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打扫战场时
欧宝:“(中文)伯爵,全都搜过了,没钱,没货,也没有金子,人倒是剩三活的,杀不杀?”
格拉摩根没有回答,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个沙漏来……
沙!
唰!
“你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说出来,沙漏流完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格拉摩根拿着手枪指着一个奴隶的头,那奴隶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坑道中,身旁还有两个女的,也被绑着,不知是死是活,枪口就抵在自己额头上。
???:“*哭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拉摩根:“哭?”
奴隶乖乖闭上了嘴,咽了一口口水。
格拉摩根:“哭也算时间啊。”
周围还站着艾丽卡,欧宝,以及几名持枪的士兵,那么奴隶往周围看了几眼,等他看完沙漏里的沙子就已经漏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只知道帝国人为什么要出兵!”
格拉摩根一听,拿起沙漏后,格拉摩根接着对他说:“再给你一圈,顺着出兵往下说。”
???:“我是被当做奴隶卖给这帮帝国人的,我就打听到说是来剿匪的!”
格拉摩根:“剿匪?”
???:“没错!”
格拉摩根:“匪呢?”
???:“没剿成。”
格拉摩根:“要剿多久?”
???:“估摸一年。”
格拉摩根:“我他妈要打你一年?!”
???:“半年半年,手气好一个月也行!”
格拉摩根:“指挥官被抓了,现在谁指挥?”
???:“没人指挥。”
格拉摩根:“那你的人都被我们打死了,怎么交代?”
???:“钱是帝国商会的,人是帝国军队出来的,我不就是个奴隶吗?这帮帝国兵欺男霸女死有余辜,死了都没有人追查!”
格拉摩根:“嗯?”
???:“没有人追查!”
格拉摩根:“来人,松绑。”
只见那名精明的奴隶被士兵拎了起来,可他却更加慌张了,他急忙喊道:“别松绑别松绑,规矩我都懂,你放我跑我肯定活不成!”
格拉摩根:“弟兄们打个仗,啥也没捞着,不合适吧?”
???:“不合适!”
格拉摩根:“那我把你一枪打死,也不合适吧?”
???:“那更不合适!”
格拉摩根:“(中文)行了,兄弟,别飞了,师爷贵姓!”
???:“(中文)免贵!”
格拉摩根:“(中文)叫他妈什么!”
???:“(中文)孙青!”
……
……
……
“啊呜啊呜啊呜!”
经历了长时间的囚禁后终于重获自由,此时的瓦卢斯(即孙青)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抓着烙馍就热汤胡吃海喝,虽然发出了相当不雅疑似饿猪吃食的声音,但毕竟饿了这老些天,什么礼义廉耻就让它通通玩蛋去,吃饱喝足才是真理。
而格拉摩根此时正站在他身边。他眺望着远处的战场遗址:士兵们手缠布条,面戴口罩,他们沉默不语,只是抬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将其一个接一个地丢进火坑里焚烧。黑烟弥漫,直冲云霄,空气里散发的怪味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心情压抑。
瓦卢斯显然是没心思管这些,他一边吃着饼,一边嘴里含糊:“(中文)看来我的设想没错,这个世界除我之外很有可能有其他的穿越者,而这种时代能有燧发枪的村子,大概率就有穿越者在。”
虽然半含不糊,格拉摩根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看着对方那一副饕餮的样子欲骂无言,只得无奈笑道:“看看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你可也真是的,堂堂天选F4之一,怎么就丢人到被抓来当奴隶了?”
