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经历对我和杨帅构成了不小的打击,回到杨帅舅家,我们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针对今天的所见所闻,我思考了很多。
后来大概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我总是为自己的生活不易、工作的不顺寻找各种理由,比如大环境不好,某些人不作为等等,然而为什么我到哪里,哪里大环境就不好呢?难道我是改变大环境的人吗?我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都说穷则思变,可是穷的太久,竟然习惯了穷;
第二、为什么同样是设计单位,强大的国家设计院却比不过弱小的私营设计公司?人家项目多、效益好,而我们没项目、连年亏?这应该是体制问题,首先是领导不变通、不体恤民情,其次也可能牵扯到许多利益关系,这是个根深蒂固的问题,一个人无力去改变其根本;
第三、平时太坐井观天,每天奋斗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没去关心过外边世界的情况,总认为自己看到的一角便是世界的缩影,窥一斑而见全豹、一叶落而知秋天,殊不知大千世界,事态万千,以自己的所见推断整个世界肯定是不准确的;
第四、有得必有失,舍不得当前的安逸,便走不出眼下的困境,人挪活、树挪死就是这个道理。
最后还得出一个最为精辟的理论,那就是我非常善于总结,但是疏于行动。
当我深陷于自己思想境界中的时候,被手机的响声拉回到了现实中。
看到消息,我感觉很意外,是许久没有联系的月灵溪发来了消息。
消息非常简洁,就是一句“你在哪里?”
多日没有联系,我已经快要淡忘了对她那似有似无的一丝情感,然而她却非常及时地发来了消息,提醒着她的存在。
既然将要相忘于江湖,那还是保持距离更加合适,我随意地回了一句“我不在春城”。
“我想让你陪我去喝酒。”
这个女人真够疯的,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马上回复说“我不想喝酒,你也管住自己的嘴,注意保养身体”。
“你是在关心我吗?那我们不喝酒,喝咖啡好不好?”
“现在喝咖啡,你晚上不要睡觉了吗?而且我真的不在春城。”
为了证明自己不在春城,我还特意发了个定位信息。
放下手机,回想着最近的点点滴滴,回忆最为深刻的片段分别是和苏苏独处的两天、和格格游版纳的四天、还有和李凯馨游大观园的那半天。
转眼间有好些日子没有联系过苏苏了,不知道她是因为忙,还是懒,也没有联系过我。
那次和格格不欢而散后,彼此也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可好。
唯有李凯馨,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却成了当前联系最为频繁的一位。
李凯馨最近总是很忙,不是她不在春城,便是我不在春城,总之自从大观园归来分离,至今无缘再次得见。
唉,造化弄人,很多人之间都是看似有缘,终究还是无分,一切顺其自然吧。
又是一个思考人生的夜晚,不知不觉中竟然修炼出了一个善于思考人生的特长,夜已深我却依然执迷于思考人生。
突然手机非常突兀地响了起来,手机的响声再次将我拉离了内心世界。
回归现实的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月灵溪打来的电话,接起电话,我直接说道:“灵溪,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在春城。”
“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不能,我都反复说了几次不在春城了,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就没听我说话呢?”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就在你的附近,你能听到我车的声音吗?”
此刻还真有跑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传入了我的耳朵,毋庸置疑这必然是月灵溪的跑车的动静。
我马上回应道:“你轻点踩油门,声音这么大,真够扰民的。”
“你要不出来,我挂空挡踩,踩到底。”
“别,那样你的车说不定会迎来接连不断的砖头。”
“那顺便把我也砸死算了。”
“你停好车等等吧,服了你了,我这就出来。”
月灵溪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从问完我在哪里到现在仅仅过了三个小时,她就能从春城冲到了弥渡,是需要多快的速度啊?亏得一路安全无事。
我慌忙穿好衣服,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临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杨帅,他正打着哈欠走出了厕所,看到装扮整齐的我,疑惑地问道:“杜哥,你要去哪儿?”
