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蕾娜和蕾拉惊诧于瓦卢斯相安无事,不仅她们俩自己没事,眼前的瓦卢斯仿佛是翻身当了主人一样光鲜,气色也十分地好。走进屋子后,蕾拉看见瓦卢斯的手上提着一桶水,接着瓦卢斯把那桶水放在了地板上后,拉来了一张椅子说:“这是冰水,给你们降温用的。”
蕾拉:“他们为什么没把你关起来?”
蕾拉不解地询问瓦卢斯,瓦卢斯摘下了面罩,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回答道:“怎么说呢……我跟这里是村长是老乡,老乡见老乡嘛……”
蕾拉:“村长?什么村长?”
瓦卢斯:“有点难解释……总之呢,我来这里就是想给你们送点冰水,其次我得给伊蕾娜看看病。”
蕾拉:“噢,我明白了,他们是强迫你做医生?”
瓦卢斯:“什么?强迫?不不不,不存在的,我只是自愿来帮忙的。”
瓦卢斯给伊蕾娜做了些检查,依旧是老样子,他将耳朵从伊蕾娜的背上移开后,顺手用衣服盖上,他笑着摸了摸伊蕾娜的头顶说:“好些了,看来不用吃药也会好的,不过还是得多喝热水。”
伊蕾娜:“瓦卢斯医生,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蕾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了,截止那晚之后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知道帝国军被击溃,而自己和蕾拉被软禁于此。
瓦卢斯不紧不慢地回答她说道:“不大好,村子上下正在闹瘟疫,这段时间不让你们出去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伊蕾娜:“瘟疫……”
伊蕾娜回想起了,这场席卷全村的瘟疫正是源于帝国军抛入十月村的尸体,同时她也疑惑,为什么明明说这里是土匪窝,怎么现在又是一座村庄,跟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她们又不能出门,所以两人有不少的疑惑需要瓦卢斯来替她们解答。
瓦卢斯当然也不会推脱,一五一十地将她们的疑问一一解开,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你一句我一句,一问一答时间就来到了傍晚时分。
“原来是这样……”
伊蕾娜缓缓地说了一句话:“原来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吗?”
瓦卢斯:“倒不是说骗吧……只是不了解,总而言之你们现在在十月村就不用担心别的了。”
蕾拉:“那咱们就一直在这儿了?”
瓦卢斯:“目前来看,是的……但不用太担心,等情况变好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
……
……
“气管炎?”
格拉摩根摘下了厚实的头巾、口罩、防护衣、扔到了一个大木桶里,他向后一坐,坐在了一张木凳子上,接着瓦卢斯也将衣物扔进了大木桶中,随后让女仆统一收走扔进大锅里加水大火煮以此达到消毒的目的。
瓦卢斯泡进了热水池子里后,用手舀起一捧水来洗了把脸后说道:“啊,对。气管炎,我看她活不长了……”
格拉摩根不解,他以前也得过支气管炎,也就喝点枇杷膏再多喝点热水就能治好的病,怎么到这里就仿佛变成了绝症?他问道:“怎么说?”
瓦卢斯擦洗着身子,取来了一块肥皂捏两把再用手搓搓脖子,他回答:“在现代的一场小感冒都足以夺走古代人的性命,气管炎我除了多让她喝热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撑得过去就撑得过去,撑不过去就莫得办法了。”
“是吗……”
格拉摩根将身体全部泡入了水中只露出个头来呼吸,他仰望着布满银河的星空,若有所思,嘴里呢喃道:“唉,多好的土系法师啊。”
瓦卢斯:“其实要治好她也不是难事,但你也知道,这地方不是沙子就是石头,树林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我全都不认识,系统也找不到对应的,不然的话还是可以熬锅中药给她调理一下。”
格拉摩根:“难搞啊,这系统里的百科全书记载的都是我们星球的资料,这个世界的几乎没有,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搞来一本草药书。”
瓦卢斯:“草药书你就别想了,在中世纪,书可是稀罕货,就算有你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能卖你也不一定能有钱买。”
格拉摩根:“那咋办嘛,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别吧,这可是爽文啊。”
瓦卢斯:“没有办法,谁叫我们穿越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这个世界连鸡都长得跟我们那边不一样的。”
格拉摩根:“啥样啊?说说。”
瓦卢斯:“个头大,下的蛋比我们的鸭蛋再大两圈。”
格拉摩根:“这么大?!我之前买的都是正常大小啊。”
瓦卢斯:“那应该是品种不同……”
……
……
……
几天后,格拉摩根穿着简陋的防护服来到了隔离区中,这次瓦卢斯也跟着来了,病患数量现在几乎不增长了,这代表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了。
病患们被分成轻度、中度、重度三个级别;
轻度患者,患者们都将被集中收容在帐篷中,一排排,一列列的帐篷里躺着大量虚弱的病人。护士们则是每天要记录和观察他们的病情并喂食食物,同时还要帮助他们如厕和清理排泄物以及呕吐物,污染物将会统一被无害化处理,也就是利用艾登的高温火焰一次性蒸发掉,不留下任何传染物。
中度患者则是被安置在单间的小帐篷中,由于人手不足,一个护士要负责3~5个帐篷的护理,医护人员的防护除了在身上和头发上裹上布,还有戴上面罩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护士不幸染病。
也许有人会说使用鸟嘴面具,事实上,鸟嘴面具除了让人感觉好受些,剩下的只是心理安慰作用……
重度患者……此时格拉摩根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病患的皮肤变成了蓝灰色,全身脱水,排泄出的液体成白色稀液状,护士能做的只有临终关怀了。
瓦卢斯对此表示还可以做得更好,但只能这样了,在现在这种条件下,治好霍乱是没有办法的了,并且这里的人能够有隔离意识就已经很不错了,村子内部没有发生爆发式的感染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村内,要求处死帝国军俘虏的呼声越来越大了;
原因不言而喻,但格拉摩根坚持优待俘虏的原则,并反复强调道:“处死他们是不能够结束这场瘟疫的!”
村民大概理解了格拉摩根是什么想法,但依旧对帝国人恨得牙痒痒,毕竟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儿女、丈夫、妻子、父母、兄弟姐妹、子孙都还能好好活着。
瘟疫一直是困扰人类发展的一个重大问题,小到个人大到国家都对它谈之色变,十月村也不例外。好在感染还在可控范围内,格拉摩根的封锁政策确实控制了感染人数,但是接下来问题就在于如何治愈患者并维持十月村的发展。
在某个已经切身实地感受过霍乱的人的提议下,格拉摩根将剩余的健康人群都各自划分了工作职责和区域,如非必要不能乱走动。
首先是十月村命脉的农业和矿山,这两个是绝不能停止运行的,农民和矿工的聚餐点已经和其他的聚餐点区分开来,避免感染。
其次是老弱妇孺,因为他们身体状况并不足以外出劳作,所以格拉摩根让她们先待在家里做饭或者制作手工业产品。会有专门的人来上门送食物或原料,这样能降低一部分村子的压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病人,格拉摩根制定了严格的规划,并且让孙青去监督,小到用肥皂洗手,大到火化病逝者遗体,都要先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