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一辈子也可以。”他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她一时失了神,没听清他的话,只觉得他现在气得厉害。
“要藏随你,你要守府里的规矩,说到底你也是我的侍女,不要做侍女以外的事,不要再跟人动手。连自己都不会照顾怎么服侍我,手上的伤快点去包扎一下。”
青青被他吓得一愣一愣地,乖乖地点头。外面都传三王府为人冷漠,为什么她看不出来,好像是一个孩子在装大人。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福了福身下去了。煜安看着她离开,心里不停地骂:笨女人、丑女人。她走了没一会儿,他也跟了出去,天那么晚她一个人要怎么包扎伤口。青青出了门沿着黑乎乎的长廊走了许久,才发觉自己好像是迷路了。三王府她没有走动过,平时她一直呆在院子里,府里的路她一点也不知道。她走到空旷处,四下看了看寻找高一点的地方,有轻功的好处就是不怕迷路。她扬了扬嘴角,正要运功,身后忽然传来煜安的声音。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青青愣了一下,看到他朦胧的身影一点点靠近,无措地站在原地。煜安走到她跟前,盯了她一眼,“院子不就在前面,为什么不进去?”
青青抬起头,原来前面就是她住的院子,她竟然没有看出来。她傻傻地笑着,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煜安以为她冷了,快步领着她进院,等点亮了灯,青青才看到他手中握着的小瓶子。
“给你,治伤的。”他将手一伸,目光看向院外。
“谢谢。”青青接过他手中的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外,门都关着,他能看到什么。
“我睡了。”他冷冷地说着,合衣躺到她的床上。
她动了动嘴角,不好说什么。一个男人进了青楼却跟人没有发生什么事,家中的宠妾却没有碰过,要么是不行,要么是同性恋,跟他同床比跟青山同床还安全。她看向侧身向内躺着的煜安,起身绕到床头他看不到的地方。手臂上的伤并不深,却很长,她白天没有理会现在伤口手袖子粘在一起,脱衣服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清理伤口时,她不敢下重手,稍微洗了一下就上了药。煜安躺在床上,不时听到她吸冷气的声音,知道她上药在疼不敢去看。青青包扎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上了床,她怕压着受伤的手臂只能面朝着煜安睡,心里一认定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就对他不存在男女的戒心。煜安转过身看到她的睡容,脸上一烫忙转过身。灯一直点着,煜安皱着眉,怎么也无法入睡,翻过身盯着她的脸,心里更加气恼,最好她跟他一样睡不差才好。睡梦中,她微微皱一下眉,他不由紧张地看着,很快她恢复了平静,他扬起嘴角略放了心,又恨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爱上她的人,本来就是傻瓜。
心里仍放不下她的伤口,他拉过她的袖子,她光洁的手臂让他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她怎么能睡得这么熟,要是被人轻薄了去怎么办。气恼地看着她胡乱缠着的纱布,小心地替她解开重新包扎好,他松了一口气,盯着她安然的睡容,心里又忍不住生气。他闷闷地躺着,伸手拉住她的手,紧紧地闭上眼,眉头紧紧皱着似有些不甘心,嘴角却早就上扬了。
爱一个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痴傻。得不到对方的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甘。
美好的早晨,青青从睡梦中醒来,首先看到的是某人的胸膛。她发现自己完全在他的怀中,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实在暧昧。青青皱了一下眉,抬眼看向他,他还睡着,嘴角残存着淡淡的笑,半边脸上还有些青微肿,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富贵人家还真是娇贵,那么打一下就肿半天,青青腹诽道。外面天已经亮了,按照平时这个时间早该有人叫他起床上朝,她轻轻推了推他。
“王爷,你忘了要上朝吗?”
“本王的脸把某人打肿了,怎么上朝!”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语气中还带着抱怨。青青眨了眨眼,眼中略有些内疚,又觉得这件事不能怪她,踟蹰中她微微嘟起嘴,忽然想到现在的处境,“王爷,就算你不上朝,能不能放开奴婢。如果让别人看到会坏了奴婢的名声。”
他皱了皱眉,搂得她更紧,“别吵,本王还要睡。”
青青咬了咬唇,说话那么有条理哪里像是在睡,“你真的是很奇怪,府里有那么多房间可以睡,为什么偏偏到我这里来,如果你喜欢这个房间,我可以和别的下人一起住……”
“你很吵!”他凶巴巴地打断她的话,脸上的绯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恼。他表现得那么明显,难道她还不能明白他的心意。
青青无奈地嘟了一下嘴,占了她的床他还敢那么凶,“王爷要是想安静地睡觉,回自己房间不就可以了,我是下人,还有很多事要忙。”
“你要忙什么?”煜安睁开眼睛略带不满地看着她。
青青动了动嘴唇,一时说不出她可忙的东西。她在府里要做的事好像就是站在他身边服侍他,如果他不在,她就坐着发呆,她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事可做,猛地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没有签卖身契,现在却在王府里做事,每个月我是不是有工钱可以领?”
就算是暂住,她也没做不了什么事,工钱她还是要收的。煜安不耐烦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总是想着钱,心里气得很,最后仍是不情不愿地问:“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