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薄纱帘幔垂着,镜妆前卧坐一个身姿高窕的女子,对于楚栖梧几人进来,没有任何动作,依然对镜梳妆贴花钿。
花窗下一架紫檀扇扇着凉气,银盆里装着冰块,熏的是罕有的群芳髓,摆的是美人晨起妆屏风,挂的是欢好葡萄摆架,字画,屋里布置的雅俗共赏。
看的出来是个有趣味的妙人。
屋里还合公子的喜好吗?魅惑的声音问到,若柳从镜子里看向楚栖梧,眼尾上调,妖媚中带着一丝清纯,三人中若柳凭感觉肯定是以蓝衫公子为中心,这是她的经验,
楚栖梧移步过去,自然的接过若柳手里的花钿,小意且体贴的头挨着若柳的头,温柔的对着镜子贴妆,呼出的热气擦过若柳的耳边,好像羽毛骚在她的心上。
贴完花妆,楚栖梧的手流连忘返的在若柳肤若凝脂的脸上来回的抚摸,听松握紧的手僵硬的转头看冬雪神色如常,这……
屋里的气息顿时暧昧起来,若柳闭着眼,柔弱无骨的身体瘫软在楚栖梧的怀里,声音娇软无力的问到,公子怎么称呼?
若柳姑娘叫在下“揽月”即可,楚栖梧温存的在若柳耳边呢喃,镜子里的人面色比桃花还艳上了三分,
咳咳……听松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屋里暧昧的气息顿时消散,就这一会的功夫,就跟人姑娘好上了?
公子你近来伤寒未好,大夫交代了要仔细调养着,若柳姑娘的真佛,你也见过了,我们该回去了,冬雪上前低着头规劝到,
楚栖梧低头用手点着若柳的鼻子,眼瞅着就要亲上檀口了,
公子明天在过来吧!老太爷还在府邸等着公子呢,听松也上前规劝到。
若柳眼里都是失望,楚栖梧不情愿的放开怀里的娇娇人,人是放开了,手可没闲着,十指交叉追逐着若柳的玉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香味。
我明天来还能见到你吗?
若柳这里随时恭候揽月公子,若柳说完起身绰约多姿的站着,
楚栖梧弯腰捻起妆台上的螺黛,轻柔的帮若柳画好,才恋恋不舍的走。
若柳看着楚栖梧一行人下楼,脸上的红晕久久下不去,拿起水银镜看着里面的人。
马车里,楚栖梧脱掉手上的东西,身上的外衫扔在一边,冬雪拿出新的外套给她穿上。
“有意思”楚栖梧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话。
能没意思?要不是我嗓子都咳出血,这会说不得都在若柳的床上了,主子这次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一个女人聊骚起来,让男人都跪地三尺远,
小姐,你这次又是跟谁学的?冬雪不是不尴尬,这会马车里到底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跟二哥学的呀!有次看他在望月楼和绘月姑娘做的,
知夏陪的你?看了多久?冬雪嗓子干干的问着,
对呀!从二哥去,到二哥睡完觉走。
…………主子带着婢女去听床?听松声音里带着高八度的问。
不学我怎么知道辨别,楚栖梧没好气的回到。
学摸脸?还是学亲人家?听松想想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听松公子你冤枉小姐了,小姐那是在摸若柳有没有易容,
易容的人一般敏感的气息都在耳门边,女人真正的体香在脉搏跳动处。冬雪出声解释了一句。
谁这么大手笔,你进临安府城就对你出手了?
听说临安太守的夫人,极仰慕上京人士,对音律颇有一番见解,每日都会去一趟“翠福楼”楚栖梧喝了一口冬雪递来的酸梅汤。
小生也该感受一下临安的风土人情了,说完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听松走后冬雪半步不离楚栖梧左右,晚间都是主仆两人休息。
公子您可来了,昨儿个晚上走后,我们若柳姑娘饭都没吃呢,尤妈妈过来巧色的讨好,冬雪递过去一张千两银票。
公子楼上请,尤妈妈笑开了花,赶紧吩咐人好吃好喝的都送上去,楼里多来几个这样的公子哥,她还愁什么?
若柳穿着绯红桃花绣金线衣裙,牡丹花鞋头嵌了一颗珍珠芯,柳眉粉黛的,鸦色的头发松松散散的垂着,
揽月公子安好!若柳笑盈盈的看着楚栖梧,
昨儿游街累着可歇息过来了?
若柳娇娇的痴笑起来,公子想听什么曲?
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楚栖梧一身红袍,考究的暗纹织在袖口和衣领上。
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若柳身边的婢女小心的上前伺候倒酒布菜。
若柳摇了一下摇铃,几个妙龄女子带着腰鼓进来,柔软灵活的腰肢,配着拍子跳起来,琴声在一片鼓声里并显得不突兀,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