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妖媚一笑:“我们向来胆大包天的皇上也会怕这等小事吗?你都敢窝藏刺杀自己的女刺客了,还怕招待你二皇兄的宠姬?”
水水浑身一僵,变了脸色地对上凤天麟的眼,因跨坐在他腰上的缘故,两人气息相交,她眼中只看到他,也只能有他!
只见凤天麟神色自若,眉眼弯弯含笑,脸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轻狂模样。
不知为了什么,此刻看着他那往常总能让她又怒又恼,没一丝正经的邪魅模样,水水那惊恐的心竟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将螓首斜倚在他肩窝,她安心地叹了口长气。
望着水水不自觉地流露出对他全然信赖和依赖的模样,凤天麟心中一暖,升起了一股想要疼惜她、呵护她,莫名得连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柔情。
“宠姬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凤天麟轻柔地抚着水水柔顺的长发,就像正安抚着一只温驯的美丽猫儿。尽管知道这猫儿有着可以撕裂肌肤的利爪,随时都可能凶性大发地将他抓得鲜血淋漓,可此刻他想宠她,也只愿意宠她,“你说我窝藏了刺杀自己的女刺客,这我哪敢啊,我总不能在身边养一只随时可以杀得了我的狐狸吧?叫我凤天麟如何担待得起啊!而且你瞧,水水是如此老弱,如此楚楚可怜,怎么可能是女刺客?你真是爱说笑呀!”
宠姬掩唇一笑,满怀妒恨的阴狠眼光却瞥向了那柔若无骨地倚在他怀中,只能看到背影的瑶水水。
“我不过唬唬你罢了,瞧你怀中女子吓的,这么没胆不可能是冒充秀女,刺杀你的刺客吧?”宠姬不怀好意地挑衅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啊,这宫中刚出了一个女刺客,你就在此时新纳了一名妃子,也未免巧合得实在是太令人心生疑窦了。我只怕皇上你又犯了怜香惜玉的老毛病,随随便便窝藏了来路不明的女子,当心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呀!”
“哎啊,宠姬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凤天麟击掌,故作懊恼地瞥着君昭阳埋怨道,“我早说要你缓几日再进宫,你偏与我闹别扭,非要吵着在此时进宫不可!而世事偏又这么巧,迟不迟早不早,宫中又在此时出了一个女刺客。你瞧,这下子不让人误会也很难呢!”
凤天麟含住水水的耳垂,将温润的气息吹进了她耳里,轻笑道:“你就这么想我,这么难耐深闺寂寞,连几天也等不得吗?”
水水浑身一软,投给他一记杀人般的眼光,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有兴致调戏她,占她口头上的便宜?
可为了消除宠姬的疑心,水水再不甘不愿,也只能配合着凤天麟做戏。
“皇上,不来了,您明知人家想您,还非要这般取笑人家!”水水故作娇羞地将脸埋在凤天麟怀中乱磨乱蹭,娇言媚语,绵绵深意地道,“人家可不依!”
说着,水水自己都觉得浑身都起了阵鸡皮疙瘩,想不到自己也能这般狐言媚态地做戏……听说妓院里的女子也是这般勾引男人的,想来她也很有做勾栏女子的天分与本事。
凤天麟见水水如此悖离本性地佯娇装痴,眼中闪过好笑的幽光,禁不住要再逗弄逗弄她,调情道:“既然这般想我,又怎么忍心与我闹三天的别扭,让我辜负香衾?这三天来你独守空闺,岂不难熬?”
水水粉颊飞上两朵红云,眼光中闪过了一抹怒气。这无赖混蛋,越玩越过分了。好啊,要做戏谁不会?就看到时候谁吃亏。
水水故意嘴儿一扁,灿眼中浮上了两朵泪光,幽幽怨怨地瞅着他:“人家气不过嘛,皇上明明与水水指天誓日,掏心挖肺地对水水说……今生今世只爱水水一人,只要水水一人!哪知人家欢天喜地地进了宫来,才知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皇上身旁姬嫔无数,哪还有水水容身的分儿啊?您明明对人家说过,说水水仙姿卓萦,不能与群芳同列,可又偏偏在身边放了一堆花花草草来气水水……您说,水水是不是该怒、该气、该怨?您若不能只要水水一人,今生今世就休想再碰水水!”
一番话,说得众妃子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个个又气又急又恨地望向凤天麟,就怕上皇上真会受了这狐狸精的魁惑,当真会为了她一人而遣走所有姬嫔。
凤天麟开怀大笑,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他果然没看错人,瑶水水果然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好对手!一番话就要逼得他在所有姬妾和她一人之中做出选择。
水水是在赌,赌他会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她想用这种方式来保住身子,也未免太低估了他凤天麟啦!
他揉揉水水的头顶,宠溺地笑道:“我的小水水是越来越贪心了,男人在枕边床畔所说的话哪里当得了真?你不是真信了吧?如果你想让男人专宠你一人,就得拿出本事来蛊惑男人啊……倘若你能让男人迷恋你到神魂颠倒,不可自拔,那么你就可以掌握住这个男人!别说要他撤掉整座后宫,就是要他砍掉金龙的头,盛在盘上双手端来给你,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办到!”
水水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望着凤天麟那若有深意的魅惑笑眼,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他是在暗示只要她能让他迷恋上她,他就会为她杀掉二皇子?
水水咬唇,心乱如麻,这是一个她绝对抗拒不了的诱惑啊,更何况她本早已决定献身给他……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二皇子不是他亲兄长吗?
而她,要如何让他迷恋上她?像他这种沉溺于温柔乡中,久经脂粉阵仗的男人,她又有什么本事魅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