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你过关,”莫亦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逼她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收兵的时候,“你可以跟他们解释,你是误闯入的呀,还有,你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
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容易往沼泽深处陷,莫亦流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也明白,当时的何可是不可能不解释的。
“我说了呀,可是没人相信我。”就因为这样才更让人懊恼,她要是尝点甜头也就罢了……不对,那男生的胸部被她看光了,平坦的小腹,还有低腰裤裤头,她都看见了的说。
长大了,懂得多了,人也色了,当然觉得这些也很重要。可是当时那个哈韩的年纪,怎么说都要以看到漂亮帅气的脸为目标啊。
“那个人真的长的很好看?”如果是,那么莫亦流很庆幸她没有看到他的脸。
“大家都说是。”
“你平常是怎么做人的呀,怎么大家都不站在你这边呢?”居然到了‘大家都说是’的程度了,看来不是何可做人有问题,就是那个人是个超级无敌校草。
“才不是我做人有问题呢!那个人真的长得超帅!”
“你后来见过了?”
“没有,但是他的大名,我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
“那还真是有名呢……”莫亦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是啊,我们学校女生喜欢他的很多呢,有的还到他学校门口去等他上下学呢。”何可明明在说别人的光荣史,怎么自己感觉也是与有荣焉呢?
“别说别人了,你是不是也干过这种事?”莫亦流的问法有点讽刺意味。
“本来也是想这么干的,”尤其是在萌萌那个胆大妄为的好友的怂恿下,“但发生了那件事,我就很讨厌那个男生了。”
“讨厌?”不至于吧,顶多是不好意思出现在人家面前罢了,“人家又没有错,你讨厌的也太没道理了吧。”
“他是没有错,但我也很可怜啊,再说了,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就我一个讨厌他,也没什么影响吧。”
“可是你这是有欲擒故纵嫌疑的。”莫亦流自己也是被众多女生捧着过来的,一旦出现一个讨厌他的女人,他自然会多关注一下。
“欲擒故纵?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他,所以说讨厌他?”何可语文学的不好,莫亦流的意思有待求证。
“喜欢到不至于,最起码也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吧?”莫亦流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何可要是有那个心眼,也不至于到29岁还是处呢。
话说回来,可能是最近看多了,她长得也还不错,是那种耐看型的。
“我、没、有!”何可极力否认。
笑话,她可是对那个男生避之惟恐不及的,生怕好事的同学又拿她开涮,哪里还敢动那种心思呢。
“那个男生一直都不知道你偷窥过他的事?”
“当然啦,不然我真的不用做人了。”当事人最好是不知道,不然大家维权意识那么重,要她补给他精神损失费可怎么办呀。
“你不是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么?难道身为这个学校的一份子,他会不知道?”这种说法有点牵强吧。
“不是一个学校的,他是跟你一个学校的。”也就是现在她就职的这所学校。
“哦?那我认识他么?”莫亦流的兴趣又被挑起来了,他还不知道他们学校有这么出名的人呢,除了他自己。
“你不认识,他比我大三岁吧,当时已经上高一了。”何可狠狠的打消莫亦流想探听的动机,但是,她好像出错牌了。
“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比你大三岁么?”这女人也太不关心他了吧。
“诶?你比我大三岁?”何可当然知道他的年龄,风云杂志上有登嘛,婆婆也三不五时的提到,但都没有作为重要问题被她铭记,所以,就像‘他是个男人’、‘是个比她高的人’这种毋庸置疑的问题一样,‘他比她大三岁的事实’被默认且忽略了。
“而且我也是那所高中的学生。”通过何可提供的线索,莫亦流很确定那个被何可看光上半身的可怜男生,就出现在他的同学中。
“这么说……”他们有可能认识?何可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应该认识他,”虽然上学期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这么有名的人物,他没道理不知道的,“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忘了。”何可尴尬的说。
“你放心,即使我真的认识他,也不会去告诉他的。”莫亦流误会了她,觉得是她警惕过头了,世界上哪个蠢男人会把自己老婆的这种糗事公布出去呀?
