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虽然面带英气然而神情举止却甚是柔媚,看得妫佗更是心痒,一把便将美人带入怀中,美人个头高,坐在腿上还有点沉,但身有异香,让人闻之沉醉。
妫佗深吸一口,道:“美人,你可真香啊。”边说,一手便抚上了美人的香肩。这美人肩膀宽阔,摸起来坚硬没有一丝滑嫩肉感,再往下点,肌肉的线条感更是明显,妫佗疑窦丛生,刚要反应过来这美人乃是个男子,便一头晕了过去。
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书,他可不知道妫佗喜欢他这款的,原想着妫佗无论看上哪个美人他都会一并上前假意讨好妫佗借机下毒。没想到妫佗喜欢自己这款,倒是省了不少事。
原来,凌书身上方才的异香是迷药,妫佗那一口深吸,够他睡上两天了。
而众美人们事先已经服了解药,所以闻着迷药也没事。
凌书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女装和胭脂水粉取出,当然,这些物品方才也是被门口的婢女盘查过的,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婢女们便让他们带了进去。
凌书和众人们一番忙乎,便把妫佗也装扮成了一个美人,可惜不能拿刀,胡子是剃不掉了,凌书给他也戴上半截面纱,打眼看并不能看出来。
然后凌书便学着妫佗的声音大声道:“这批美人不行,再换一批进来。”
室内本来只有一个妫佗一个男的,凌书用假装生气的生气喊,倒也不容易识别出不是妫佗的声音。
说完众美人如事先交代的一样,一起哭起来,边哭边一齐相拥往外跑,妫跃和妫林架着不省人事的妫佗,也假装哭着往外跑,场面十分混乱。旁人没注意到的是美人们如此哭着跑走,还不忘了礼貌的帮妫佗把门带上。
美人们一窝蜂的往外跑,有侍卫不禁拦住一个美人问:“怎么了这是?”
美人哭着答:“陈公说我们丑,让再换一批美人来。”说完继续向外跑去。
侍卫不禁感慨:这么多形色各异的美人君上都不喜欢,君上真是越来越挑剔了。
客栈不大,美人们很快便都跑到门外去,不见了踪影。
妫佗门口的侍卫听到此后妫佗房里再没有了动静,于是便唤了君上几声,房里仍没有动静,心觉不妙,于是便冲进门里去查看,凌书早就在关门前从胭脂盒里往门口洒了大量迷药,够迷晕好几头大象了。
侍卫们刚一打开门,迷药四散,侍卫们还来不及呼喊便纷纷倒地。等暗卫们发现这边的情况不对,美人们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侍卫统领和山薇都要急疯了,满城寻找妫佗,然而却毫无线索。
山薇急的焦头烂额,妫佗如今既是自己的靠山,也是自己的摇钱树,一旦他死了,自己得罪了势力遍布天下的黯行会,再去找谁做依仗。
不过他没有等太久,就在第二天的晚上,他和暗卫们还在城中寻找妫佗下落时,静谧的夜色中,一只破空而出的箭划破了这一片寂静。
箭尖透着凛冽的寒芒,箭身力道十足。这箭正是冲着山薇而来,山薇感觉到了箭气,急忙一避,但箭太快,还是贴着他的背划过,留下一道浅长的伤口。
众暗卫们都是从前黯行会中武功不凡且杀人不眨眼之人,此刻齐齐朝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他们方才背后的房顶上站着一高一矮的一对男女,男的瘦而挺拔体健,女的矮小却气势沉稳。二人正是凌书和南井。
凌书冲着山薇喊道:“山薇,也好让你死得明白,如今是师父派我来结果你。”
山薇:“你师父是何人?”
凌书:“我的师父便是南井的师父喽。”
山薇听到这里大怒,“你姓甚名谁?我在黯行会中从未见过你,师父说过,他这辈子只会收两个徒弟,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敢冒认师父的徒弟。”
凌书:“我乃管夷吾。实话告诉你,你已经被师父除名了,师父现在依然还是只有两个徒弟。”说完得意得哈哈一笑。
山薇却没有凌书想象中的那般气恼,他怔愣道:“师父不光把我除名,如今还要杀我?为何啊?”
