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梧调了糖溜醋丝鱼在跟前,还是宋麽麽摸的清楚我的喜好,
她伺候了你祖母半辈子,和周麽麽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老王爷低头吃饭回了一句孙女,
七丫头难得陪我吃一顿饭,绿枝可是把她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
多吃些,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老王妃把桌子上菜肴尽量都调到孙女跟前,楚栖梧每样菜都夹了几筷子,唯独那条鱼多吃了几口,
祖孙吃完饭,下人撤下碗筷,送上新漆的茶,屋里没别人,楚栖梧起身如常的在地上走动,
能走了就别总坐在轮椅上,老王爷看着轮椅皱起眉头跟孙女说,
在坐一段时间吧!你们都出去伺候,我要陪祖父,祖母说说话,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都打了告退出去,知夏守在老王爷的院门口,
屋里就剩下三人彼此喝着茶,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老王爷坐不住了,
打算怎么做?
用六哥换三哥如何?
啪哒一声老王爷手里的茶盏扔在炕桌上,桌面上铺了一滩茶水,老六换老三?老六可不是一个不好降服的人,老王爷口气冷硬的的打断孙女的话。
都说祖父的心冷嘴硬,把楚王府看的比人重要,如今看来也不全是,祖父终归还是老了,楚栖梧不甚在意的回了她祖父一句,
楚怀瑾做的事加上三哥换六哥,祖父还是考虑一下的好,楚王府如今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我的兄长如同白纸,还不是为了救你那愚蠢的宝贝孙子,做了傀儡世子,三哥年年在外奔波填了他多少窟窿?
五姐,六姐为了王府多些砝码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嫁去世族,祖父认为这些还不够吗?
这对祖孙此刻再也没有了温情,王府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们,做这些是她们应尽的本份,老王爷立目粗声吼道,
那我呢?三哥呢?二哥呢?这些年为楚怀瑾做的还不够吗?他这样的人是不是要楚王府牺牲干净了才算完?
放肆你竟然已经他的直呼名讳,他是你大哥,你懂不懂长幼尊卑?
他应该感谢他姓楚,典苍查了邺城的事,没有一件与他脱的了干系,我这个大哥好能耐呀!楚栖梧冷笑的对着他祖父说,他一个无名份的白丁竟然能搭上宫里,牵连住三个未出嫁的妹妹不说,还捎带上秋家,就这样一份心计莫说是我,就是六哥都没有这么缜密,
年宴当晚竟然还出现了惊马之事,他可能不知道那匹马是我特训了一年之久,轻易不会被惊的,他做了这么多没想到吧!到头来一场空,凉薄的笑容里充满了嗜血,
老王爷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王妃手里的念珠越摸越快,她并没有参与他们祖孙的争执里,
祖父,你还是好生劝慰住大哥莫在有动作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这双手放在清水盆里洗洗,血水都可淹没住整个梧桐院,
楚栖梧举起手迎着光,任谁都看不出这双嫩白透明的手有过黑暗,
六哥一家这几天就会搬来府里,祖父让大伯好生安排才是,说完没在看老王爷说话,转身出了屋,
松鹤堂院外楚王爷守着,见侄女出来并无任何不悦,温声对侄女说,你六叔回来住你四叔院子,六哥儿住三哥儿的院子,
楚栖梧点点头与她大伯擦身而过,他太像那位了,楚王爷眼里闪烁半响,周身除了寒风未有任何声音,仿佛那是侄女说的呓语,
楚王爷走进屋里看见父王坐在太师椅里,短短瞬间,他看着又苍老了不少,我已经按照七丫头说的做了,楚王爷说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小七不是心慈之辈,父王莫让他在耍小聪明了,
我还记得怀瑾小时候聪明可爱的样子,眼前都还是历历在目,楚王爷说完起身,眼里暗潮涌动,
屋里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念珠的声音,几乎都以为无人了,
老王妃泪流满面的坐着,老头子到底是我们想差了,做错了,如今王府才这般举步艰难,
老王爷闭眼靠在椅背上,枯树一般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眼角有一道湿痕
楚怀瑾的院里有小厮来报,少爷,七小姐和老王爷争执了半天,老王爷最终还是默许了六老爷回府,还有……小厮看了一眼自己少爷,
还有什么,说?楚怀瑾不耐烦的吼道,
三少爷,四老爷一家分出了府邸,小厮低头小声的说完,
祖父疯了吗?放楚怀源出府?他可是楚王府的钱袋子,用楚怀逸替代楚怀源,咱们这位楚栖梧家主真是敢想,就是不知道楚怀源有没有本事脱离出去,楚怀瑾轻蔑的自语,
去,查查三少爷现在的行踪,还有他名下这些年的铺子状况,
好的少爷,小厮应完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