瓦卢斯翻了个幅度不大的白眼,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顿时有了踏实的感觉,这才一口口地抿起了热汤:“你感觉我愿意吗?帝国那边就像是狩猎女巫似的,一看见我的发型穿着,还有用两根木棍吃饭的行为,立刻就紧张地把我给抓了起来。”
闻听此言,格拉摩根也只能继续摇摇头:“如此说来,你倒确实是受委屈了,这帮帝国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染了霍乱的尸体都敢丢进来,还真是不把村民的命当命看,实在无耻!”他声音愤慨,目光却探讨性地看向对方。
瓦卢斯却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喝着热汤一脸淡定,良久一碗汤见底,他找块布擦了擦嘴唇,这才看向格拉摩根清了清嗓子:“这种行为的确不人道,但在中世纪却是基本操作。战争本就没有道德廉耻,赢者为大。不过说起来,这些天观察的结果,我个人觉得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也就在中世纪晚期到文艺复兴之间,我们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格拉摩根不置可否地摊开手,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中古历史那些我也不太懂,你跟我说了也白搭,你就跟我讲讲吧,帝国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话属实有点像没话找话,瓦卢斯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向格拉摩根无语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奴隶,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叹息和抱怨,哪有可能打听到什么情报,而且他们大多说话带口音,特别重,很多话都听不懂。”
格拉摩根无奈地摇摇头,无奈只能换个问题:“好吧好吧,我就随口一问。那么,现在你自由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瓦卢斯看了格拉摩根一眼,低头沉吟像是思索着什么,不多会儿抬起头来:“这么说吧,我们是穿越者,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必须要团结,我们互相合作,互相弥补不足,太远的咱们也不多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能谈发展,你这村子虽然赢了仗,士气高昂,但实际上存在的弊端仍然不少。”格拉摩根点点头,望了眼天空:“确实,现在十月村已经有三个穿越者了,加上你就是四个,但目前来说只要帝国再来一波攻势,我们很可能就得垮掉。”
瓦卢斯有些讶异:“都四个人了?嗯……这也是好事,人多力量大。我是农大毕业的,对医学也有所涉猎,帮你们照顾好田地,提升医疗水平这些没有问题。我在帝国还没被抓时,就靠种植贩卖土豆过上的小康生活……这么说吧,只要你给我些人手,待我调教上手,你的后勤完全不用再担忧,专业对口的事我能打包票。”
战后的十月村称不上千疮百孔,损坏的城墙在欧宝的组织下也很快修复了一半,被挫败的帝国兵全数被暂时扣押在了没人居住的屋子里,被铁栏杆门锁着。路过的人们就跟看猴戏一样看着帝国的士兵满口神明和脏话在里面叽叽喳喳,那些被帝国强迫的奴隶们也得到了解放,其中不乏有异族人,但格拉摩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奴隶制存在一天,就永远不可能完全消灭掉这种蔑视人权的奴隶制。
好消息是,烧起来的房子就只是被熏黑了,没有造成太大的财产损失。
坏消息,这次的军民伤亡比第一次大得多,光是有儿童和妇女伤亡就足够艾丽卡指着格拉摩根的鼻子破口大骂,不止这些,十月村也开始爆发了霍乱,大量的村民也开始不受控制、不停地腹泻、呕吐,甚至部分士兵和医护人员也染上了霍乱。
在有特效药之前,唯一的手段就是隔离。
在人类历史中,人类对抗疾病最高效的东西往往不是什么药物、或者何种医术,而是隔离,将患病人口和健康人口完全隔开来,彻底隔绝传染途径。
不止这些,还要教育人民,建立更加完善的卫生观念,提倡喝开水,勤洗手,不吃生冷或者过期食物,已经有一点爱国卫生运动的影子了。
可就算是这样,染病的人数一日比一日多,十月村的村民开始居家隔离,每天都会有志愿者负责送上饭食,格拉摩根也被这场疫病打乱了所有计划。
……
……
……
战后的第3天
在格拉摩根宅邸里的餐厅中,不断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中文)他妈的!”
一个白发的女人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餐桌上,震得桌子上的碗筷和杯子在桌面上跳了起来,她的头发被绑在脑后成一个团,指着门外对着甩着头发,满脸胡须的瓦卢斯大声地控诉着。
“(中文)这十月村的人都快死光了,这个狗伯爵居然还敢跑出去人不知在哪,你们还敢在这吃吃喝喝呢!”
