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深夜人声鼎沸,调笑嫣嫣的醉花楼,今夜异常的安静。
知县陈大人站在醉花楼的一楼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里面他是一刻都待不住了,都是比他官大的世子爷们,他觉得自己无比倒霉,眼看在清远县任期还有一月余就要期满,在京城的岳丈大人也已为他疏通好关系,就等调令一到,升职到京城任个闲差,想想都美。
眼下出的这个案子,无比棘手,想到这里,陈大人脑门上的汗越发的多了。
许君刚下马,陈大人就迎了上来:“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是到了。”许君拱手:“陈大人,具体情况如何?”
“唉,你说我是不是流年不利,这太傅大人的外孙秦玉朗来清远县祭祖,居然到醉花楼寻花问柳,还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秦玉朗是否是秦国公的孙子?清远书院今年的学生?”
“咦,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秦玉朗今年入学清远书院还是下面人刚刚查到的消息?”
“大人事情繁忙,怕是忘记了,今年的招学考题《国策论》是我出的,改题及入学名单都是我定的,所以有印象。”许君一面回答,一面随着陈大人往二楼的现场走。
陈大人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
刚踏入花魁丹青的屋内,许君竟一丝血腥气都未闻到,心中正诧异,仵作张予即刻上前行礼道:“陈大人,许姑娘,因亲眷不同意深入检查,小人只能从外观初步查看,死者并无任何外伤,淤青等痕迹全无,要查具体的只能让大人说服亲眷带回义庄,属下才能继续检查。”
陈大人挥了挥手让仵作张予立于一旁候着。
许君细细的观察着屋内,见花魁丹青只着肚兜和亵裤被衙役押在一旁跪着,心中不忍,解下披风上前遮住暴露在外的肌肤,丹青抬脸面色感激,轻声道了声谢。
一旁穿青藏色袍子的年轻人,很是不客气的叫嚣道:“陈远中这就是你请来帮忙的?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你要是能耐不行,我这就回京禀明皇上,让刑部的章闻直接来查案。”
陈大人对于青年直呼其名虽心中不快,奈何此人乃是定北将军的亲弟弟,也是定家军的副帅定北苏,军中甚有威望,并未发作。许君闻言,神色丝毫未变,走近位于榻上的秦玉朗的尸身处,一旁的仵作张予赶忙从旁递上了帕子,许君接过帕子掩住口鼻,细细的查看。
旁边只听得老秦国公夫人伤心的哭声,屋内的氛围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