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秀逗啦！”萌萌一巴掌拍在顾正赫头上，“这么帅气的男生，怎么可能是鬼。”
理所当然的，萌萌的话换来顾正赫的白眼。他的女友怎么这么贪图男色呢？他长得也不差嘛。
“就算是鬼，也是好鬼。”何可幽幽的说，三魂七魄已经失了一半。
“你们——”莫亦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死女人非要气死他不可，居然被斯瑞迷住了，她到底有没有眼光啊！
“总经理，何小姐……”斯瑞走到了大家面前，看到多了两个人，顿了顿，“二位好。”
“你来做什么？”莫亦流冷冷的表示不欢迎。
“不好意思打扰您用餐，但是有点事情想跟您报告。”斯瑞递上手中的文件夹。
莫亦流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他接过文件，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份酒店经理高价收购康体中心的文件以及一份其在去年一年度的银行账单。
莫亦流嘴角噙着冷笑，将文件返还给斯瑞：“把这个拿给他，然后照老规矩来。”
“是的，总经理。”斯瑞了然的领命。
“什么老规矩？”这两人好像在交换暗语似的，何可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识相的就自己滚蛋，不识相的……就让他永远都无法在商界立足。”莫亦流淡然的表情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人家已经立过足了。”顾正赫就是喜欢打击莫亦流，所以才让萌萌怀疑他俩关系不怎么正常。
“那我纠正，不是无法立足，是销毁脚步，行了吧？”这家伙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事件的喜欢开玩笑啊。
要让一个人停止前进的脚步，从商界消失，对于莫亦流而言是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而他在确定目标之前，是会找足证据的。
“那总经理，我先去办了。”斯瑞不想掺和总经理的私人聚餐。
“你吃饭了么？”何可问斯瑞。如果没有，可以坐下来一起吃。
何可就是单纯的好意，可是听在莫亦流耳朵里，好像是她更喜欢斯瑞跟她一起吃饭的意思。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吧。”莫亦流的鄙视溢于言表。
“我又怎么了？”何可被批的莫名其妙，不就是吃个早饭么？她还不至于管不好自己吧。
“谢谢何小姐关心，我吃过了，”斯瑞的生物钟近乎老年人，晚上十点必须睡觉，早晨五六点钟就会醒，这几天他都是第一个进来用餐的客人，“我先告辞了。”
“等等——”又有人拦下斯瑞。
这帮人走怎么回事？莫亦流皱着眉头看着第二个想留下斯瑞的人——顾正赫。如果是何可或者萌萌他倒能理解，有些女生就是喜欢这种文弱书生型的男生。可是顾正赫应该不好这口吧？
“……什么事？”听到那个人对自己说话，斯瑞整个人一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顾正赫不想认错人，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一个最佳答案了，只是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我们在年末酒会中见过，”斯瑞不否认见过顾正赫，但是他避重就轻了，“您作为总经理的朋友参加过两三次。”
“你记忆力挺好的嘛！”顾正赫心想这个家伙不好对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参加过几次，反正莫亦流每年都会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玩，顺便叙旧，但他的这个时间段多半没空，具体去过几次还真没有印象。
“有关公司的事情都要记得，这是身为秘书的职责。”很少有人像斯瑞这样热爱秘书事业的。
“那为什么别的方面就不记得了呢。”顾正赫不打算放过他，他有股强烈的预感：就是那样的！
“我没有说过别的事情我不记得，只是不知道您具体指的哪件事，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记住的人。”斯瑞一转往日温柔的形象， 傲慢的说着。
两个女人傻眼了，虽然温柔的男人偶尔强硬起来，也是挺有味道的，但他说话的语气像挑衅似的就不好了。
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斯瑞所指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顾正赫口中的‘别的方面’。
两个人一定之前就认识，而且相处过程还不是很和睦，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一幕。
“斯瑞，做你的事去。”莫亦流不想看到两个人起冲突，两个人都是他很重要的人，打起来他谁都不会劝。
“不行！”顾正赫打断，“难道你也不记得了么？”他是在问莫亦流。
“我？”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难道正赫这小子疯了不成？
“光说也许想不起来，但看到这张脸，你还想不起来么？！”顾正情绪明显很激动。
“你话说明白点。”斯瑞的脸——很好，他看了好几年了，要是能想来早就想起来了。光这样说，莫亦流也想不起什么，当然，他更觉得顾正赫在发疯了。
“他就是当初跟你告白的人啊！”顾正赫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了过来，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动静。
