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呈乘着几人说话的时机,喝道:“冲出去。”姐弟俩手中的门飞出,砸倒一片人,与此同时,四人刀枪剑齐出,冲进人群,破坏了好几张霸王神弓。
土霸王只想杀死柳龙呈,不顾自己兄弟死活,喝道:“放箭。”乱箭射出,柳龙呈四人能躲过,可惜荆紫关的人功夫较低,却是躲不过,被射死大半。周剑荪怒道:“土霸王,怎么射杀我的手下?让你的兄弟瞄准一些。”土霸王冷冷道:“周关主见谅,箭不长眼,要是周关主认为不需要在下相助,在下现在就下令不再放箭。”
周剑道:“难道你不会要你的手下动兵器吗?”土霸王冷笑说:“难道我的霸王神弓就不是兵器?要你们的手下闪开,我要大开杀戒了。”
周剑荪眼见自己的手下死伤甚众,大多都是死在霸王神弓之下,急道:“你们退在一边,看土大王的霸王神弓射杀柳龙呈等人。”众匪退开。没有了周剑荪手下的纠缠,柳龙呈四人大感轻松,一边挡箭,一边后撤,直向东边跑去,土霸王只是命手下兄弟紧跟着放箭。周剑荪急道:“如此放箭也不是办法,这箭根本伤不到他们。”
周剑道:“路上掌门,你不是说要杀了柳龙呈吗?怎么还不动手?”路上川道:“急什么?待到霸王神弓把他们射伤以后,我们再冲过去不迟。”土霸王笑说:“还是路上掌门聪明。”言外之意是在骂周剑荪父子笨蛋,父子俩此时有求于人,做声不得。
忽然“哎哟”一声,是白露浓发出的,原来白露浓一不小心被箭射中左臂,吃痛不住,叫出声来。柳龙呈大急,挡在三人前面,喝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柳凤祥为了顾全大局,说:“两位妹妹先走,我和弟弟断后。”
柳龙呈道:“姐姐快带着惠子和香香走,相信我。”柳凤祥只得道好,白露浓和柳下惠子虽然不舍,可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有先撤。
柳龙呈剑若狂风,把射来的乱箭吹得失了准头,射在旁边的山石上。挡了一会儿,柳龙呈料想三人已经走远,也不纠缠,在躲闪的同时,急急退去。路上川眼见柳龙呈落单,心想有机可乘,喝道:“柳龙呈,哪里走?”说着话,追了上去。土霸王笑说:“既然路上掌门追了上去,你们就不要再乱射箭了,跟着来吧。”周剑荪父子领着关中的兄弟,紧跟而去。
路上川展开轻功,紧追柳龙呈不放,三里之后,两人还是相差数十丈,而且相距越来越远,再行五里,柳龙呈已看到前面的柳凤祥三人,喜道:“姐姐,只管向前跑,只要他们一分开,我们就各个击破。”
柳凤祥道声好,白露浓和惠子见到柳龙呈就在后面,心中稍安,依旧快速的跑下去。路上川的轻功比之周剑荪等人高出一筹,追了十里后,不见周剑荪等人跟上来,暗道:“我一人追下去,就算追上了,也不是四人的对手,还是放慢速度,等他们好了。”有此一想,脚步慢了很多,眼看着柳龙呈四人消失在视线之内。
许久之后,周剑荪父子以及土霸王等人追上来,见到路上川不疾不徐的跑着,奇道:“路上掌门,怎么漫步徐行?”路上川道:“等待众位呗,你们的脚程太慢了。”周剑心道:“只怕你一人不敢追下去吧。”却不道明,说:“那就赶紧追下去吧。”众人放足跑去,数十里下来,早已不见柳龙呈四人的踪迹。
周剑荪愤愤道:“差点杀了柳龙呈,现在怎么办?”
