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总觉得假期太短,在家还没待够,就到了返城工作时间,而这个年却觉得在家待的有些久了,因为每天都需要应对我妈层出不穷的各类问题,略显心虚的我,总觉得应对起来左支右绌。
刚过初六,我就产萌生了返回春城的想法,然而以往都是过完十五才会离家,异常举动势必会引起爸妈的疑虑。既然如此,我开始每天都带着苏苏出去溜达,北方的冬天一是冷,二是多风,好在有南方难得一见的雪景。
此间我带着苏苏去了四大石窟之一的云冈石窟,看了壮观的石刻大佛;去了五岳之一的北岳恒山,看了巍峨耸立的绝塞名山;去了四大佛教圣地之首的五台山,看了星罗棋布的古刹群落;去了九塞之首的雁门关,看了蜿蜒壮观的秦代长城。
游玩这么多地方,苏苏感慨道:“北方,不仅仅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浩瀚雪景,还有数不尽的荡气回肠的历史故事,真是历史底蕴极其丰富的地方呀。”
我说道:“是啊,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汉族和外邦冲突最多的区域,除了秦朝、唐朝、北宋和明朝被汉族统治,其余时候都属于少数民族统治范围,包括我们这一支杜姓,也是由鲜卑族改姓而来的。”
“原来如此啊,还是你比较了解家乡,我对家乡就知道的很少。”
我呵呵一笑,说道:“还是应该多学习一下家乡的历史呀,不然成了数典忘祖。”
“去你的,那你学习吧,学好了,讲给我听。”
“真是个懒孩子,那我给你树个榜样吧。”
一天,我妈又把我拉倒她的屋里了,看到这个情形,我先深呼吸了一番,劝诫自己一定要和颜悦色,随后问道:“妈,有什么事呀?”
我妈小声说道:“你二……,噢,说错了,我是想让你带着苏苏去检查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能不能生育?”
虽然她及时地打住了前边那句话,但是我瞬间就知道又是那个二姨在挑拨是非,致使我妈生出了各种奇思妙想,要是二姨在旁边,我必须把她骂一顿,这么八婆的女人实属罕见。
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妈,你放心吧,苏苏没问题,同样我也没问题,咱们何必多此一举。何况我娶苏苏也不仅仅是为了生孩子,我们是有感情的,即便真不能生娃,也会在一起的。”
我妈听了我信誓旦旦的说法,就生气了,喊道:“你个生忿子,不生娃我要你干什么?”
我赶紧比划了个小声点儿的手势,随后说道:“妈,我就是打个比方,没说不生啊。”
“那就去检查检查,能生,咱们就结婚,不能生,咱们就不结婚。”
我郁闷地问道:“如果检查出来,人家苏苏啥问题没有,我不能生,可咋办?”
这句话明显把我妈呛坏了,她生气的说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啥情况我能不知道?你生育没问题,我有把握。”
我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妈,这个功能从外表能看出来吗?”
“废话,从小看到大,有没有问题,还能看不出来?”
我有些无语,这话说的太绝对,就像赌石一般,里边有没有玉石,不是多看看就能得出肯定结论的,得通过各种工具反复观察,专业分析才能得出个也许、可能、大概、或许、差不多的结论,至于是否真的有还得切开看看。
能不能生育,也不是从体型外表就能够观察出来的吧?对此,实在让人十分无语。
随后我又辩解道:“别人家结婚都没检查,100个里边也不会有一个碰到你说的问题,为啥我就要碰到,至于那么背运吗?”
这时,我妈放缓口气说道:“辰辰,你想呀,那边人都结婚早,但是她那么漂亮,家庭还好,结果这么大还没结婚,到底是不是黄花大闺女都搞不清楚,甚至以前结没结过婚也难确定,万一是离过婚的,为啥离婚,可得了解清楚,以防万一啊。”
听到这里,我顿时有些心惊,她竟然把我隐瞒的问题猜了出来,这是信口胡说的,还是有所依据呢?
我愣了好一会,问道:“妈,你这说法,是二姨给你分析的?”
