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梧回来以后就着炭笼烤火,直至身上有了暖和气以后才解了暖裘,
脱下的暖裘被楚怀逸拿在手里,卧榻上早已垫了一块暖呼呼的热毯子铺上。
去榻上暖着吧!楚怀逸摸一下楚栖梧的手还是像冰块一样,烤着火笼也不见半分热乎气,
楚栖梧听话的点点头,“先进了里屋换了一身便服出来,素色的软鞋面上绣着荼蘼花,随她走动宛如活了一般”!
楚怀逸先一步上了卧榻。披风和外袍都挂在边上,
楚栖梧看了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面色如常的上了塌,
身后的怀抱像火炉一样,热热的暖流不断的传递给她,
慢慢的楚栖梧没有知觉的身子,也开始有了温热的气息。
唉!楚栖梧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个身子已经腐朽到如此地步了,“看样子未来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养着,现在怕是还比不得普通人强健”。
如此畏寒还逞强来寺里清修?谢老头手还不够黑,楚怀逸在后面说到
“不是他不够黑,是我引了他的母蛊,他心余而力不足,最后一刻功力涣散了”。
你蛊解了?楚怀逸突然转过楚栖梧的身体。
不解掉!十成功力你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
我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此后我与普通人无异,再无法恢复的到从前那样了。
和你相比,那些都不足为道,楚怀逸眼里潮流涌动,
不用担心你随时沉睡不起了,说完环住楚栖梧,
还有谁知道你解了?
周麽麽,她们四个,还有你在无人知道了。
楚怀逸听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楚栖梧身上的味道,他感觉空气里都是幸福的温度。
六哥你去竹溪涧看看顾世子吧!山上的气候湿冷,
没功夫去,我冷着呢,湿冷在他身上又冻不着我,楚怀逸身子未动丝毫,
楚栖梧轻拍着她六哥,
楚怀逸不情不愿的放开人,磨叽好一会才下塌穿外服出门,
楚栖梧看她六哥出了院子,脸上的温软也收敛了,屋里的空气仿佛自使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楚怀逸在门口站了一会回首看着院里,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信到了小姐,冬雪进来把信递过去,
那边怎么说?楚栖梧没接冬雪递过来的信,
“六皇子人选已经安排妥当,东风也已经送了进去,剩下的西风随时会燃”。
他不是想知道大少爷的事吗?传给他,告诉他有舍才有得,楚栖梧柔柔的说着仿若待在深闺里没见过世面的闺秀。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传信!
楚怀逸再上北山,顾雍宁果然还坐在亭子里!冷风吹过他素白的脸,青丝凌乱的飞扬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气。
“顾雍宁就算不是我,她的夫君也不会是你”,楚怀逸进了亭子坐下来,各大世家皆以为楚七小姐有权利挑人选进府……
你不也是如此认为的吗?“所以祖父为圆了你的心愿。上折请旨,甚至不惜以出嫁为名,”
先有秋蒙青,在有连玥,现在是你。那位没给她任何的明示。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顾王妃用了一切法子让我替代了你进府,想来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楚怀逸说着伸出一条胳膊,臂弯处有个巫牵疤痕仿若天生天长的胎记,
看清楚了没?“我有一个,楚怀瑾有一个,府里放出去的四个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个”。那位亲喂的!
楚王府的历任家主都没有善终过,她们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我们这些给她做夫君的人自然是与她命运相连。
“瞧瞧,东晋楚王府的家主,一个权堪皇子的存在,自出生开始就在各大世家挑最好的公子送去楚府,给她做夫君培养,到头来掌握不住自己的生命”。讽刺的声音直击顾雍宁的心底,
这些年她历经生死,把我们几人的蛊毒都移到她自己的身上,原本就枯了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顾雍宁从我被替换上去楚王府以后,“你不是迟了一步,也不是错走了一步,你是拱手把机会给了我”。
顾雍宁听完僵坐的身体有些踉跄,温柔好看的眼睛里都是悲伤,
原来我被换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资格了,顾雍宁笑的比哭还难看,
世子,扶桑从远处奔过来扶住他家世子,
我没资格了,楚怀瑾也没有吗?顾雍宁压抑的问到,
扶桑你下去,事关你的小命,楚怀逸难得正经的说话,
扶桑下去,顾雍宁不容置疑的吩咐。
是,世子,扶桑看了一眼退到远出,
就凭楚怀瑾是上一任家主与圣上的骨血,他更没了这个资格!
你说什么?他不是二叔的孩子吗?楚怀逸说的好似一道炸雷下来,顾雍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他真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何须病死,东晋百年来你听过有公主被囚禁过冷宫吗?
我母亲算是这百年来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