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菲看一眼柳凤祥,柳凤祥微微一笑,指着柳浩柏,说:“这是我父亲。”指着柳黎氏道:“这是我母亲。”杜晓菲连忙上前见礼。柳浩柏见杜晓菲不错,说:“好,呈儿,祥儿,你们年轻人在这里玩一会儿,我们三个先回去了。”
孤独行笑说:“杜少侠,你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品茶呢?还是……哈哈……”杜晓菲连忙道:“孤独前辈好,你就别再笑话我了。”孤独行呵呵一笑,说:“好,柳兄,走吧。”柳浩柏微微一笑。柳黎氏道:“两位年轻小伙子都别客气,一会儿和他姐弟俩及两位姑娘就到我家去。”白熊与杜晓菲连忙躬身道是。
众人目送三位老人下楼,柳龙呈等人刚刚坐下,就见到柳下惠子走到柳龙呈身边,一拍他的肩膀,笑说:“一个桌子上坐三个美男子,不知谁才有气概敢让我坐下?”花蝴蝶最是不喜欢柳下惠子风骚的样子,特别是她在柳龙呈身边扭腰挺胸,搔首弄姿,因此愤愤道:“这里不欢迎你,整一座楼都不会欢迎你,你还是快走吧。”柳下惠子不怒反笑说:“花姑娘好大的火气,柳公子心中可是想要我坐下的不得了。”
花蝴蝶鼓着腮帮子,眼泪打转,真的生气了。
柳龙呈一见不好,内力从肩井穴涌出,把柳下惠子的手震开,道:“望姑娘自重。”花蝴蝶见景大喜,轻蔑的看着柳下惠子,说:“你不害臊?”柳下惠子暗道:“几天不见,内力竟然雄厚了如此之多。”嘿嘿一笑,不理花蝴蝶的取笑之言,走到白熊身边,说:“白公子,你难道忘了那天在近百里,我们可是……你一定会让我坐下的吧?”她说这几句话时,声音好似在呻吟一般,听的在坐众人竟有骨酥肉痒之感。
白露浓自是相信白熊不会与柳下惠子有苟且之事,不过见柳下惠子说话过于肉麻,心中不快,冷瞪白熊一眼,不做言语。白熊见师妹对自己又有误会,怒道:“滚一边去。”柳下惠子倒是一惊,可还是柔声道:“难道你真的这么无情?”说话时楚楚动人,好似白熊是负心汉一般。白熊冷冷道:“滚,滚远点。”
柳下惠子哈哈一笑,说:“都说白氏双英乃是一等一的豪杰,没想到白熊竟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说完,又是哈哈一笑,走到杜晓菲身边,说:“杜少侠,难不成你也不欢迎我?”杜晓菲笑说:“姑娘艳丽,只是在下无福消受,你还是请便吧。”
柳下惠子好似受了委屈一般,说:“中土男人都是无种之辈,枉费了我一番心意。”说完正准备走开,却闻笑声:“惠子姑娘,在招宝山庄我可是出了三万两银票买你的一个媚眼,难道你不该过来陪我喝两杯茶吗?”
柳下惠子闻言笑说:“原来是黄公子,你也来此喝茶?”此人正是黄志文,他坐在不远处,近来一直在茶坊用茶,只想乘机买取将军令。他笑说:“当然,喝茶除了茶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去呢?”柳下惠子走到黄志文身边,坐在他的腿上,笑说:“好呀,你可比那几个所谓的大侠有种得多。”黄志文笑说:“倒不是有种没种的问题,只是如今我还是单身,那三位可就不同了,哈哈……”
柳龙呈抱拳对黄志文道:“黄兄,何不过来一起同坐?”杜晓菲也道:“是呀黄兄,过来不是更热闹?”黄志文左手抱住柳下惠子的腰肢,右手举起茶杯,笑说:“今天只怕是不能陪伴三位兄台了,来,干一杯。”柳龙呈与杜晓菲及白熊举杯喝一口。
柳下惠子接过黄志文手中的茶杯,喝了下去,小声道:“你可知道,我们东瀛人也很注重饮茶吗?”黄志文点点头,说:“当然知道。”
柳下惠子道:“你可知道,我们东瀛女子的调茶技术也很高吗?”黄志文点点头,笑说:“你想为我调茶?”柳下惠子美目流转。黄志文喜道:“好,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柳下惠子媚笑一声,为黄志文调茶去了。
柳龙呈轻声道:“柳下惠子到此会不会有阴谋?”杜晓菲道:“谅她没有这个胆子。”柳凤祥道:“我看她是玩的无聊,出来寻乐子的。”
花蝴蝶不屑道:“风中莺都比她好,恬不知耻。”柳龙呈见花蝴蝶如此鄙视风中莺,心中竟有了莫名的恐惧。
白露浓道:“我觉得她有阴谋,你们看,茶坊里现在是不是有好多经过乔装的浪人?”柳龙呈等人闻言巡视一番,果见有不少浪人,田边白鹤与柳下惠梦也在其中。
柳龙呈道:“难道又是冲着将军令来的?”白熊道:“浪人若是真敢在这里闹事,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花蝴蝶笑说:“不错,小白,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柳龙呈道:“嗯,只要他们敢妄动,我就不客气。”杜晓菲道:“柳兄,几天不见,我看你身上隐隐透出霸气,是不是功力又进入崭新的境界了?”
