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站在屋前,看着眼前的顾家三代人。
顾欢最终选择了告诉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他的骄傲被击碎了,但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任何时候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他扛不起,那就让能帮他的人一起扛。
“我要替牵情的主人,收回牵情。”莫忘看着眼前的顾家人。
扫过顾家的老人,他不禁愣了一下。眼前的老者跟顾念的父亲眉宇间有几分相似,那种不怒自威,至今记忆深刻。他不禁又想起,顾念最后一次见他父亲的时候……
“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父子缘。若有来世,我们做对平常父子,骑马打猎,同看山川。如有来世,我要看你娶妻生子,一世幸福。念儿,照顾好自己,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啊……”
记忆中的那一声叹息,是对顾念的牵挂与疼惜。顾念的一生,拥有很多的幸福,他本不孤单,即若他的未来没有席诺。顾念的一生,因为有了席诺,才只剩孤寂……
而他还知道,顾念没有来世,他的父亲……永远也看不到他的一世幸福。
“牵情为我承风堡传家之宝,何来原来的主人?”顾毅冷冷回道。
“牵情在,顾家续。顾家续了,承风堡也才能传承。可是承风堡传承至今,与牵情有何相关?顾家人,千年相承,难道依靠的只是一把剑?”
“你既然知道我顾家祖训,你就应该明白你要牵情剑,就是与我顾家为敌,与承风堡为敌!”
“我只是想要将他送回原来的主人。它自有归属。”
“牵情为绝世之剑,天地灵气孕育,是上天赐予承风堡的庇护,哪里的主人?”
“它既为上天所赐,当归九天!”
“你……”他们看着莫忘,在揣摩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老庄主,轻轻往前一步。
“你也曾是我顾家人?”不可置信,难以置信,可在脑里闪过某个念头时,不得不问。顾家家书看了多遍,顾家各位先祖,他熟记于心。顾家札记曾记,顾念先祖,羽化登天。他们从来只当是故事……或许从来不只是故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您要取,我自然不阻。可若是您真的是,难道对顾家没有半点怜惜,对承风堡一方百姓,不留半点恩情?”老人看着眼前与画像中极为相似的面庞,轻语。
“爷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看他和云蓝来路不正,八成是哪里来的邪教!若是他们真的是九天之上的人物,何须让我奉上牵情,直接取走不就得了。”顾欢的眼里满满的怀疑和防备。
“顾家有书所记,落凡之物,自有归时。我想,你们不直接取走,是因为你们自有的规矩,您说对吧?”老人缓缓移步。
“爷爷,你可别给骗了!”他一直尊敬自己的爷爷,可是今天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梦到我逝去的爷爷,他跟我说,我有一劫,后来还真如他所料。至此,有些事情,我还是信的。何况,这两位的功夫可不是寻常高手,不是吗?”
“父亲……”顾毅看出了自己父亲脸上神色有异。
“你不应该对她出手。”刚才那股穿墙而过的内力,若不是他及时挡住,此时的云蓝恐怕伤得不轻。
“那看来,我还是要谢谢您手下留情。”刚才的自己可没手下留情,犯他承风堡的,拼上老命也是要守着的。他拼劲了几十年的内力,想不到却被轻易弹了回来。若不是被卸了力道,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已经散了。
“爷爷……”此时的顾欢也看出了不对劲,赶紧扶住自己的爷爷。
“他没事,稍作调养,自会恢复!顾家祖先庇荫,他会活着看到你孙子慢慢长大!”
“你……”
“欢儿,把牵情奉上!”
“爹!”
“没听到吗?”
“是,父亲!”
“欢儿,先祖说的对,守住我们承风堡的是我们顾家人,我们顾家人在,承风堡就在。牵情只是一把剑!奉上!”
“给你……”顾欢,手一挥,手中的剑就挥了出去。
莫忘伸手,接住了的手中的剑。他握住……剑身颤抖!
“你们对牵情做了什么?”
“先祖见谅,我们只是用顾家之血祭了牵情……我们以为今晚……”他们本以为有一场生死之战。
“你心中存怨,你居然以怨祭清尘……”倚在门旁的是脸色依然泛白的云蓝。
“云蓝,这不是你原来就想要的结果吗?”莫忘握着手中的剑,隐隐升起一股怒意。
突然,寒光一闪,牵情出鞘……直朝云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