我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慌忙说道:“其中也有我自己分析的。”
至此,我已经恨透了二姨那个女人。
即便如此,我依然觉得还不到说实话的时机。
“妈,您放心,听您的,登记结婚前,我们都去查查,好不好?”反正苏苏能生育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大的畅畅就是最好的证明。
“嗯,可别不当回事哈。”她再次嘱咐过后,终于暂时地放了心。
又有一天,我和苏苏游玩回来,走到小区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位一身黑衣气质十足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走出了小区,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杜子,杜子!”一旁的苏苏拽着我喊道。
“啊,怎么啦?”我慌忙移回了视线。
“看你那神情,那眼神,一看到美女你怎么就这幅德行啊?”苏苏不满地责问着。
我刚刚多看了那位女子几眼,顿时引起了苏苏的不满,那位女子神情冷漠,但是容貌非常标志姣好,尤其那身黑衣把身材修饰的特别有型,是个男人都难免会留意几眼。
然而我关注的并不是她的身材和容貌,更不是其高冷的气质,而是寒冬正月,她那身单薄修身的衣服与寒冷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再看其容貌,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并不能实话实说。
“苏苏,这么冷的天气,正常人都穿着羽绒服,而那位女子穿着那么单薄修身的衣服,所以我才多看了几眼,好奇嘛!”我捡着无关紧要的解释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看她的时候,看脸的时间更多?”
实际上,我越看那位女子的容貌越觉得眼熟,所以就盯着脸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么细微的举动都被苏苏完全记录了下来。
“我是觉得那位女子表情冷漠,想要多看看她是不是被冻得麻木了嘛。”
“你怎么能找出这么多理由?”苏苏跺了跺脚,继续责问道。
“苏苏,天地良心,有你这么沉鱼落雁的女朋友在一旁,我还需要垂涎别人的姿色吗?只有别人羡慕我的份儿才对啊,你要相信我嘛。”
“算啦,以后注意,别那么不收敛自己的好色德性。”
“苏苏,我保证,绝不好色,以后一定将目光只定格在你身上。”
说了一番好话,终于把这个事揭了过去。然而往回走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依然时不时会回想起刚刚那位女子的容貌和身形,此刻我已经确定绝对在哪儿见过那位女子,只是不争气的脑子竟然忘记了具体细节。
回到家后,趁着苏苏回到卧室的时候,妈妈又将我喊到了她的房间。
“妈,又有什么事情啊?老是偷偷摸摸的,这样不好。”
妈妈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也知道偷偷摸摸不好?我问你几个事,必须老实回答。”
从我妈的口气和神色上看出来这回的问题可能有些严肃,我只好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苏,是不是离过婚?”
我妈虽然是在提问,但是语气中含着肯定的味道,我的内心顿时升起了慌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我要不问,你是不是就准备瞒下去?那我接着问,苏苏是不是有孩子?”我妈非常严肃地继续问道。
为什么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依然流露出了肯定的神色,她是怎么得知的?然而此刻我完全没有了思考的时间,事已至此,我只好再次点了点头。
我的内心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开始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然而我低着头静静地等待了许久,却只听到我妈开口说道:“好,好,你先出去吧!”
走出房间,我的心再也无法宁静,按照我对妈妈的认识,她绝对不会淡然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现在好像要不了了之?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妈妈对待我和苏苏都失去了先前的热情,也总会想方设法的避着我俩,为此我感觉异常不安,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劝解她。
一天,我独自出去买东西回来后,进到卧室,看到苏苏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我赶忙询问道:“苏苏,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
苏苏抬起头来,却见她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我慌忙催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杜子,我买好了回家的机票,把我送到龙城机场吧,我准备先回家去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要走?”苏苏在未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就要离开,使得我有些生气。
苏苏顷刻间哭出了声音,说道:“我不需要和你商量,商量了也是这个决定。”
这时,我才感觉自己这样责怪她有些不妥,肯定是妈妈在背后做了什么,我马上转头准备去质问我妈,谁知刚转身,却被苏苏一把拽了回来。
“杜子,别和阿姨生气,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母子感情,我也希望你能把这个事处理好,你千万别和她吵,如果能处理好,再说后边的事吧。你也别劝了,我肯定要走的。”
苏苏执意离开的态度完全可以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强行留下她,对她也是一种折磨,我只好点了点头。
“我先把你送到龙城机场,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我一定尽快处理好。”
送苏苏走的时候,爸爸妈妈竟然都没有出来相送,他们肯定认为要断就断地果决一些,完全没必要再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