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有些好笑,“相信就是相信,不信就是不信,哪来的那么多的前提条件,否则的话那么那些一见如故的人不都是成了虚伪的客套?再说了,我相信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柳如云点点头,算是信了陆长生这套说辞。
而且,听着听暖心的不是么?
喝了口酒,柳如云舒服的叹息一声,“这二十年的杜康,就是不一样。”
“废话。”陆长生也是端着杯子美美的喝了一口说道,“要不然的话好酒为什么是好酒?”
柳如云没管陆长生的吐槽,而是说道,“其实,对于你说的那个魔功深厚的汉子,我可能有些印象,不过也不确定。”
陆长生挑挑眉,未语先笑,说道,“这算是你对于我的信任的报答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那谁知道呢?”
柳如云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陆长生说,“柳如云,或许之前我对你的评价有些偏差,你是个有意思的固执人。”
柳如云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而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饮尽,干杯。
放下杯子,陆长生靠在椅子靠背上,有些慵懒的说道,“说说看,我承你这个情。”
柳如云说道,“对于这个人,我并没有见过,只是很久之前偶然的看过一些关于他的档案而已。”
“而且,这个人说起来和星月宗有很大的关系。”
“星月宗?”
陆长生皱眉。
“对的。”柳如云笑,“以你和莫何敏仪的关系,应该知道星月宗的过往吧?”
陆长生尴尬的笑,“不知道。”
陆长生,一直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对以前的事情,如果没人专门和他说,他还真不会去关注那些。
陆长生,一直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对以前的事情,如果没人专门和他说,他还真不会去关注那些。
也是这个原因,不管是唐门还是星月宗,以前的事情陆长生还真的是不太了解。
即使,唐门和星月宗两代联姻,即使,他和莫何敏仪青梅竹马。
对于这个答案,柳如云明显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说来话长了。”
“那时候唐门还没有出现,星月宗还和黑白门并称魔门双雄,那时候的星月宗,功法不仅完整,而且底蕴深厚,英才辈出,而且,那时候,星月宗还不是一个单纯的女性宗门,而是男女皆有,不过,却因为理念的不同,分道扬镳,一分为三,一部分留在了宗门,而且对外宣布不再招收男弟子,形成了今天的星月宗,另外的也是远走他乡,一部分女性,去了苏州,成了现在的落月宗,而其他的男性,也是一小部分或者成为了散修,或者隐退,其他的大部分则是加入了黑白门,成了现在的黑白门合欢堂。”
“那个时代,是动荡的时代,江湖混战,宗门攻伐,不过却也是英杰辈出的时代,我爹柳春秋,唐门门主陆鸿天,黑白门杨艺欢,峨眉清心师太,武当四剑,都是在那个时候脱颖而出,成就一时威名,不过,却也是有着更多的人,被这些人的光芒掩盖,黯然隐退或者另寻出路,其中也不乏一些实力出众的人。”
“而你今天遇到的这个汉子,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在当时,名气也是不低。”
“这个人,被江湖人称之为魔音,一手音公独步江湖,至今也没有见过那个人能够及他左右,而这个人,他叫做任长欢。”
陆长生饶有兴趣的挑挑眉,他对这些特殊的人或者事情一直都很有兴趣,说道,“所以,你是说,我今天遇到的那个汉子,就是这个任长欢?”
柳如云点头,说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二流高手诱惑住的魔音功力,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有其他人能把音功修炼到这个地步。”
“那么,我怎样才可以找到他?”
柳如云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谁?”
“钱不少。”
“他?”
“对。”柳如云无奈的笑,说道,“虽然烟雨楼是买卖江湖上的各种消息的最大平台,但是不得不承认,论及情报能力,是远远比不上建立近三百多年,分局遍布大兴王朝的四海镖局的,这一点,就连皇室也比不上。”
“可是钱家和你们烟雨楼不一样,他们并不出售消息啊。”
柳如云就笑,说道,“那只是他们出的价码不够而已。钱家是商人,而且是最顶级的商人,在他们眼里,只要有价值,除了他们自己的生命,其他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被当成商品,都可以出售。”
“当然,前提是你给出的价钱足够。”
陆长生苦笑,“可惜,我是个穷人,肯定给不出足够的价位。”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演技太差?”柳如云翻了个白眼,“又或者你是在把我当傻子?”
“如果你要得到一些消息,那么就凭你英才榜第一的身份,只要有个脑子的人要的价钱就不会是单纯的钱财,更不要说生意做到这个位置的钱家了。”
柳如云一锤定音,“你,不想跟钱不少打交道?”
废话。
陆长生皱眉。
陆长生当然不想和钱不少打交道。
不知道钱不少的背景还好说,但是知道了之后,陆长生的第一想法就是远离。
毕竟那可是个大麻烦,而陆长生,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要不是这汉子关系到莫何敏仪,陆长生才不会多管闲事。
所以,自从从柳如云那里知道了钱不少是钱家二少爷,而且最近他们争位子正激烈的时候,陆长生就在心底打定主意要对钱不少敬而远之的,可是没想到,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得求到人家投上了。
这真香定律的伟力,果然没人能够逃脱么?
陆长生苦笑。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在把我往钱家那个大火坑里面推?”
对于这个,柳如云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陆长生,两个人对视着。
只不过,良久之后,陆长生终归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这还真不是柳如云推他,而是陆长生自己需要。
所以说,这人啊,总是要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迫不得已,然后又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迫不得已之中,变成自己曾经最不想要的模样。
陆长生觉得,他现在就在这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