我随便应付着说了句:“晚上回来的时候丢了点东西,我出去找找看。”
“真是的,也不知道哪个土豪半夜开个跑车到处浪,真够扰民的。”
“是啊,是啊,够扰民的。”我尴尬地回应道。
“对了,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非要深更半夜去找?”
“啊,我就随便去找找看,你赶紧去睡吧。”
说完这句,我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不能再和他继续说了,再说下去感觉即将要露馅儿。
走到街上,我左右一看,便发现一台靓丽的红色法拉利正停在不远处,在我出现后,法拉利的刺眼大灯朝我闪了一下,太亮了,差点把我闪瞎。
我小跑着过去,拉开副驾坐了进去,我的动作还是远远比不上黑丝那般迅捷,也可能是身材太高大,每次腾挪一番才能把自己塞进去。
月灵溪看到我,甜甜的笑了笑,并没有主动说话。
她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虽然车内光线暗淡,可依然难以掩盖住她漂亮的脸庞。
“灵溪,大半夜的你疯了呀?三百公里的路,这么一会就跑了过来,是不要命了吗?”
“可是我觉得如果不能见到你,生命都少了很多乐趣,那样活着意义也不大,别说三百公里,三千公里也阻挡不了我的步伐。”
“切,下次我跑三千公里外试试。”
“好啊,只要你敢试试,我就敢千里追逐。”
“对了,你的病恢复地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医院分别,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内我们从来没联系过,所以我还是询问了一下这个事情。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啦,就是留了个疤痕。”
月灵溪一边说,一边掀起了衣服的一角,让我查看。
我不由得随着她的动作看去,白嫩的肌肤上确实有一条不和谐的疤痕,她的腰型非常好,如果没有这道疤痕,露出来肯定是极美的。
“你不是说可以做去疤处理吗?”
“是啊,等过些时候再做吧,现在还没彻底恢复,不适合折腾。”
“能去掉就好,不然可惜了你这么漂亮美丽的腰型。”
“你也觉得我很漂亮吗?”
“嗯,我承认你很漂亮。”
“嘿嘿,谢谢杜哥哥的夸奖,我会一直保持好这份美丽。”
“吹牛,我可保持不住自己的这份帅气,过个几年,人到中年肯定会一天不如一天。”
“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尽量让这个时间来的晚一点儿。”
“既然这样,你首先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比如不要熬夜、不要酗酒、不要飙车、不要沮丧等等。”
“你给我提出这么多要求,我一下做不到,能不能逐步改进啊?”月灵溪小心地询问道。
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很难让人不生出怜惜之心,我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是建议,不是要求,你自己注意就好。”
“不,我会认真做到的。”她倔强地回答道。
我微微一愣,随后反问道:“那你半夜开车过来干什么?现在怎么办?行了,我赶紧给你找个住处,好好休息吧,休息好,再回春城。”
“我不要那么着急回去,你要什么时候回?”她非常急切地问道。
“灵溪,你可是有家有室的人,这样不好。”
“我家那个丑男人,喜欢那种娇小可爱、有情趣、且听话的女人,而我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婚后我都没见过他。”
“啊,还有这样的?别人婚后马上要去度蜜月,而你却是独自住医院。”
“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怨不得谁,逆来顺受吧!”
她已经说过两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本来觉得不应该介入豪门的内务,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说这个,我要是再不追问一下,会不会显得态度不端正?同时也可以满足一下我八卦的心。
于是我追问道:“看你的婚姻状态,应该毫无幸福可言,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选择呢?”
她侧目朝我看了看,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暂时不提了,时机得当的时候再和你说吧。”
这回答给人的感觉就像,看着球员带球过了无数人后,终于冲到了球门前,我期待的喊着“射啊、射啊”,结果他始终没踢出临门的一脚。
“呀,还挺神秘的,难道牵扯到豪门秘史?”
“嘿嘿,你挺善于联想的呀,你干脆别叫杜辰了,改名叫杜撰吧!”
“好,我要能生个儿子,就给他取这个名字。”
“嘿嘿,那岂不是成了我帮你的儿子取了个名字?”
“哈哈哈,我同意了,不过孩儿她妈可不一定同意。”
“如果孩子的妈就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