瓦卢斯瞥了她一眼,没有讲话,依旧专心致志地享用午饭,就是一碗热水煮燕麦粥和干硬的黑面包,明明有烙馍吃,艾丽卡一气之下,唰的一声抢走了瓦卢斯吃燕麦粥的银勺子,她大骂道:“还在这吃呢?你知道外面一直在死人了吗?”
“我当然知道!”瓦卢斯一把抢过了勺子,右手紧紧地握着勺子又舀起一口燕麦吃了下去,面对艾丽卡的指责声和她的指指点点,瓦卢斯不屑一顾,毕竟自己已经饿了好多天了,饿怕了,不给他吃他就跟谁急。
一下子,流亡地的天气冷了许多,湿冷的空气从门窗的缝隙钻进了餐厅,有些冰冷刺骨的意味,然而这些并不能打消瓦卢斯对燕麦粥和黑面包的爱,他是不折不扣的中世纪历史爱好者,吃这种原汁原味的中世纪食品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瓦卢斯:“你急也没用,摩根都说了,咱们现在对这霍乱病没有什么应对手段,你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抗生素吧?”
艾丽卡:“那你们就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儿吃饭?”
此时欧宝坐在一旁也在吃着晚饭,他的晚饭是几片水煮过的风干腊肉,一碗排骨老汤和几片烙馍,餐桌上的主角唯独少了格拉摩根,接着欧宝他端起热气腾腾的汤,吹几口气让汤凉一凉,随后喝了一口下肚,他无奈地说:“妹啊,外边闹瘟疫咱也是要恰饭的嘛,这又不是闹的饥荒。”
艾丽卡:“恰你妹!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三个穿越者,居然连个霍乱都搞不定,你们也太菜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
瓦卢斯放下了勺子,找了块热水煮过的布擦了擦手,他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霍乱是什么,更别提中世纪时期的医疗水平有多差,要不是我们,我估计他们只会找几个水蛭来吸血。而且病是通过帝国军丢过来的死人和毒箭传来的,现在帝国军打跑了,不打仗了,只需要做好隔离工作就行。”
要想十月村生存下去,不能只靠摩根一个人把所有事务全部包办吧,我们不仅需要武力,更要科学知识,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微妙的,既然有这么多穿越者在这儿,那我们合力在一起搞定这事才行啊。
你看摩根,从打完那天开始,起早贪黑,拉着我带人去搞隔离区和治疗,现在大晚上了,人不吃饭会垮掉的……我们垮了,谁来救那些得病的人?”
听完这通道理,艾丽卡的脸色也没有因此改善,她气鼓鼓地拉开一张椅子,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用着有些不爽的语气又问:“行啊,那现在呢?感染人数还在增加,病人边拉边吐越来越严重,兄弟们,咱们这可是穿越文啊!是爽文啊!你们就不能使出什么外挂来一下把这个病治好吗?!”
“屁。”
欧宝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跟伯爵不想开挂?谁他妈的想拿着把破烂燧发枪跟对面玩骑砍啊,那老头要是厚道点,给我们挂几个屌爆的MOD和开启控制台,咱们现在早他妈的端着MG42开着喀秋莎反攻帝国打柏林战役了!直接把他们的那个皇帝的骨灰给扬咯!”(柏林战役(1945年4月16日~5月9日),又称柏林会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苏德战争中,苏军实施的最后一次战略性进攻战役。)
说完,艾丽卡侧过了脸去,小声地说了一声:“切,垃圾!”
“垃圾可还行,你不也有系统吗?”
“……?”
艾丽卡一脸疑惑,她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系统?莫非你们也有?”
瓦卢斯:“你才发现啊……每个穿越者都有系统,这种事情还用提醒的吗?”
艾丽卡:“草,系统这玩意儿不是主角才有吗?!”
欧宝:“你想多了,系统是每个人都有,再说了,主角是伯爵,咱们都是配角,我是二号,孙青(瓦卢斯)是三号,你是四号。”
艾丽卡:“凭啥啊,凭啥我是四号配角?”
欧宝:“因为你是艾丽卡,panzer IV啊。(四号坦克)”
艾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