周剑道:“爹爹仔细看看四周,这不就是丰山附近吗?柳龙呈他们会不会逃进丰山了?”周剑荪道:“若真是逃进了丰山,那真是他们该死。”
路上川道:“不管柳龙呈逃到了哪里,只要花间鸣还在荆紫关,他一定还会回去的,我们现在就回去等着柳龙呈自动送上门来好了。”
土霸王赞道:“路上掌门说的在理,还是回去吧。”周剑荪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说了,就回去吧。”众人一起悻悻而归。
其实,柳龙呈四人一直都在路上川他们一里外,只是四人在暗处,周剑荪众人未曾发现而已。现在,白露浓的受伤之处已被包扎好,白露浓道:“在我受伤之时,好像有人用弹指神功一类的功夫打中肩井穴,这才被乱箭射中的。”
柳龙呈暗自奇怪,说:“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路上川出手?东瀛流派好像不会弹指神功,可是周剑荪父子也不会这类武功,难道土霸王会?悟相大师乃是少林高僧,会弹指神功不稀奇。”
柳下惠子道:“我们松仙流的确没有弹指神功这一类隔空点穴的高深武功。”柳龙呈点点头,柳凤祥道:“土霸王一副孬相,怎么可能会弹指神功?我看是花间鸣在暗中捣鬼,否则周剑荪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就在那院子中?”柳龙呈也有怀疑,说:“还是回到院子看看,说不定花大哥正在院子等我们呢?”
柳凤祥道:“要是见不到花间鸣,我们就连夜出荆紫关,不能在里面耽搁下去了,现在是王爷与朝廷对抗的高峰时期,我们应该早些回去帮忙。”
柳龙呈道:“也罢,若是不见花大哥,回长安也好,周剑荪找得到我们,却是找不到花大哥,看来花大哥的藏身本领要比我们高。”
四人回到院子,未见花间鸣,柳龙呈心道:“难道是花大哥出事了?或者真是花大哥在欺骗我?”正在徘徊,忽闻吼嚷之声,四人悉心听去,却是周剑在哭喊:“柳龙呈,哪里走?还我爹爹命来。”土霸王也在后面跟着喊叫:“柳龙呈不要跑。”
原来,土霸王回到瑶琪庄园,准备睡下,却见花间鸣在自己的屋子。他道:“花公子?柳龙呈逃脱了。”花间鸣道:“我知道了,这就要怪路上川胆小怕事。”土霸王点点头,说:“不错,不过现在柳龙呈已是周剑荪父子的大仇人,柳龙呈必然死在荆紫关。”花间鸣笑说:“我之所以扮成柳空留杀胡瑶琪,其一是因为好玩,其二则是嫁祸柳龙呈,要周剑荪父子对柳龙呈恨之入骨。你也不要闲着,柳龙呈不死,我心中总是不安。”
土霸王心道:“难怪胡瑶琪死时叫着:‘柳……’原来你扮成了柳空留。”呵呵一笑,说:“花公子尽管放心好了。”
花间鸣点点头,说:“我走了,你多加注意,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土霸王道声好,花间鸣还未走出屋子,忽见周剑荪推门而进,笑说:“花公子何必急着走?原来杀我夫人的是你,我早就怀疑你与土霸王有交情,果然不假,不过若是你交出将军令,我就不计较这些。”花间鸣笑说:“也不计较我杀了你的夫人?”
周剑荪道:“女人如衣服,我当年娶她也是为了她家的钱财。”花间鸣嘿嘿笑说:“周关主说得好,可惜呀,将军令是我的,我不想给你,既然我杀你夫人你不介意,那么我杀你不知你怪不怪?”周剑荪惊道:“你敢?”
