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一——斗地主。
扑克牌莫亦流只在赌场玩过,他也知道什么是同花顺,什么是三张带两张,但是手里握了这么一大把拍,到底是在干什么?
“花5。”何可把多余的牌打出去,同时用一只手指着已经连成串的七张牌。坐在旁边的莫亦流虚心学习着。
他们是认定他不会玩么?怎么就刻意选这个三个人玩的游戏呢?正好不需要他这个不会的人。
因为是何可的老公,所以他要坐在何可斜后方,看何可怎么出牌。
“9。”顾正赫貌似没拿到好牌,脸上愁云惨雾的。
“Q。”萌萌随便的样子好像游刃有余。
观棋不语真君子,莫亦流在对战过程当中,真的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在何可输掉这局、那个七连串到最后都没能出去后,开始提问了——
“你是不是经常输?”萌萌是这三个人里面玩的最好的,在技术方面,莫亦流觉得她的优势很明显。
“你怎么知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何可挠着头,看着莫亦流。
“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你只能在自己跟自己玩的情况下不会输。”莫亦流一语道破天机。
“欸?”何可不懂。
“就是说,你那七张牌完全可以拆开,六张牌不是也可以走么?”
“是可以走啦,但是七张不是更厉害么?”
“得出的去才能显示出厉害,被你捏在手里,只能是废物而已。”
“我也很想出去啊……”被训斥了,何可感到委屈,有哪个玩扑克牌的人不想自己手里的牌都出去的。
“你一直在等着上家给你放牌,放那种你恰巧可以使用手里的空余的牌的牌,但是这种几率很小吧,你的牌并不好。”莫亦流继续指点迷津。
“我知道啊……”
“所以你要变通,如果你不是非要保持七张连牌,用那张最大的管住对方,也许就有反攻的机会,那一连串也就能出去了。”看了一局就会玩了的莫亦流,受不了何可的‘提前安排’。
她的人生是不是也这样呢?事先安排好,然后照着预定的路线去做。如果有变量影响到她,那么她的选择就是保持原状、任由对方发展而不是随机应变。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习惯。世事多变幻,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都有可能做出不同的决定,更何况还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呢?
所以她要学会变通,学会把不利于自己的境况扭转过来,而不是在逆境中沉沦。
“那你玩好了!”何可赌气的奖牌丢到莫亦流身上,他干嘛当着萌萌和她男朋友的面教训自己啊,多没面子啊!
“输了找其中的原因,有人好心告诉你了,也不虚心接受,”莫亦流倒是对她的粗鲁行径不怎么生气,只是揪着刚才的主要话题,“你呀,真是没救了。”
“哼!”何可手里没有可扔的东西,索性打了莫亦流一下,当然是打腿了,她有时候挺欣赏那种会乎人巴掌的女人,“我不理你们了!”
何可走掉了,其实也没有走远,就是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她怎么会牵连到你们?”莫亦流倒是很清楚他才是惹何可生气的人。
“你呀,干嘛跟她那么说话。”顾正赫摇着头,对莫亦流的处理方式表示反对。
“我说的不对么?”莫亦流觉得自己说的对极了。
其实这种人很多,别说远了,就是他公司里就有不少,可是他懒得给他们建议,就让他们去碰钉子好了,磕得头破血流后,他们就找到真理了。
因为是何可,他才好心的点出来的,没想到她这么不上道,居然还敢跟他发脾气。
“道理是这个没错,但现在是游戏时间,即使错了,也要以游戏的方式解决,不能像个老师或者上司一样啊。”这谁受得了,更何况是他老婆呢。
“游戏的方式?”莫亦流不懂。
“就是用一些奖惩的东西让她学会更放得开呗。”对于何可的循规蹈矩,顾正赫的理解就是放不开。
“那怎么行!不过就是输了几张牌,给点钱还行,怎么能惩罚?”莫亦流强烈反对。
“大哥,我没说用满清十大酷刑,就是转十个圈或者拔一根头发的程度。”他干嘛跟老婆快没命了似的。顾正赫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这么笨的一个人。
“拔头发?”莫亦流黑白分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对这个有兴趣,“我也要玩。”
“……好吧。”顾正赫很想时光倒流,把那句话收回,他忘记了,莫亦流也是个喜欢看别人痛苦的人,更重要的是,莫亦流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玩游戏也不例外。
“何可,快过来。”莫亦流招呼着他的主要游戏对象。
“干什么?”何可依旧生气中,但是只表面上的,只是欠缺了某人的道歉或者呵哄。
“过来,我们继续玩。”莫亦流的兴致完全在幻想中的拔何可头发的部分了,哪里管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你傻啦,斗地主是三个人玩的,你要是加入的话,我还过去做什么。”何可对刚才莫亦流跟顾正赫的对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莫亦流在打坏主意,她不想被拔头发啊。
“也是……”莫亦流想起了新学的游戏的特点,“那我们玩别的,四个人可以一起玩的。”反正他就是想要施行惩罚就对了。
“我说你还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啊。”顾正赫算是对莫亦流刮目相看了。
“快点,谁也不许反抗,我们继续。”莫亦流把牌一张张的捡起来,修长漂亮的手指开始切换着牌的位置,将牌洗出不同的造型。
他不当专业的洗牌手,真是赌场莫大的损失啊。何可都看呆了。
“你为什么不会玩斗地主?”何可问。牌在莫亦流手里,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似的,变得异常活跃而灵巧,看来他是个玩牌的高手,这种高手不是应该什么会的么?