凌书倒也有耐心给他解释,总得让他死前做个明白鬼,“你囚禁师父,逼他服毒,害他毒入骨髓,还把他女儿送与别人,如今又另立门户。这么多理由加在一起,你觉得你是不是该死?”
山薇惊讶道:“师父毒入骨髓了吗?他明明说那药只是一时的,不会有损于身体,我囚他是气他不传我医理,不将会长之位传于我,只要我得到了这两样,自然不会把师父如何。至于思玄,她总是要嫁人的,我为他寻的可是陈国之主,有何不妥?师父把抚养我长大的情谊都抛却了吗?居然就这样要杀掉我吗?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另立门户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总不能连条生存之路都不让我选了吧?”
凌书差点被他气乐了,师父可能确实会骗他药对身体无害,从而对山薇还产生一定的威慑力,但是其他方面竟然还能都被他圆过去,也太厚颜无耻了。
凌书不屑道:“不管你有意无意,囚禁毒害师父,未经师父允许就把思玄送给妫佗已成事实,你还好意思提师父抚养你长大的恩情,师父若是没抚养你,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田地。”
事情已讲明,凌书便不再同山薇废话,说完示意南井动手,南井毫不迟疑,一跃从屋顶而下,背后长剑随她起身也一并出鞘。她轻飘飘落在地上,似是没有一瞬停留,剑尖直指山薇。
山薇手下这帮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个个身手不凡,对山薇倒也忠心,齐齐将山薇护在包围圈中,南井与这二十余个高手一时间竟打了个难解难分,南井倒是打得痛快。
凌书瞧的明白,随着南井越打越兴起,包围圈渐渐有被冲散之势,那山薇正欲趁着还有转还之机偷偷溜走,凌书大喊:“南井,别恋战,直取山薇首级即可,”
南井点头,朝中心位置越攻越猛,山薇忙喊:“这是我的师妹南井,尽得师父武学真传,武功难测深浅,大家边退边打!”
众暗卫于是不再恋战,边退边打,他们虽然常在各国行走,极少回总部去,并不认识南井,然而听到山薇提到会长,还是很惧怕的。
这边的动静闹的太大,此刻也在附近寻找妫佗的亲卫们朝这边赶了过来。
凌书站在高处看到妫佗的亲卫们朝这边来了,估摸着等到侍卫们来了,南井怕是再难杀山薇,而且能不能突围也说不准,于是他朝南井喊道:“今天先不打了,回去再说。”
南井却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她此刻打得正是兴起之时,心想:我再打一招就好。打了一招,又想:我再打一招就好。跟上瘾了似的,一直如此停不下来,而且此刻她已经冲到包围圈中间,对上了山薇,山薇此刻近在咫尺,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杀掉山薇,不想轻易放手。
凌书眼看妫佗的亲卫们马上就来了,南井这边却还在恋战,凌书怕她吃亏,于是搭弓上箭,朝着山薇的后背便又是一箭,山薇正与南井打斗中,来不及避开,只略微避开了一点,箭头插入后背,避开了后心。
南井见此,忙上前又递一剑,这时她旁边正在与她缠斗的暗卫也看到了山薇受伤,拼尽全力为山薇格开了南井这一剑。
凌书见自己射中山薇,又是对南井喊道:“南井,快上来。”他不能说对方援军将到,以防让对方正要败北的气势变盛。
南井无奈,只得听话从包围圈中离开,又上了房顶,与凌书离开。
暗卫们忙查看山薇的伤势,无人敢去追南井。妫佗的亲卫们这时也终于赶到,众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山薇抬走。
回去的路上,南井笑眯眯的问凌书:“你方才射山薇那一箭是不是给我那时被山薇射中一箭报仇呢。”
凌书摸摸她的头,“当时是因为对方援军马上到了,我担心你恋战,一会儿寡不敌众,所以射了那一箭,而且当时也亏的你和山薇交上了手,我才能射到他。射到的那一霎那我才又想到了我们刚见面那会儿你中箭的情形,心想:这次不管能不能先给师父报仇,反正是先给你报了仇了。”
南井开心的抱住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