“你说什么？”莫亦流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正赫，如果他敢重复一边，自己就要相信这是真的了，因为斯瑞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他就是当年向你告白的人啊，结果被你……”那种程度对于莫亦流来说算不上羞辱，但是对于告白者来说，说‘根本不认识他’该是多么伤心的一件事啊，“之后就消失了的那个呀！”
莫亦流缓缓的扭转头部，将视线对焦在斯瑞的脸上，后者没有看他，确切的说是没有看任何人，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斯瑞，”莫亦流叫了那个他这几年天天都会叫的名字，“这是真的么？”
斯瑞紧要着嘴唇，他很后悔今天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呢？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顾正赫会跟莫亦流一样，根本不记得他呢？
斯瑞曾经是投资金牌助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做了莫亦流的首席秘书。何可想起了徐老师说的话。
斯瑞自己发展也会有大好的前程的，而且金融和管理方面虽然有交集，但也是有区别的。他居然放弃了自己擅长的路，而选择了永远没办法大放异彩的秘书职务……
何可终于明白原因了，恐怕莫亦流也明白了吧。那是因为斯瑞还喜欢莫亦流，或者是想要报复莫亦流。
后一个选项基本是不成立的，凭莫亦流对斯瑞的信任，如果他要报复，恐怕早就行动了，不会等到今天，而且还在瞻前马后鞠躬尽瘁。
“斯瑞——”莫亦流又叫了他。
莫亦流不想听到别人的讲解或劝说，他知道何可准备说什么。他想要听到的是斯瑞亲口对他承认。
“没错，我就是那个人。”斯瑞咬咬牙，说了出来。他终于敢对上莫亦流的眼神了，因为他在等待审判。
“你早就认出了我？”莫亦流又问。
“你该说是他知道你毕业回国后进入公司，就跟着来了。”顾正赫不满的说，他并不喜欢斯瑞这个人，虽然觉得很可怜，但他就是觉得斯瑞接近莫亦流是有目的的。
“我不是在问你，”莫亦流沉着声音，他现在面临的是一个大难题，没有心情再听到有人借题发挥的话了，“你跟我来。”
莫亦流走在前面，斯瑞跟在后面。
剩下的三个人只能原地不动，虽然他们很想知道谈话内容，但当事人一定不想看到他们。
……
斯瑞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他前面的人太沉默了，跟往常的沉默不同，他知道莫亦流真的生气了。
静静的关上门，斯瑞站在了被告席上。
“没什么好跟我说的么？”莫亦流盯着斯瑞，他在怀疑，他一直了解的斯瑞，是不是个活生生存在的人，还是只是穿在某人身上的外衣。
“我当然不会忘记您，初恋是不可能忘记的。”斯瑞艰难的说了出来。
莫亦流皱着眉头，斯瑞的语气里蕴含着‘这道理你懂’的意味，可是他不懂，因为他的初恋是无疾而终的，现在也是给他制造了混乱和笑柄。
“但我在工作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个我相信。”莫亦流肯定了斯瑞的能力，哪怕是个差强人意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秘书，而且是最信任的。他的事情从来不瞒着斯瑞，斯瑞也了解他的一切。
以前，他觉得这是默契，长久磨合下来的默契，可是如果斯瑞是有目的的话，那么这种默契就是刻意了。
“谢谢。”斯瑞相信莫亦流说的是真的，但莫亦流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代表这个解释并不是他想听的重点。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莫亦流本来不想跳跃到这么远的位置，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审问斯瑞，不想去推翻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友谊，所以过程，要把它放轻。
斯瑞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惊恐：“您要，您要让我走？”
以后，如果还维持原本的状态，为什么要问以后？斯瑞不是傻子，尽管此时他很想用白痴细胞蒙蔽自己。
“你想走么？”莫亦流将问题丢了出去，他不想让斯瑞走，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当没发生过似的回到从前，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斯瑞。
“您想让我走么？”斯瑞的心在疯狂的呐喊：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可是现实由不得他，如果莫亦流让他走，他就会走，因为他不想他不自在。
“……不想。”莫亦流老实说出了答案。
斯瑞再度震惊了，紧接着狂喜的泪珠涌出眼眶。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莫亦流抽出几张纸巾塞在斯瑞手里。他可不习惯为男人拭泪。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您。”斯瑞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很丢脸。
“行了，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小，既然我们是同学，你也不用总对我用敬称了，在公司当然要叫我总经理，私底下可以叫我名字。”
都怪斯瑞的脸长得清秀，甚至有点可爱，莫亦流才以为他比自己小上几岁，斯瑞的礼貌也被视为理所当然。
“不是啊，我就是比您小四岁，我跟何可小姐是同学。”斯瑞擦干了眼泪，毕竟已经成人了，阅历和经历让他比以前坚强多了，只是因为被揭穿的太突然，他才会如此狼狈。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