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敌人太不人道了
我们的孩子时刻都有被他们抓起来喂狼的可能,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们的爹娘时刻都有被他们一刀一刀捅死的可能,因为他们心里变态,把杀人当做乐趣。
你说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让他们杀我们家里的老小吗?”
看到将士们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北初初在心里又罪恶了一把,要是让她去主持估计周立波都要下台了。
风扬起李束的发,迷乱了他的眼,看着她慷慨激昂的讲说,眼前是另一幅景象。
那年,她十三岁,却已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那年,与琮原起战。
她英姿飒爽的坐在良驹之上,风刮起她的衣角,他混在军队中痴痴地望着她的容颜。
“今日与琮原之战,只许胜利不许失败!只有杀了敌人我们才可以生存!两国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想死,就杀了你的敌人!”
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有这么大的怨气,是的,是怨气,他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怨气。
他和北初初真的很像,那神韵,那口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张脸……
“杀光敌人,我朝必胜,我朝必胜!”北初初的一番话震撼了他们的心,此刻,他们双目通红,此刻,他们士气高涨。
此刻,他们只想杀死敌人保家人平安。
北初初握紧了拳头,不停的做着上下伸缩的动作:“面对敌人我们不怕,勇敢向前冲,不要往后看,出发!”
因为有过几次骑马经验,所以现在上马的技术比以前大有提高,踩着马蹬帅气的翻身上马,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离去。
李束只身一人站在原地,身边忽多了一人:“王爷”。
他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脸上有疲倦的痕迹,身上还有未干的露痕,看样子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李束收回思绪,脸上堆起冷漠:“帮本王查点事情”。
“请王爷吩咐,左辙定当办到”。他口气坚定。
“去查一个叫初二的人,家里有几只蚂蚁几只耗子,本王都要知道”。这个人太过于神秘,在不知道是敌是友之前,他必须静观其变。
“是”他瞬间不见了踪影。
李束脚尖轻点飞上马身,轻喝一声,马儿直追前方的军队。
他、怎会把两万精兵交由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呢。
凤兰坡:黄沙飞扬,旗帜被刮的哗啦啦的响,天空弥散着风雨欲来之势。
两军对垒,远处是一个身穿黑色战袍的男子,北初初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以及手中拿的那两个流星锤,足够让她唏嘘半天。
这是个厉害的人物,如果要是杀她就像是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粗狂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声音中全是轻蔑:“流晏国的男人都死光了吗?怎么会派一个像娘们儿的男人来,哈哈……”
北初初深吸了两大口气,她不生气,敌军这是在使用刺激战。
反正她也不是男人,没有必要生气!不生气!
拍了拍一旁副将的肩,压低了声音道:“你冲他们喊话,就说他们不配给我讲话,是男人就直接打,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简直是娘们儿的作风!”
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逃脱,就算是死,她北初初也不能死的这么窝囊。
要是没有来战场,她还是呆在束王府里,那么现在一定享着福呢,真是自找罪受!
那副将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扯开嗓门大喊,手中的长矛嘲讽的指着他们:“你们不配和我们将军说话,是男人就直接打,在这里浪费口舌,简直是娘们儿的作风!”
那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目光看向后面那个眸子紧眯的人。
他摇了摇头,嚣张的先锋回过头来,忿忿的瞪了北初初一眼,吐了口唾沫:“老子就喜欢,怎么样?”
“王副将带五千精兵从东面包围,张副将带五千精兵从西面包围,两面夹击,剩下的人跟着我从正面冲锋”。她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些话已经利索的从嘴里蹦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的说出来?好像背过无数遍一样?
“是,末将领命!”他们双手抱拳,暗中把兵分为三批。
北初初不再说话,冷漠的眸子看着他们,她现在要以静制动,让他们猜不到她到底要干什么。
就这样坚持了一刻钟,敌方已经渐渐有了骚动,不知为何,那骚动又渐渐的弱了下去。
北初初见时机成熟,高举利剑,发号施令:“冲啊,杀啊……”
一时间,尘土飞扬,黄沙漫天。
马蹄声凌乱的撞击着地面,逐渐有兵戎相见的声音。
她却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她可没有那么傻真的冲上去打仗。
一匹快马从她身边,直直的窜了过去,那速度之快令人眼花,但北初初还是看清了他的容貌。是李束。
心中有些挣扎,她是留下还是离开!
算了!还是离开吧!小命要紧。
拉紧了马缰,调头离去,渐渐的耳边已不再有厮杀的声音,一切重归于平静。
回到军营,空无一人。
觉得有些饥渴,就去做饭的地方找了几个番茄,坐在稻草堆里就啃了起来。
等李束回来,她一定要和他说一下,军营是一定要留人看守的,要不然,敌军在背后捅一刀,烧了他们的军粮不就是断了他们的命吗。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倚着草堆逐渐进入了梦乡,那啃了一半的番茄从手里滚出来,落在衣裤上。
在梦里,她梦到自己回到现代了,回到了那只有三十平米的房子,回到了她最爱的弟弟身旁,他们一起烧香一起拜佛,一起看夜景,一起数星星。
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拜佛了呢。
夕阳正红,烧了整个天际。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她整个鼻腔,缓缓的睁开眸子,大帐里不知何时已经躺了满满的人。
殷红的血浸湿了他们的衣衫,有几个军医来来回回的忙活着。
清洗、上药、包扎,不时传来他们痛苦的叫声,北初初把番茄藏在身后,站起身来就要出去看看情况。
这一仗,是她吩咐的,现在这些伤员也和她有关,她现在只想知道是赢了还是输了,李束在哪里?
一个胳膊手上打着石膏的士兵,见她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裤裆看。
那眸子里有些隐忍,有些惋惜,更有些同情……
北初初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她现在是男人,可是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瞧,更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忽然,那士兵走过来,重重的拍了她肩膀一下,痛苦的皱着眉头道:“这敌兵也太不******人道了,打仗就打仗,为什么把人家这么重要的家伙事儿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