花间鸣冷冷道:“有什么不敢?”说话的同时,剑光一闪,周剑荪被包围在剑光之中,须臾,剑光消失,周剑荪也倒在了地上,一丝血迹流出颈部。花间鸣道:“自找死路,待我走后,你就大叫柳龙呈杀人了,然后就带着他们到刚刚的破院子去,柳龙呈必然在那儿。”土霸王道声好,花间鸣走出房间,顺手杀了三个土霸王的兄弟,这才闪身消失,土霸王连忙大叫“救命”。周剑与路上川闻言,连忙过来一看,惊呆住了。
土霸王指着不远处,说:“柳龙呈来了,杀了人,我大叫之后,他就逃了。”周剑不敢三七二十一,就追了下去。路上川嘿嘿一笑,说:“柳龙呈可是要被花公子害死了。”土霸王不自然的笑笑,跟着周剑追了过来。路上川自也不落后,土霸王只说看到柳龙呈向这破旧的院子来了,周剑不辨黑白,只是跟着土霸王来到这院子。
柳龙呈四人却是不知所以,心下大惊。
柳凤祥奇道:“周剑荪也死了?怎么会这样?”周剑等人的吵闹之声离院子越来越近。白露浓急道:“快走吧,他们朝我们这里来了。”她刚刚说完,就闻土霸王大声喝道:“我看到柳龙呈进了刚刚的院子,大家快来围住院子,这次再也不能要他们逃脱。”柳龙呈惊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院子里?他离这里还有数百米,怎么看得到?”
柳凤祥道:“看来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返回来看看,土霸王不会如此精明,难道是花间鸣在暗中操纵一切?”柳龙呈连连摇头,陷入迷茫。
柳下惠子惊道:“快走吧,他们已到一百米内了。”
柳龙呈道:“不走了,我要解释,我没有杀人,我若是再逃,只怕真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柳下惠子无奈道:“只怕他们不听你的解释。”柳龙呈道:“不管怎么样也要解释。”柳凤祥道:“是该解释。”恰在此时,土霸王,周剑等已到了院外。
周剑怒吼道:“柳龙呈,出来,我要杀了你为我双亲报仇。”柳龙呈跃上墙头,抱拳朗声道:“周剑,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了你的双亲?”周剑吼道:“还要狡辩,我们一路追踪你到此,土兄亲眼见到你进了院子。”
柳龙呈淡淡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看到。”周剑心想我的确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只是土霸王这么说的,可是土霸王没有必要说谎欺骗与我,道:“除了你,世上哪有人能一剑杀了我的父亲?你说说?”柳龙呈这才相信周剑荪确实是死了。
柳凤祥,柳下惠子,白露浓三人也跃上墙头,齐声道:“还有花间鸣,难道你忘了,他会十五剑式?”周剑道:“花间鸣早已自身难保,怎敢出现行凶?你们休要狡辩,土兄,下令射杀他们吧。”土霸王道声好,右手一挥,乱箭射来,四人只好跳下墙头,以墙作为屏障。柳龙呈道:“周剑,我没有理由杀你双亲,我进来只是为了寻找花大哥,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若真是我柳龙呈干的,我不会不承认。”
土霸王道:“世上哪有杀人凶手说自己杀人了?”路上川皮笑肉不笑说:“柳龙呈,你若是交出柳下惠子,我便不为难与你,怎样?”
柳龙呈怒道:“休想,路上川,我倒是怀疑周剑的双亲是你杀死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路上川冷笑说:“杀死周剑双亲的人用的是剑,分明就是你,土霸王,周教头,我们冲进院子,把他们碎尸万段。”土霸王道声好,正欲冲进院子,忽闻一声大哭,那人凄惨道:“师父,师兄弟们全部死了。”众人闻言,已知是田边白鹤来了。柳龙呈四人暗道:“活该,你们没有想到我们早已飞鸽传书通知少林大师了吧?”
