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国外合作方你去交洽,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
“哎,之前不是说你亲自去吗?这次合作方的来头可不小,我要一不小心搞砸了怎么办?”刘欤挠挠脑袋,难搞哦,
“搞砸了,年终奖就给别人吧。”江旭之转身离开,
望着这人潇洒离开的背影,刘欤依旧挣扎着,“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
附近的公园里人来人往,江先生一身正装坐在长椅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心绪不宁的江先生时不时摆弄着手机,突然翻看到岳父早上发的朋友圈,立马站起身,跑着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屋里没开灯,静悄悄的。打开卧室的门,一阵阵小声抽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云笙,”
这下屋子里更安静了,连抽泣声也没有了。
江先生走了过去,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将床上蜷缩的一坨抱到自己怀里,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云笙声音喑哑地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没去国外出差就回来了。”
“那,那我们明天去离婚吗?”
“我们不离婚。”江先生低下头亲了亲小姑娘的额发。
“哦。”
“为什么没去?不是说很重要吗?”
“是挺重要的,但是相比之下你更重要。”
“是吗?”云笙一双红肿的眼睛怀疑地瞅了瞅自家无情薄义的江先生。
“是,”江先生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云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云笙委屈巴巴,“江先生你是在说情话吗?”
“我不会说情话。”
“哦。”云笙抬眸,黑夜里只依稀看得见江先生线条冷硬的俊脸轮廓,“我知道你不会说情话。”
“嗯。”
“外祖父去世了。”
“我知道了。”
“我害怕。”
“我知道。”
“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离开我,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会,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江先生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云笙,漆黑的屋子里他将她抱得死死的,缓缓靠近她的耳朵,声音沉稳有力,令人安心,“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你,我也会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好,”拉了拉江先生的袖摆,“江先生你要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于美人说得很对,江先生他永远不可能纵容着她,因为他知道她也要长大。他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哄她,但他似乎总有办法能叫云笙开心、安心。他很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她,但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永远都是他。他不会说什么哄人开心的情话,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据江先生说,这辈子说过的唯一一句令他后悔的话,就是那句口不择言的“那就离吧”。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他这些年好不容易为江夫人建立的安全感分崩离析,每次看着江夫人那副涕泗横流可怜兮兮想吵又不敢吵的模样,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涩涩地疼。
所幸一辈子那么长,他会一直陪着她,时间终会是验证一切最无私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