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女人还没有停止下来,她飘到那些枯骨的上方,洒下一片白色的光芒,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们又重新长出血肉来,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一片懵懂,白梨木又开始大片大片地枯萎。
神秘的女人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把你们的命还给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再来伤害我的子孙。”说完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空气中生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些人全部吸了进去,白瑶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在漩涡了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最后等到所有人都不见的时候,漩涡才平静了下来,可是那株原本可以覆盖整个小洲的白梨木,现在只能覆盖住三分之二的面积。
神秘的女人半倚在白梨木的枝头上,微笑着俯视着白瑶跟她的同伴,她笑着说:“真是很奇怪的一个组合呢,一个五行术士,一个贵族后裔,一个精灵,一个六指,一个半人类,还有一株离草。”
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桑咏问道:“你是谁?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呀,就是你们面前的这棵白梨木,修行了几千年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实体,年轻的半人类,你能告诉我你的另一半血统是什么吗?我已经沉睡了太久了,你的另外一半血统我实在看不出来。”
桑咏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但是他第一次听说半人类这个名词,要问他的另一半血统是什么,他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等桑咏回答,女人又自顾自地说道:“咦,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
白瑶在桑咏耳边解释道:“在这棵白梨木可以覆盖的范围内,她能看透你的想法。”桑咏立即收了自己的思绪,怕被那个女人看出什么对她不恭敬的想法来。
“我叫棂,是所有白梨木的祖先。”那个女人开始自己介绍起自己来。
“哇,那你的年岁也真够大的了,保养的可真好!”桑咏瞪大了眼睛说道。
“嗯,我们存在了很多年,在离族还是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存在了。”
“我们?”白瑶四周看看,想找出第二棵白梨木来。
“你不用找了,他不在这里,我沉睡了多少年,他就离开了多少年,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是他还是离我而去了。”棂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仿佛这些悲伤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那这个男人可真够负心的,他为什么会离你而去呢?”白瑶问道。
“他爱上了别人,爱上了离族的神灵,虽然离族的神灵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但是他还是随着她走了。”
白瑶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将离草藏在身后。
棂接着说:“离草的灵力闯入我的空间,尝试与你联系的时候,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以为他回来了,却原来是你。”
白瑶迟疑着问:“你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棂摇了摇头。
“可是你不怨恨吗?你在这里孤孤单单地等待了数千年。”
“不怨恨,带着怨恨修行的白梨木是长不出这样纯白的树干的,从他离去之后我就选择沉睡,谢谢你们让我醒来,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四道光芒从天而降,分别将流沙、白瑶、陶渭、桑咏笼罩起来,四个人都觉得有一阵清凉从心里升腾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流沙的爹一直都躲在流沙的身后,所以没有被那个传送的漩涡传送回家,他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见他们四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沉浸在白光之中,他们脚下的土地上长出一枝细弱的白色树苗来,白色树苗吸收着那些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树苗呈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形态分别与他们的身体重合。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白光消失了,棂满意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的资质还算不错。”
他们四人相互看看,陶渭与流沙的那棵树苗长得约与人同高,白瑶的树苗比人略高,而桑咏的那颗树苗则长得与一般的大树无异。
他们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树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一定是好东西,兴奋了一阵,桑咏郁闷得说道:“白梨木前辈,能有什么方法把这树给藏起来么?我们都带着这些树苗到处晃荡,不被人笑话么?”
棂说道:“这些树的虚影,可以随着你们的心意而动,只要你心里想着把它收起来,它自然就会被收起来了。”
桑咏尝试了一下,果然发现那个白色的虚影慢慢缩到自己的身体里来了,其余的人也照着桑咏的样子把虚影收了起来。
“梨祖,你怎么可以这样,连保护神都送给他们!”隐藏了许久的木魂终于露面了,气嘟嘟地对着棂说道。
棂温柔地说:“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们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了,你们跟人类的矛盾就到此为止吧。”
“梨祖,我们……”
“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懂,你们想用人类的生命来催生我的力量,可以给予你们更多的保护,现在我已经将那些用生命换来的力量还了回去,以后不许你们这么做了。”
“可是就算我们不去伤害人类,他们还是要来伤害我们的同胞啊!”
被唤作梨祖的棂想了想说道:“都怪我不好,没能给予你们应有的保护,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们了。”
说罢棂隐进了白梨木中,白梨木的树枝全部枯萎,化作一缕白光向天空飞去,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各巨大的影像,正是棂,她的嘴巴一张一翕地在默念着什么,木魂颤抖着跪倒下去,将头埋得很深。
白瑶等人见了照着木魂的样子跪倒下去。
棂的咒语念完之后,身体像烟花一般炸了开来,笼罩了泰野之森的大部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