“我说了,我们那时候不玩这个。”莫亦流开始发牌。
“‘你们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他没比自己大几岁吧。
“就是我们那个时候。”他怎么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这种没办法解释的东西,只能一笔带过。
“看来我们之间有代沟。”何可下了定论。
“什么?”莫亦流听到了核弹发射般威力的话。
“不是么?你太跟不上时代了,也就我妈那个年代的不会玩斗地主而已。”何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胆,说话都不给莫亦流留情面,也许是为了报刚才的仇吧,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个记仇的人。
“不是我跟不上时代,是你超时代了,变得跟幼稚的小学生一样。”莫亦流开始反击。
“我幼稚?我哪里幼稚了?”
“不接受别人指正的缺点就是幼稚的表现。”
“我都三十岁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么小的事情上被指正?”
“就是因为这么大岁数了,却还是会犯这么小的错误,这是最需要被人指正的。”
“我没有必要被你指正。”
“除了我谁愿意指正幼稚的你啊。”
“少拿你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同情也是情,你们歇会儿好不好?”顾正赫和事老出马,他们两个拌嘴的内容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点看头都没有,可见他们平常都不怎么吵架。
“闭嘴!”他莫亦流要做的事,容不得别人喊停。
“闭嘴!”何可才不接受‘同情也是情’这种话呢。那风情也是情,你能接受萌萌风情么?!
奇怪了,萌萌怎么从刚才就没说话了,这太不像她的风格了。何可开始观察萌萌,想从她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按理说,她跟莫亦流吵架,萌萌应该跟顾正赫有一样的反应才对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不用再展示你们的默契了。”顾正赫小生怕怕的说。
“我跟他才没有默契呢。”何可说。
“我也是。”莫亦流心里可是觉得他跟何可挺幽默的,现在也是。
“好了我们继续玩吧。”顾正赫打着圆场。
“我才不要跟这个有代沟的家伙一起玩呢。”何可才不想被拔头发。
“我看你是怕输吧,幼稚鬼。”这么大人了,还输不起么。莫亦流冷笑。
“我就是怕输,怎么着了?难道你喜欢被别人拔头发么?”她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怕疼就要大胆的说出来。
“我不会输的,所以不会有那一天。”莫亦流用自己的优势将何可打倒。
“你——”何可气绝,无言以驳,“我不理你了,反正我不跟你玩就对了。”
“逃跑也算是输,乖乖让我拔一根头发,我就放过你。”莫亦流的魔手已经伸向了可怜的小绵羊。
“不是吧,哪有这种道理?”看来她猜得没错,莫亦流对游戏本身没兴趣,即使想欺负罢了。
“当然有了。”抓住了!何可的头现在在他的手掌中了,满头秀发随时掌控。
“谁说的?”何可为自己不发达的四肢反应哀悼。
“我刚说的呀,你没听到么?”没听到就不会问了,莫亦流就是想要欺负她。
“啊哎——”何可皱着一张脸,怒瞪莫亦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光看到观战的两个人,顾正赫饶有兴趣,萌萌还是默不作声,“好了啦,就给你拔一根,满足你的愿望。”
不是她想认输的,而是她想赶快问萌萌,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终于发现我混蛋了么?很好,希望你能尽快适应,以后还有很多想要展示给你看呢。”莫亦流就着她的话,吓唬她一把。死女人,该说他是混蛋,那么他就继续混蛋给她看好了。
“就一根哈,你可看清楚了,我头发细,你别拿一把当一根了。”何可快哭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幼稚啊!
“我知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力么。”莫亦流也不知道自己能温柔的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我相信你的眼力,但我不相信你的歪脑筋。”何可怕他使坏。
“哦,你这么不相信别人可不行。信任是接触的基础。”不过是相信对方是个好人,还是相信对方绝对不可能说真话,就要看自己了。
“接触是信任的基础吧。”何可觉得他说反了,都没接触呢,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可信呢?
“nonono,你跟我有代沟呀,现在都是先信任才接触的。”莫亦流很快就报仇了,可怜的何可,为什么要跟他作对呢?
“代你个头——啊——”何可一声惨叫,通过亲身经历,了解到了莫亦流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