柳龙呈喜道:“我对‘六十四剑’和‘无极神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与认识,现在我是信心十足。”杜晓菲道:“好呀,这群浪人着实可恶,不狠狠的教训他们,这心里就觉得对不起招宝山上‘千人冢’中的英灵。”
白熊道:“杜兄说的是,千人冢是我们的耻辱,也是我们的骄傲,我们要学习这一千人不怕死的精神,要这群浪人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柳凤祥道:“别太激动,这是茶坊,他们不动,我们千万不要当先出手,否则岂不是坏了我父亲的规矩?”杜晓菲道:“柳姑娘说的是,柳伯伯经营的茶坊声名远播,被称为‘武林中的无争地’,我们岂能自砸招牌?”
白露浓道:“若是浪人果真在此兴风作浪,我们真的要在此动手?那岂不是要毁坏东西?”柳凤祥道:“若是他们真敢动手,我们就毫不留情,东西坏了可以重修,可如果规矩坏了,就是不负责任。”
柳龙呈道:“好,既然姐姐说了,我就全力以赴,花大哥之仇不能不报。”花蝴蝶闻言又是一阵抽噎,说:“小白……”还未说完,抱住柳龙呈,一头栽在他怀中,小声抽泣起来。
田边白鹤看一眼正在为黄志文调茶的柳下惠子,柳下惠子点点头。田边白鹤眼露凶光,站起道:“柳龙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我们不想动手,你若是主动交出来,这里也许就会免去被毁坏的危险。”
柳龙呈道:“金前辈说过,将军令是我中土之物,你们东瀛浪人无权得到,你们若想闹事,只怕是找错地方了,这里乃是无争之地,希望你们自重。”
田边白鹤冷笑说:“无争之地?那是柳浩柏懦弱的表现,江湖中岂能没有争斗?”柳龙呈怒道:“住口,你没有资格对我父亲评头论足,想要将军令,你是做梦,若再不快滚,你会很难堪的。”田边白鹤嘿嘿笑说:“难堪?怎么难堪?只怕你还不够格,你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会找你们的麻烦吗?”
柳龙呈等人闻言,看一眼二楼之人,只见他们个个如狼似虎,龙中德,王萧天之流皆在其中。柳凤祥道:“就凭这些人只怕还是不行。”
田边白鹤哈哈一笑,大声道:“周兄,既然来了,干嘛不露面?”只闻一声微叹:“田边兄,我只是来喝茶的,可别让我加入你们的战斗呀。”是周剑在说话。柳龙呈暗道:“想不到周剑也来了,看来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田边白鹤笑说:“就算看戏,也到二楼来吧,一楼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周剑苦笑说:“田边兄害我呀。”说完话,人已站在二楼楼口。
柳龙呈暗道:“他几时与浪人有了来往?”
王萧天见到周剑,笑说:“周兄,你的交际可真是广泛呀,连这浪人也能攀交?!”周剑笑说:“人在江湖,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有办法呀。”王萧天道:“我们曾在招宝山庄结盟,盟约还未曾毁掉,不知周兄是否还有意向继续合作?”
