非就是捧着老婆的脚，谄媚的请求赏口饭吃而已！”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陈总生日的份上，我都想让保安把他赶出去，真扫兴！”
说得太难听了，林长盛也忍不住有些责怪起顾一凡来：“一凡，你少说两句呗，我们看个热闹，趁人不注意就走吧！这下好了，你看，他们......”
林长盛还没说完，台上的宋天就冲到了顾一凡的跟前，抬手就想要去揪住他的衣领，这架势简直就是要寻仇来着！
可是，顾一凡却轻轻松松的躲开了，没有人看清楚他是个怎样的走位，明明宋天都要得手了，一转眼就扑了个空，跌跌撞撞朝前蹿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给我滚出去！”
有了陈浩天做靠山，宋天俨然已经成了宴会的主人，指着顾一凡怒气冲冲的吼着。
“我说的作者，并非是那位蓬蒿叟，所谓的欺骗世人也不过是让他有些自知之明而已！”
顾一凡耸耸肩：“一帮有眼无珠之人，还在这里附庸风雅，你们可知道，这石头画得不错，却也只能说明工笔画的基础比较好而已！”
“什么？”
这下子，台上的高正寿也坐不住了，怒视着顾一凡：“你的意思是，这石头不是蓬蒿叟的作品？”
“对啊，这石头本身的纹理就长得挺好，随便哪个美院的学生都能跟着画出老者对弈，松树遮凉来，哪有什么奇巧！”
顾一凡笑着点点头。
“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不是蓬蒿叟的真迹？你看这里，还有他的落款，还有印章，小得只能用放大镜才能看出来，你肉眼凡胎，还敢质疑别人！”
高正寿气得胡子都歪了，他是国内，不，是国际上鉴定蓬蒿叟作品的关键几个人之一，怎么能容忍一个窝囊废在这里糟蹋自己的名声，羞辱蓬蒿叟的造诣？
“高老先生请息怒，我不是质疑你，我是质疑这里所有的人，简直就是人云亦云，毫无主见！”
顾一凡更本就不怕得罪人，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每个人都被他给成功的激怒了。
“好像你懂得似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我看你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陈总，让他出去吧，看着太碍眼了！”
大堂里一片喧哗。
陈浩天当然很是不快，可到底是自己的寿宴，还是多少忍耐了一点，他看着高正寿使了个眼色。
“好，既然如此，说明你是能够甄别之人，那你就说说看，为什么说这石头上的画作不是蓬蒿叟的？若是你能够说服我，我就拜你为师，请你指点，若是不能......”
“你拜我为师？”
顾一凡笑了。
“怎么，不敢当？”
高正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倨傲，放眼国内整个书画界，奇石收藏界，谁敢不给他面子？
他就是标杆，是权威，是不可动摇的旗帜！
“不是不敢当，是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顾一凡的话就是在热锅里加了一瓢水，沸点瞬间达到，扑棱棱弄得全体人员都被烫到了一般，跳得跟青蛙似的。
“我的天啊，该不会是我耳朵听错了吧？”
“他刚才说什么？”
顾一凡懒得理会这帮人，径直走到了主席台跟前，笑眯眯的一把抓起那块石头，吓得陈浩天和高正寿差点晕过去。
视若珍宝的石头，就这么被顾一凡拿在手里随意的掂量着，要是摔坏了，摔掉了颜色可怎么办？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这不是蓬蒿叟的作品！”
顾一凡搓了搓石头：“首先，蓬蒿叟用的凡立水就不是这样的，他采用的是深海矿井里石油的附属产品，虽然不是很罕见，却也没有人重视过，通产都是作为废料丢弃了。”
高正寿露出不屑的神情。
“还有，他的落款之中，这蓬蒿叟的叟字，中间的一竖跟下面的又字是连接起来的，有一点点出头，你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顾一凡拿过桌上的放大镜：“这玩意儿不行，得用显微镜！”
“去你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宋天早已按捺不住，冲过来又要打顾一凡。
“你给我安静点，信不信我将就着赝品石头给你脑袋上砸个坑，让你清醒清醒！”
顾一凡抬起手，吓得陈浩天大喊起来：“天儿你给我退后，有多远退多远！”
他关注石头可比关注这个干儿子多多了。
可是宋天也不敢说什么，骂骂咧咧的走到了一边，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瞪着顾一凡。
“还有呢？”
高正寿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
“还有......”
顾一凡在这关键时刻却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我就看你怎么编吧！明明就是故弄玄虚，说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行家？”
“连高老先生都敢教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眼和讥讽让林长盛看不下去了，他赶紧让顾一凡把石头放回去，不要再自取其辱。
“爸，我今天心情不错，点拨一下高老先生，免得他以后出去丢人现眼，有失国体！”
顾一凡对着脸色铁青的高正寿招了招手：“你还是下来吧，我要是当众说出第三条，以后人家都跟着学也不太好，到时候赝品满地，都落上蓬蒿叟的款就不好玩了。”
“你！”
高正寿曾几何时被人这样教训过，气得鼻孔都张大了不少。
“不听？行，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顾一凡随手拿起餐桌上的叉子，一下就戳在了那石头上寿星公的额头。
尖叫声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