路上川等人闻言,转身看到田边白鹤和周剑韬狼狈的跑向这里。周剑也不顾院中的柳龙呈等人,奔过去拉住周剑韬,呜咽道:“叔叔,你受伤了?重不重?”周剑韬叹道:“中了埋伏,不过死不了,你们还未杀死柳龙呈?”周剑哭道:“没有,我爹爹被柳龙呈杀了,不过柳龙呈已被我们围在院子中。”
周剑韬本就受了内伤,此时听闻大哥故去,叫一声“大哥”,晕了过去。周剑连忙扶住,掐住他的人中,这才醒过来,他道:“大哥,你好冤枉。”周剑哭道:“叔叔,一定要为我爹爹报仇。”周剑韬恨恨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路上川冷冷的看着田边白鹤,说:“怎么会这样?少林寺的和尚怎么知道你们要去火烧少林?”田边白鹤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刚出湖北,就被一群和尚围攻,我们措手不及,弟子奋力逃出来的。”
路上川点点头,说:“回来了就好,我们恰好围住了柳龙呈,一起杀进去。”田边白鹤道声是,说:“还有好消息,铁凡领着二十万大军围住了长安,朱棣三十万大军与李景隆的四十万大军交战正紧,无暇回顾,长安指日可得。”
路上川淡淡道:“这与我们无关。”田边白鹤苦笑一下,栽倒下去。
原来,田边白鹤自知损兵折将回来,必是要遭到路上川的叱喝,因此想说一件有利的事要路上川高兴一下,不想路上川眼见与田边白鹤前去的三十多个弟子身死,心中甚是不快,没有理睬田边白鹤,田边白鹤倒下之后,路上川才想到他的用心,暗道:“你这孩子,为师就算怪你,也是出于爱护,你这一路回来,确实累了。”心想至此,对弟子喝道:“把你们师兄抬回瑶琪庄园,我随后就到。”
周剑韬虽然想与柳龙呈决一死战,可是不吃不喝跑了好几百里的路,早已精疲力竭,刚走几步,就倒了下去。周剑急道:“叔叔,你怎么样了?”
周剑韬轻声道:“叔叔没事,杀柳龙呈要紧。”周剑流着泪对手下道:“照顾好我叔叔。”几个人道声是,围在周剑韬身边,细心看着。
周剑此时心乱如麻,喝道:“柳龙呈,我要杀了你。”说着话就冲进了院子。进院一看,早已不见柳龙呈四人的踪迹,细看之下,只见地板上写着:“周剑,你父母绝非我柳龙呈所杀,本当找出凶手之后再离开荆紫关,但是长安告危,在下只好先行一步,他日找到凶手,定将他绑来任你处置。”
周剑看完,暴喝道:“柳龙呈,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此时,土霸王,路上川等也进来了,看到地上之字,俱是气愤,说:“柳龙呈侥幸逃脱,不过从今以后,江湖之上只怕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周剑心想现在报仇已不成,还是赶到长安城下,与铁凡一起攻陷长安,大军到后,杀柳龙呈就容易得多了,抱拳道:“路上掌门,土兄,在下现在就赶往长安,与铁将军会和,不知两位有何打算?”
路上川道:“我进关之时说的很清楚,以后追随周公公,自然与你一起到长安。”周剑谢过。土霸王道:“我想花间鸣大概已不在关中,我也走了,不找到花间鸣,拿到将军令,我誓不甘休。”众人互道告辞,各自行动去了。
柳龙呈四人心忧长安,又想花间鸣善于化妆,定能安全退出荆紫关,加之柳凤祥等对他已有怀疑,于是在听说长安有危险以后,便留字飞奔向长安。
第二日下午,已到长安城内。守城兵力甚少,仅仅一万,要不是徐薇儿沉着冷静,指挥若定,只怕此时长安早已失守。
徐薇儿见到柳龙呈四人,大喜过望,说:“四位回来的太及时了,长安危在旦夕,铁凡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十五里外,近两日来轮番进攻,要不是城中百姓帮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柳龙呈道:“只要百姓站在我们这一边就好,不知王爷他们怎么样了?”徐薇儿道:“现在还在僵持阶段,不能撤军回防,长安只能靠我们了。”
柳龙呈道:“现在铁凡还是正面攻击,要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若是他们围成,我们可就真的是危在旦夕了,唯今之计,要百姓多屯粮,做好长久作战的准备。”徐薇儿笑说:“柳将军建议妙极,我这就吩咐下去。”