“不是,我是真的忘了,”何可干笑两声,“我的神经比较大条,后来同学们见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交集,而且他们有了新的话题,也就把我这个给放下了,我自己也忘记了,毕竟都过了十多年了。”
“那倒也是……”莫亦流算是认同了她的解释,因为她的眼神清澈而镇定,真的不像是在说谎。但莫亦流就是想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知道后要做什么,就是想要知道,“你后来选在这所学校工作,也没有调查过那个男生么?”
“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么?”像,何可心里默念。她当时是没想过调查那个男生啦,但也想到了这个有名的校草是出自这所学校的,当然是在投简历之后想到的。
这个学校里的男生的质量应该不错。当初何可还抱了这种给人民教师丢脸的心理呢。只不过这是辅因。
“那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很多女老师都想去私立院校教书的,赚的又多,接触有钱人的机会也多。公立学校里面的女老师大部分都是欧巴桑级别的了,这是当时给莫亦流的印象。
“那个学校不是以理科实力强著称的嘛。”
“跟你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她跟自己当时选择这所院校的想法一样呢。
“怎么没关系,我是教数学的诶!”何可大声宣布,这跟她忘记莫亦流比她大三岁的事更不可饶恕!
“哦,对,我忘了。”男人大方的承认。
“哼!”
“那么你上学的时候数学就很好喽?”
“那是当然的啦。”他都无法想象她偏科有多严重。
嗯,不错,莫亦流好像找到了何可跟自己的好多共同点。跟她聊天,好像很有意思,他越来越期待深入了解她了,尤其是那件让她丢脸的、却没有完全交代清楚的事情。
“该你了。”何可冒出一句,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莫亦流一愣。
“我已经说了我的丢脸的事了,现在该你说了。”何可没打算放过他,她喜欢公平这个字眼。
“你认为我有丢脸的事?”不是没有,但何可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他的意志强大到不允许任何人看穿他的弱点,他在外人面前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
“当然了呀。”何可说的非常肯定。
“哦?你好像知道什么?”如果不是有根据的,她不可能这么笃定。
“你忘了么?我之前问过你的?”何可打量着他的脸,希望能从这张堪比面具的冷血面庞中找到一丝人类的痕迹。
“我想不到。”莫亦流依旧是镇定的,即使他已经想到了何可打算为什么。
“诶,别装了,你装也逃不过去,还是乖乖承认吧,”何可大婶似的,拍了莫亦流一下,“就是你被校花甩掉的事情啊。”
“我说了,没有那回事。”莫亦流的脸色微微变得凝重。
“连老师都知道的事情,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同学们都知道的事情,也未必传得到老师了耳朵里,那么连老师都知道的事情,岂不是人尽皆知了嘛。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跟你说。”多事的鹦鹉。莫亦流不高兴的别过脸。
过了一会儿,莫亦流先挺不住了,他本以为在他拒绝回答后,何可会缠绕上来,可是没想到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由自主的往何可那边看去。
“你在想什么?”想的人都定格了。莫亦流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到了一种极大的可能性。”何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她越想也是这么回事。
“什么可能性?”莫亦流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为什么会被甩。”
她果然还没有放弃啊,莫亦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说看。”他倒是奇怪了,莫须有的事情,她哪儿冒出来的‘极大的可能性’的答案呢?
“那个校花一定是看上了校草,所以才不要你的。”
“校草?”据他所知,当时的校草就是他自己。虽然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低俗的称谓。
“就是在厕所里被我看的那个男生啊!”何可提醒着他,他怎么忽然变笨了?是因为说到自己的事情上,就当局者迷了么?
“啊,那个人啊……”刚才他就没闹清楚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个甩掉他的校花,她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呀。
“我说的对不对?”何可向他求证。
“谁知道呢……”莫亦流给了一个敷衍的答案,准备起身。
“你要去哪儿?你还没交代完呢。”何可在后面叫嚣。哪儿有这样的呀,骗她把糗事说了,自己却三缄其口。
“吃饭去,如果你不想吃的话,可以继续呆在这里赏夜景,但是我提醒你,晚上蚊虫比较多。”
“等等,我也去啦——”吃饭对于现在的何可而言,可是头等大事啊。不怎么再吐的她,胃口比之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