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不认识你
“让大夫来吧”,他苍白的脸上有些冷漠,语气也颇为不善。
北初初浑身一怔,眼泪险些又落下来,勉强的笑出声音:“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要知道看着你痛苦,我很开心呢”。
她讽刺的样子看的他刺眼极了,以前她也是这么对他说的,难道……他痛苦,她真的开心吗?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咬了咬下唇。
北初初趁他分神之际小手握紧了箭,听的一丝血肉摩擦的声响,箭眨眼间已经被取出,随之伤口喷涌出极艳的鲜血,烛火下显得更加鬼魅,殷红的血溅到她的脸上,那股腥甜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滚。
他闷哼了一声,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下唇已经被咬的出了血。
“为什么不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她失声叫道,已经来不及多做指责,拿起引好的针线。
银色的针泛着寒光,她的手仍是止不住的颤抖,拧紧了眉头:“一定要叫出来,这并不丢脸”。
当针穿过他的身体时,他明显的紧绷起来,压根咬的生疼,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是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在女子面前软弱。
张副将已经看不下去,蹲下身来,抢过北初初手中的针:“娘娘,还是属下来吧!”
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勇气,着实让他钦佩,更何况他早已对北初初仰慕已久,流晏神童,骁勇善战用兵之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没有推辞,因为她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李束,我想问你一个我想了很久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忽然之间纳妃了?为什么?”这个问题她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这个问题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他闭上眼睛,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了。
“本王喜欢她”。
本王喜欢她……本王喜欢她……北初初忽然笑了出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你也会喜欢人吗?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冷血动物”。
那个对她好对她笑的李束已经死了,现在的他陌生的让她害怕。
忽然没有了声音,北初初抬眸看去发现李束已经昏了过去,她站起身来,面上透着寒霜,脸上的血有些触目惊心:“照顾好王爷”。
她看了一眼张副将,笔直的走了出去。
回到营帐,找出笔墨,在桌前坐了下来,烛光闪烁,那娟秀的字迹隐约可见。
昨日一战因她,今日她誓死拼之……
除了昨日之战伤亡的战士,还剩八千有余,天色渐白,此刻他们正整整齐齐的站在操练场上。
虽然不知道神童北初初怎么会突然出现,但现在李束昏迷不醒全军无主,再加上他们对北初初的敬仰,在听到北初初的号令之后立马聚合。
她依旧是那身血衣,霞光照到她凝重的脸上,褪去了单纯善良,现只有仇恨。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全军听令”,她浑身散发着天生的王者气息,今天她不会再做逃兵,反正她也不属于这里,反正李束也不喜欢她,她在这个世界里活着还有何用。
还不如上战场上杀个敌,说不定李束还能记住她。
“是”整齐嘹亮的声音响起,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又重重的放下,扬起地上的尘土。
“趁敌人休息松懈时,我们备以偷袭,虽然这并不光彩,但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赢了我们就是王”。
天色越来越亮,北初初带着八千将士悄悄的潜入敌军的营地。
敌营有士兵来回的巡视,她抬起手挥了挥,将士们如潮般涌了过去,待敌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冲了过去。
杀声喊声兵刃声混成一片,北初初双手举着刀看着面前一脸阴狠的男人。
她不怕,她要拼命!但是……她:“别杀我,救命啊!”扔掉刀双手抱着头就往前跑。
后面的敌兵紧追不舍,眼看那刀就要落下来,一把更快的刀横劈了过去,砍下那人的头颅,鲜血喷溅出来,无头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她刚想回头看看情况,视线被一个黑影挡住,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一个大手抓上了马。
随之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上,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扑来:“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驾……”他双腿加紧马腹,揽了她的腰,策马奔离。
这个声音很陌生,说是来救她的,为什么还要把她的眼睛蒙上?难道是把她抓起来当人质的?想到这里,有些恐慌的掰着他的大手:“你放我下来,我不需要你救,快放手……”
那带有戏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再挣扎,我可不保证你不会摔成肉泥”。
闻言,她果然镇定了下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若真是抓她当人质,无论如何她也是会想办法逃脱的,只是现在李束重伤,她又被抓群龙无首,敌人要是现在追击,恐怕他们定是要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他忽然笑了,虽然很清朗,但是在她听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压抑:“你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听着口气好像和她很熟?天呐!以前北初初到底有多少认识的旧识,她头都痛了。
风吹的脸有些生疼,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认识你,我发誓,真的不认识你”。NND刮死她了,本来戴人皮面具脸就有些过敏,现在一吹脸估计要毁容了。
“小初初,我可是一直都忘不了你呢”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声音低嘎的暧昧。
吐了!还小初初呢,还不如小猪猪呢:“得了,别叫的那么亲密,没看到我鸡皮疙瘩都随风飘了吗”。撇了撇嘴,腰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唇角始终带着笑意,没有再接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忽然停住,他把她抱下马。
耳边穿来热闹非凡的声音。
“哎呦,六爷您怎么才来啊,是不是忘了荷花了?”嗲声嗲气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这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爷,人家想您可想的紧呢,快随奴家去房间里,奴家等不及了”。
听着声音,北初初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把她带到妓院来了:“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当然是接客”,他挑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拧着眉头道:“这姿色应该能成为当红花旦吧!”
北初初把脸扭到一边,虽然看不见,仍是讽刺的勾起唇角:“行啊,当红花旦也不错,每天有吃有喝有钱赚,最主要的就是每天还能见不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