周剑笑说:“我可是一直都把王兄你当作朋友。”王萧天哈哈笑说:“好,我们本来就是朋友的嘛。”周剑也是哈哈一笑。旁边不远处的商山鬼影却站起说:“周剑,你可知道你的几名手下为什么迟迟没有回来?”王萧天闻言,脸色一变。周剑奇道:“为什么?”商畏何道:“你的几名手下从近百里回金陵的路上,已被你的结盟兄弟给送回老家去了。”
周剑不见钱飞一伙回来,此时听闻商畏何之言,心中已有八分相信,可还是假装镇定,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商山鬼影接过话,说:“不要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问问王岛主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就可以了。”
周剑脸色一寒。王萧天有些不安道:“周兄,我们兄弟俩的感情怎能被他人两句话就挑拨了呢?是吧?”周剑冷冷道:“我只是奇怪,我的几名手下为何至今尚未归来?”
王萧天心中暗恨商畏何师兄弟多事,暗道:“当时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俩呢?要是一起解决了,今日岂不无事了?”
商畏何笑说:“王萧天,你是不是在暗自奇怪,当时杀周剑手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到我们师兄弟?”王萧天冷冷道:“是很奇怪,难道你们会隐身不成?”商畏何道:“不错,你别忘了我们师傅是何人,我们一身功夫中,这隐身术便是最拿手的。”柳龙呈闻言暗道:“他这倒不是大话,要说到掩人耳目的本领,除了浪人的遁术之外,就属他们师兄弟的隐身功夫了。”王萧天道:“你们师兄弟果然像你师傅,做事鬼鬼祟祟。”
商山鬼影也不介意,大笑说:“周教头,若是连自己手下的被杀之仇都不顾,那我真是佩服得紧呀。”周剑脸色一沉,说:“我周剑的事,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你们师兄弟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我周剑岂是受人摆布之辈?”
商畏何与商山鬼影被周剑说中心事,甚是不好意思。商畏何道:“如今的年轻人,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脾气倒也坏得很,师弟呀,我们还是喝茶自在。”商山鬼影嘿嘿一笑,两人一起坐下,举起茶杯,碰了一下。
王萧天道:“周兄,说实在的,那天我真的不知道那八名紫衣人是你的手下,否则,我怎么会那么糊涂呢?”周剑冷哼了一声。王萧天又道:“说实在的,那天我还问了好几次八名紫衣人,问他们是谁,可他们就是不说,还口出狂言,骂了我,我这一生气,就……”说至此,连连叹息,说杀错了好人。
商畏何好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叹道:“师弟呀,人要是不要脸,说出来的话也就百听不顺耳,是吧?”商山鬼影道:“是呀,我记得当时那八名紫衣大汉可是一再的强调自己是周剑手下,可有些人就是不相信,定要动手杀人。”
商畏何点点头,说:“是呀,我记得有两个紫衣人还跪下了,是不是?”商山鬼影叹道:“蝼蚁尚且偷生,他俩跪下也是情有可原之举,可是有些人却道:‘周剑的手下怎么会无能到跪下?定是冒牌的,杀。’真是残忍,当时可是血流成河,八个人没有一个活口。”师兄弟一唱一和,听得周剑火冒三丈。王萧天无法,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只是由于自己被龙中德逼退,心中不快,因此才找人发泄,现在想起,只是摇头暗道:“只能怪他们八个倒霉了。”
周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说:“这里是茶坊,我是来喝茶的,王兄,我俩之间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王萧天抱拳笑说:“周兄若是不介意,就坐我这里吧。”周剑道:“多谢。”说话的同时,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却是没有坐王萧天的桌子。王萧天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心想周剑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不敢随便招惹,只得作罢。
田边白鹤道:“柳龙呈,你到底交不交出将军令?”柳龙呈道:“只看你有没有让我交出的本领了。”田边白鹤道:“好,兄弟们,上。”
柳龙呈喝道:“慢着,这里有无辜的人,让他们先行离开。”田边白鹤大笑说:“无辜的人?今天这茶坊绝对不会有无辜的人,不信你问问?”柳龙呈等人一惊,柳龙呈问道:“今天是我与浪人之间的私事,大家可以尽快离开,免得惹麻烦。”他们几人本以为会有很多人尽快离开,让他们吃惊的是,没有人动,在坐的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一般。柳凤祥道:“看来这些人早有预谋,想隔岸观火。”
杜晓菲道:“我听说浪人今天会到茶坊闹事,以为是谣言,想不到真是如此。”柳龙呈惊道:“杜兄什么时间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