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渭解释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他们消失前不是说可怜他们的孩子没能见识到这缤纷的世界么,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能够把我们拿下,他们的孩子就又能回到缤纷的世界中去了,不就是指复生么?”
流沙也附和道:“的确有这个可能,除了复生以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兴趣了,甚至连魂飞魄散都不在乎了。”
跛叔说道:“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们身上可能携带了可以使他们复生的东西,你们有谁带了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宝物么?”
大家都摇了摇头,要是真有那样的宝物倒不需要害怕走不出这黑森林了,反正死了便鬼鹰,然后再复活,那还用得着花那么多钱请这些“保镖”么!
半月此时弱弱地说了一句:“会不会是白姑娘的那株离草有复活的功效啊?”蓝拉直接冷冷地说道:“当然不是了,离草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了,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引鬼鹰过来的。”
众人讨论了一通之后,毫无结果,便都各自睡下了。
漆黑的夜里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就连跛叔这样身经百战的老人都没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第六日的黎明如期而至,大家甚至都有点兴奋了,仿佛前面的光亮在向他们招手,他们即将告别这黯淡的黑森林,去迎接那久违的太阳。
这一天路上是相当的太平啊,鬼鹰被他们揍怕了,其余的生物又都惧怕这头乌铁熊,他们一个个都快乐地哼起歌来了,被跛叔瞪了几眼,又都把喉咙的歌咽了回去。
这第六天的夜也是相当的平静,甚至连风都没有。
桑咏是被乌铁熊那湿热的舌头给舔醒的,他看了看天,天还没亮,便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不理它。乌铁熊也唤了个方向继续舔桑咏的脸,桑咏被气得坐了起来,吼道:“你嘴巴很臭耶,可不可以不要舔我了?”
乌铁熊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你们是不是都不想出去了?”桑咏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天,天没亮啊,突然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心里诞生了,不会那个诅咒提前来临了吧?他慌忙地把其他人都叫了起来,大家都睡眼朦胧地爬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叫我们起床啊?”负责守夜的二十三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十八还埋怨他不够尽职。
十八看大家都醒了,严肃地说道:“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一夜特别的长啊?”众人一听这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个个都开始面色发白,看来那个诅咒已经降临了。
十八还在安慰大家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才第六天的夜晚,一定是天还没亮,我们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天就亮了。”
二十三在旁边低声地哭了起来,嘴里喃喃地道:“我们是走不出去的……我们是走不出去的……”
十八一个巴掌拍了过去,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跛叔将二十三一把拉了过来,低声说道:“孩子,别紧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二十三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在第四天的时候就已经碰到虎魂了!”
桑咏说道:“这虎魂又是什么玩意儿?”跛叔却不搭理他,面色很难看,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十八赶忙上来扶住跛叔,像桑咏解释道:“传说中只要在黑森林里见过虎魂的人最后都没能走出去,都会被埋葬在这个‘逐日者之墓’里。”
这下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很难看了,本来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现在连侥幸都没有了,跛叔已经缓过劲来,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不应该拖到第七天的,我们都理解错了黑森林的诅咒,黑森林是不让我们见到第七日的黎明啊!我们实际上是只有六天的时间啊,不是七天,那只鬼鹰消散之前估计就想提醒我们只有六天时间的,可是他没说完就魂飞魄散了。”
“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等死?”桑咏一脸不甘心地说道,此时没有一个人搭他的腔,桑咏又自说自话道:“乌铁熊不是不受限制么?我们闭着眼睛让它带我们出去!”跛叔摇摇头道:“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我们只要一到达黑森林的边缘,就会自动地被传回原地,我们根本走不出去的,我们的灵魂已经沾染上了这里的黑暗气息,已经被黑森林束缚住了,除了留在这里等死,别无他法。”
一道白光闪过,一只雪白的浑身泛出光芒的白老虎出现在了桑咏面前,桑咏指着白老虎,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余几人觉察出了异样,纷纷戴起自己的显形眼罩,这才看见了这只洁白圣洁的生灵,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这只老虎优雅地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