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北初初趴在他的背上,轻轻的“嗯”了声。
黑夜一点点的被抽离,天际泛着鱼肚白,西夜文轩扶着北初初走在小道上,看着前方冒着白烟的农舍,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笑意渐渐的染上了眉梢。
残破的门简陋的茅草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人居住的,若不是上面冒着青烟,她真的会以为这是鬼屋。
礼貌性的敲响了破门。
那门嘎吱了两声“哐当”一声从门框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溅起浓厚的尘土。
从那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发老翁,手里还拿着木柴:“谁把老头的门弄掉了?”
看到北初初之后,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异光。
北初初慌张的蹲下身把门板扶了起来,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啊,这门是我弄坏了,可也不能去全怪我呀,谁让你这门这么破,我刚碰了两下,它就掉下来了”。
白发老翁扔掉手中的木柴,吹了吹长长的白胡子,看样子是气的不轻:“你这小娃娃,弄坏了人家的门,还说门的不是,你是哪家的闺女?看我不告诉你爹娘”。
“你……”西夜文轩出声。
北初初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住口。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白发老翁的手里道:“大爷,我们急着赶路,这钱就给你,算是赔你的门了,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喝的”。
白发老翁把银子收进怀里,又看了两人一眼,一边嘀咕着一边进了屋子。
北初初和西夜文轩跟着走了进去,屋子里虽简陋倒也干净,只是西夜文轩也是目不转睛的注意着白发老翁的一举一动,刚才他就有些疑惑,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家?
更何况,这老翁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从他走路的力度来看怕是他不及他的五分之一,还是小心些为妙。
抓紧了北初初的手,走到了桌边。
这里并没有凳子,只有几截斜削的竹子,一不小心坐下去,屁屁可就会受伤了:“大爷,有椅子吗?”
老翁熄了火,把饭从锅里端出来,放到桌子上指着那几颗竹子道:“这不就是椅子,坐吧!”说罢,自己居然真的坐了下来。
看的北初初真想鼓掌叫好,这、就是坐的最高境界吧!
西夜文轩莞尔一笑也坐了下去。
白发老翁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转眼看着北初初:“小娃娃,怎么就你站着,快坐下吧!”
北初初现在真想随时随刻带个板凳在身上,他们不怕扎,她可是怕,眼珠子稍微一转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块木板回来了,往那竹子上横着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不理会两人讶异的目光,抓起桌上的小饼就往嘴里塞。
被西夜文轩抢了过去,低声道:“夫君不吃,哪有娘子先吃的道理”。他放到嘴边,优雅的咬了一口。
西夜文轩,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感动?你嘴上不说,可我看过无数的古装电视剧,自然也是明白的,你是怕饭里有毒,所以你先吃,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就觉得欠你的越多。
白发老翁撇了撇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拿起饼子自顾生气的闷吃了起来。
“吃吧”西夜文轩见身体无恙,才让北初初吃饭。
又拿起来那金黄的玉米饼子,咬在嘴里一股玉米的香甜充斥着整个口腔,这味道熟悉的就像她吃过千遍万遍一样。
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白发老翁又端来了一碗米汤,西夜文轩自然又是先喝了一口。
气的那老翁哇哇大叫:“老头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你们还怕我给你们下毒,气死老夫了!”
北初初瞪了西夜文轩一眼,有明显的警告意味,站起身来,又给了老翁一锭银子:“大爷,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告辞了,谢谢您的款待”。
拉了西夜文轩就往外走。
眼前人影一闪,白发老翁已堵在了前面,西夜文轩把北初初拉到自己后面张开双臂护着,冰冷的眸子里闪着骇人的寒光:“你要干什么?”
白发老翁呵呵一笑,视线却是定在北初初身上:“老头这里有一匹马,如果小娃娃需要,老头便赠于你”。
北初初一把推开西夜文轩,上前给了白发老翁一个结实的拥抱,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只是用颤抖的手拉住老翁的手,哽咽的道:“同志啊,您老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如果您再年轻个几十岁,我一定把你拐到手”。
白发老翁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忽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救的那个小丫头,老脸上更是红上加红。
那丫头也是小鬼头一个,装无辜扮可怜,还把他画上了春宫图。
甩开北初初的手,别开眼睛道:“好了,好了,小丫头就不要再跟老头子耍嘴皮子了”。
头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领着北初初和西夜文轩去了后山,这时,已经是早上了。
一匹白色的骏马拴在一颗粗壮的树上,不停的哀思鸣叫着。
北初初一眼就认出了那匹马,惊呼了一声跑了过去:“范特西?”
范特西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在李束那边吗?
范特西见是自己的主人,焦躁不安,立马转变为温驯、北初初疑惑的看着走近的白发老翁,上前一步扯住了他长长的白胡子,恶狠狠的威胁着:“快说,范特西怎么会在这里?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的胡子全部拔光光”。
“喂,丫头你翻脸不认人啊!”白发老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胡子,这好不容易长长了的。
哎呦,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